第3章 共宿一夜
“你想知道什麼?”
“不急,你先休息會兒,我去拿樹枝進來生火。”沒等他說話,蘇雅燃說著就往外走,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趁天黑之前回到剛剛的溪邊再弄點水。
小跑着來到溪邊,凈了手,洗了染血的布條,最後再澆了把臉。雖然是活水,蘇雅燃還是又走到上游一點的位置重新裝上了水又喝了幾口,往回走的途中還順道找了個隱秘的草叢小解了一回。到洞口時,把干樹枝和野果也抱進了山洞。
雲澤璟沒睡覺,看到她進來,心情莫名的好起來了,剛剛等半天沒見她回來,猜測她是否偷偷走掉了的時候還挺失落的。
蘇雅燃自顧自的開始忙起來了,用手術刀把樹枝的一頭削尖,在粗一點的樹枝上挖了個小坑,開始了原始人的鑽木取火,三分鐘鍾,手都轉麻了,一點兒火星沫兒都沒有,只冒了几絲白煙,燥的蘇雅燃喘粗氣。
“你在幹嘛?”雲澤璟在旁邊看了半天沒吭聲,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忍不住開口問。
“生火!”蘇雅燃沒好氣的回答。
“給你火摺子。”雲澤璟從懷裏掏出遞給她。
“你有火不早點拿出來?干看着我費勁吧啦的忙活這麼半天?”蘇雅燃抓狂的不行,這遇到的什麼奇葩狗男人?
“我沒看出你要幹什麼,你也沒問我……”雲澤璟有些尷尬的說道。
蘇雅燃沒好氣的拿過火摺子,瞪了他一眼說不出話,打開火摺子,鼓起腮幫子吹氣,拿起乾草,點燃了火堆。
“看在你火摺子有功勞的份上,野果分你兩個。”蘇雅燃裝作大氣的樣子遞給他,實際肉疼的不行,就這幾個,全吃了也不擋飽,要不是看在他失血過多,才不要分給他。
雲澤璟其實已經辟穀很久了,不吃也不會餓,但他還是抬手接過了,這果子,放平常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但對這個今日才初見的特別的女子的心意,他不想辜負,欣然接受了。
從洞外挑了塊大石頭,氣喘吁吁連搬帶推的挪近火堆旁,坐下開始吃野果,邊啃邊問道:“我不小心迷路了,誤入了這個山林,你知道出去的路往哪個方向走嗎?”
“一直往南。”
“這片地域叫什麼?”南?這可難倒她一南方姑娘了,還是問問其他的。
“出山林三十裡外,主城是黎雲城。”雲澤璟覺得她這個問題好奇怪,她說話也奇怪,有些詞兒沒聽過,但大概意思倒也能明白,裝扮也奇怪,裙子這麼短也不見臉上難為情,衣袖也短,全身上下都透漏着與眾不同。但他不願多問,不是不好奇,而是萍水相逢,問太多顯得居心不良,怕她生出反感。
“在這裏有什麼禁忌嗎?比如我想在城裏紮根生活,有沒有特別要注意的?”
“你這身異類打扮,又是女子,在城中不安全。”雲澤璟聽她這樣說心生擔憂,坦言勸誡。
蘇雅燃一聽這話,也皺起眉開始苦惱起來,對於古代人來說,她這打扮,確實是異類,搞不好要被人抓起來。
“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只能一直窩在山裏?唉……”蘇雅燃托着下巴,愁的唉聲嘆氣。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既然你沒有去處,不如跟着我吧?保你衣食無憂。”雲澤璟有些忐忑,想多和她待在一起,但又恐她拒絕。
蘇雅燃抬頭看向他,藉著火光,這才仔細看他的樣子精緻,輪廓分明,如若不是受傷顯得面色蒼白瀛弱,單看那濃密的劍眉,倒頗有一番英姿颯爽。要在現代出道,保准一堆老婆粉,這顏值,吊打韓劇里正火的那些小鮮肉。
蘇雅燃雖然是顏控,但她不花痴,加上初始印象有些不美好,所以淡定從容穩得一批。
不慌不忙的說道:“跟着你?方便嗎?你有家室沒?免得引起誤會。”
“方便,我沒成過親,不會有什麼誤會。”
“那可以,等你傷口結痂了我們再出發吧。我也不會賴你很久,等去外面麻煩你幫我買身普通的衣服,我可以給人治病掙錢,還會做飯,可以應聘廚子,怎麼都養的活自己。”
“嗯。”雲澤璟平淡的應了一聲,在他聽來,她還是拒絕了自己的幫助。
雲澤璟沒再說話,靠坐在石壁旁,思緒流轉,他在思忖這次的追殺到底是哪方勢力出的手,又或者幾方勢力聯合?他每年六月初六開始有半個月的虛弱期,攻力掉至三成,使用靈力更甚,輕則延緩恢復時間,重則功力倒退,這事一直很隱秘,近身的隱衛都不完全知曉,到底是如何透漏出去的,又透漏了多少,竟勞師動眾的派了一批跟着一批的死士抓住這個時機來圍堵劫殺,呵,這麼大手筆,真是看得起我。
也不知掩護我離開的雲零他們如何了。不知不覺中雲澤璟疲憊的睡過去了,有陌生人在身邊,他本該保持十分的警惕和清醒。但潛意識裏,她在他身邊,他很放鬆,很心安。
蘇雅燃折騰了大半天,又累又餓,今年的生日真是過的驚心動魄,沒想到老天給她開了這麼大個玩笑,把她送到這麼個地方,想她二十一世紀有志大好青年,無神論者,居然穿越了?真是有些欲哭無淚。
山裏的夜晚實在是跟白天有着天壤之別,她這一身短袖短裙,不靠近火堆,冷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把火堆的柴火加的充足,把地上鋪上一圈乾草,毫不講究的就躺下了。
奇怪的很,就這樣的環境,居然入睡的格外迅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雅燃是被凍醒的,看着火勢漸滅的火堆,連忙添加柴火,等火燒旺了,準備繼續睡,往病號那掃了一眼,一看嚇一激靈,他明顯有些不對勁,臉色紅的不正常,額頭冒着大顆的汗珠。
蘇雅燃連忙走到他身邊,伸手摸向他的額頭,滾燙的灼人,應該是傷口炎症導致發的高熱,得想辦法給他降溫,不然腦子就要燒壞了。
把乾草移到他身前,扶着他躺下。從包里拿出水,把洗過的布條完全浸濕,敷在他的額頭上,毫無雜念的扯開他的衣領,捲起他的衣袖,脫掉他的靴子,儘可能的散掉他體溫的熱量,火不能烤了,果斷的把火堆攪滅。
浸水的布條不一會兒就被他的體溫烘的溫熱,蘇雅燃只好取下,把朝上的一面貼近石壁,快速的降溫之後又繼續給他敷上,一遍遍的重複着。
不知忙活了多久,體溫終於有了緩退的趨勢,蘇雅燃也鬆了口氣。
坐在石墩上,抱着膝蓋,抵抗不住睡意,又眯瞪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