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炸魚神功
冉冉紅日從天邊升起,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鯊魚塘村的海岸邊,巍峨聳立的燈塔頂端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光輝。
趙雲空閉目盤坐,悠長的吐息形成一道三尺多長的白霧,如尖錐般刺破了濕潤的海風,久久凝而不散。
他呼吸的韻律似乎和周圍的潮漲潮落產生了神奇的共鳴。
吸氣,則碧海潮生,萬浪奔涌。
吐氣,天地為之一寂,風平浪靜。
就在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里,趙雲空的氣勢不斷攀升。
此刻,無盡的力量在他的經脈中積蓄、奔騰。
他有種不可思議的錯覺,只要一抬手,眼前的天地都將為之翻覆!
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虛空之外感召着自己。
只要一踏足,就能乘雲而上,直達九重天外!
“太可惜了,老爺子居然不在家。”
“是呀,我還想當面跟他老人家道別呢。”
“我想讓老爺子給我簽個名。”
“唉,等我退役了,我一定搬到這裏來,和他老人家當個鄰居。”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武大進和任梓威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不斷嘆着氣行走在沙灘上。
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卻不能當面向老爺子道別,讓二人十分遺憾,目光四處打量着,想要搜索到老爺子的身影。
“大象,你快看,燈塔上是不是有個人?”
武大進的仰頭望着初升的朝陽,突然眯着眼睛大叫了起來。
“哪兒呢?”
任梓威用手遮住刺目的陽光,朝着燈塔的方向看去。
“是不是老爺子呀?”
“我看着有點像。”
武大進激動地說。
任梓威吸了口氣:“哎——”
“哎——”
兩名世界頂尖的運動員,發揮出充沛的肺活量,朝着燈塔的方向長喝不止。
趙雲空幽幽醒轉,眼眸中的神光一閃而逝。
初窺門徑!
困擾自年之久的桎梏,終於掀開了它神秘的面紗。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趙雲空一躍而起,狂笑不止。
太難得了!
想不到,在103歲的高齡,居然讓自己摸到了至高境界的門檻!
此刻他體內涌動着恐怖的力量,就如這一望無際的大海,無窮無盡!
要不是有外人在,趙雲空現在就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到底提升到何種程度。
“原來是那兩個小傢伙呀。”
趙雲空收起狂喜的情緒,迎着呼嘯的海風,站在圍欄邊朝着二人揮揮手。
“老爺子看見咱們了!”
武大進興奮地喊叫起來。
“真的是他!”
“老爺子真是神人!”
剛才的笑聲,就如晨鐘暮鼓般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似乎體內的血脈流動都不受自己控制。
任梓威朝着燈塔不斷揮手,高喊道:“老爺子,有緣再會!”
“再見——”
兩人在海邊駐足良久,才戀戀不捨地提着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突然,武大進猛地回過頭去:“老爺子人呢?”
任梓威認真地找了半天:“好像……下去了吧。”
“不會出什麼事吧?”
武大進不放心地說。
任梓威笑道:“咱倆有事,他老人家都不會有事。你忘了,人家可是‘天下第一"。”
“你不說我還忘了,大象啊,有件事哥要和你商量。
武大進勾住了對方的肩膀。
“有事說事,別跟我套近乎。”
任梓威察覺不妙,用力掰開他的手。
“你先聽我說嘛!”
武大進攬住他的肩頭不放,討好地笑着說:“你那小金人下面不是有顆火油鑽嘛,我跟你嫂子還沒求婚呢,能不能先摳下來,讓我用用?求完婚我再還給你。”
“不可能!”
任梓威乾脆利索地拒絕:“李惠堂前輩飯都吃不上了,人家也沒捨得把它變賣了。到我手上這還沒熱乎呢,你讓我把它拆了?”
“哥這不是跟你商量嘛……”
兩人勾肩搭背,吵吵鬧鬧,背影緩緩消失在趙雲空的視線中。
“年輕真好啊。”
海風吹拂,撩起了他的一縷白髮。
“嗯?”
趙雲空突然閃電般出手,抓住了在眼前飄蕩的發梢。
銀白的長發,竟然增添了幾分灰意。
還有一小部分,已經變成了深灰的顏色。
或許再過些時間,就能完全變黑!
“這就是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力量嗎?”
趙雲空長吸了一口氣,心緒激蕩,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返老還童!
對於一個百歲老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歡喜和雀躍了。
“青山不老我不老”
“綠水瓊花筆生花”
趙雲空負着手,懷着喜悅的心情,吟着詩似緩實疾的朝自己的大院走去。
——
傍晚。
今天的蘑菇屋顯得無比熱鬧。
送走武大進和任梓威這對舊客后,又迎來了整整四位新賓。
尹昉、吳孟柯這對夫妻檔,作家許知遠、著名富二代姚安娜。
除了姚安娜因為家世的緣故,被觀眾們所熟知。
許知遠完全是個圈外人。
至於尹昉、吳孟柯,因為沒什麼名氣的緣故,在節目裏也不怎麼放得開。
“希希求求你了,我們要看老爺子。”
“無聊透了。”
“今晚不是要給小夫妻兩個舉辦婚禮嗎?請老爺子來當證婚人呀!”
“對對對,老爺子不是會舞獅嗎?”
“不好吧,老爺子都103歲了,還能舞得動嗎?”
“你們可別瞎琢磨了,李惠堂好歹是為國爭光的英雄,他們倆憑什麼讓老爺子舞獅?”
“可不是咋滴!”
“唉,沒有老爺子的日子,茶不思、飯不想。”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他們念念不忘的趙雲空老爺子,此刻正在干一件讓他們驚掉了下巴的事情。
夜色下的大海,浪潮此起彼伏。
四下望去,到處都是黑茫茫的一片。
幾盞漁船的燈火搖曳,馬達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趙雲空背着手,如履平地般行走在海面之上。
狂涌的波浪還沒近前,就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輕輕從他的腳底劃過,連鞋面都不曾打濕。
“快哉!”
“快哉!”
趙雲空精神振奮,意氣飛揚。
以往他也能夠憑着罡氣釋放,凌空虛渡,或者在水面行走。
可現在完全不一樣!
方圓數里,大海的每一次起伏,那股涌動的力量他都能完全感知到!
憑藉著對這股力量合理的運用,趙雲空完全可以做到不藉助罡氣,自由地在大海中馳騁。
單純從理論上來說,哪怕橫穿太平洋都可以做到!
根本不用擔心真氣的損耗。
就是那麼的輕鬆,那麼的寫意!
這是一種質的提升!
“哈哈哈!”
趙雲空朗聲大笑,豪情萬丈。
“起!”
他眸子中精光暴射,雙手緩緩往上抬去。
如同變魔術般,眼前數十噸海水憑空拔高了一截。
隨着趙雲空的雙手的動作,一塊巨大的立方體緩緩在海面上凸顯出來。
裏面各種魚蝦驚惶地四處亂竄,然而每次碰觸到立方體的邊界時,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彈了回去。
它們只能無勞無功的四處尋找着出路,靈活的身姿晃得人眼花繚亂,卻毫無辦法。
“散!”
趙雲空雙手如同扯着什麼東西,往外迅速地拉去。
轟!
一聲驚天爆鳴!
海面上如同炸開了一顆巨型炸彈。
立方體轟然碎裂,在趙雲空的眼前形成高達十米的白色牆壁。
嘩嘩嘩——
水幕重重地砸了下來,濺起無數浪花。
趙雲空巍然不動,衣角都沒有打濕片刻。
“想不到,僅僅是窺見了打破虛空的門徑,提升居然如此巨大。”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暗暗感嘆。
蹉跎了半輩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不虧!
“不知道那有趣的一家人在幹什麼呢?”
趙雲空露出玩味的笑容。
還真是得感謝他們呀!
印證了自己的實力后,趙雲空幾個起落消失在海面上。
不久,兩艘漁船亮着大燈,朝着這邊迅速靠近。
“有人在炸魚吧?咱們過去看看。”
“黃老師你真是想多了,應該是打雷。”
“魚,那裏有條魚!”
蘑菇屋的一家子分成兩組。
三小隻和姚安娜共乘一條船。
何炯、黃三石、許知遠一條船。
“哇!”
“哇!”
“哇!”
年輕人的這邊,彭彭仗着反應迅捷,接連有所斬獲,引得妹妹和姚安娜驚嘆連連。
他春風得意,站在船頭上雙目緊盯着海面,每每出手,必有魚兒收入網中。
“黃老師,你快別看了。”
“咱們這邊還沒什麼收穫呢。”
許知遠聽到年輕人那邊不斷發出的呼聲,不服氣地說。
“好,我看看魚在哪兒呢。”
黃老師畢歲的人了,動作沒那麼靈活。
幾次出手,都和魚兒擦肩而過,至今戰績還是零蛋。
“魚!”
“好多魚!”
突然,他指着前方的海面,跳着腳大叫。
“哪兒呢?”
何老師幾步竄到了他的身邊,然後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一大片白花花的魚兒,翻着肚子飄在海面上,隨着海浪一起一伏。
乍看上去,起碼有上百隻!
“我就說有人炸魚吧!”
“人呢?”
“沒人要我們撿走了啊!”
黃老師衝著漆黑的海面上喊了一聲,迅速掄起抄網。
這下可真是百發百中,絕無失手。
“你們別愣着我,給我喊起來!”
黃三石志得意滿,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麼。
何炯哭笑不得,和許知遠對視一眼。
“哇!”
“哇~~~!”
“黃老師好厲害!”
“哇~~!”
兩人一個比一個誇張,馬屁不要錢般拍了上去。
這時候,正高興着的彭彭聽到另一條船上的呼喊聲,詫異地撓頭:“師父他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