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有孕

新年第一日清晨,裘牧霆不用忌女,親自為他束髮。

大夏國哥兒的髮型向來簡單,哪怕是已嫁人,也只需以發冠或髮帶全束上去即可,與男子無異,因而裘牧霆完成得輕而易舉。

今日林瑞寧與裘牧霆的發冠,是一對。

趁小丫鬟們伺候姑爺穿衣,忌女為少爺戴長命無憂頸圈,笑聲偷笑,「少爺與姑爺真恩愛呀。」

昨夜要了好幾回熱水呢!

她原本還想說少爺與姑爺定會很快便有子嗣的,然想到以少爺的身子,有子嗣也不算什麼好事,便把話咽回去了。

少爺的身子才是頭等大事,小少爺小小姐什麼的,也可以沒有的。

雖然,她真的好好奇,少爺這樣纖細貌美,姑爺這樣高大威儀,若是有子嗣,不知要長成何等龍章鳳姿?

而且如今年已過,那王小姐該是等不了多久便會進門了,更應該不久便會有子嗣。

當真是晦氣!

「呸呸呸!」新年可不興提起晦氣之人,會觸霉頭的,忌女連忙呸了幾口。

林瑞寧與裘牧霆相牽去往正廳,一路皆有穿着打扮喜氣洋洋的下人恭敬行禮,臉上洋溢笑意,說著吉祥話。

裘家富貴,這一日便是下人的穿着也幾乎比得上小門小戶的小姐少爺了,瞧着很是精神。

林瑞寧早已吩咐了忌女,從他的銀箱裏頭取出一筆銀子來,每個下人給三兩銀子做壓歲錢,一早已經派發出去了。

新夫郎一進門便派了三兩銀子的壓歲錢,大方極了,足以抵他們三個月的月銀,下人們又驚又喜,對這嬌弱貌美的新夫郎,更加伺候得盡心儘力。

當然,他們原本便不敢怠慢他,十分喜歡他的。

林瑞寧與裘牧霆去到正廳,就裘家眾人早已齊聚在此,見到他來了,長輩們喜笑顏開,一擁上來,紛紛塞給他厚厚的大紅包,不必想也知裏頭定皆是大額銀票。

「區區一萬兩,不值一提,明年老夫還要再往上添一添,給瑞寧兩萬兩,年年增多,意頭更好,若不然,老夫定要給瑞寧五萬兩以上的。」裘老太爺大手一揮,十分看不上這一萬兩,言語中滿是遺憾。

林瑞寧挽住他胳膊,笑着乖巧謝過,「多謝祖父,那瑞寧就盼着來年的兩萬兩銀子啦,還盼着將來的十萬兩、二十萬兩,一百萬兩,祖父可不許耍賴。」

裘老太爺被他的俏皮話逗得哈哈大笑,捋着花白鬍須嘴角咧到耳後根,「瑞寧已盼着一百萬兩了?那老夫豈不是要活兩百歲?豈不是變成老王八了?哈哈哈哈哈!」

站在外圈的裘天啟翻了個白眼:嘖,曾祖父為了討小叔夫郎的歡心,竟能神色自若的打趣自個是老王八?好似還很高興似的。

他捏着手裏輕飄飄的紅包,無聲淚流。

裏頭定只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罷。

也正是因着這美好的誤會,待用完早食后裘天啟去逛市集時,被掌柜的追了兩條街。

掌柜是外地新來的,還並不認識他是裘家的二少爺,因此凶神惡煞,將紅包摔在裘天啟身上,「一枚銅板!一枚銅板!奶奶的,你耍老子?」

那一刻,裘天啟感覺自己再也不會愛了……

他寶貴的親情,竟只值一文錢,嗚……

新年新氣象,裘老太爺見到小孫夫郎便舒心,給了個大紅包猶覺不夠,畢竟只有一萬兩銀子,又想將自個手裏頭的鋪子送給林瑞寧。

林瑞寧拒了。

裘老太爺急了,「這些都是十分賺錢的鋪子,瑞寧莫嫌!」

林瑞寧哪會嫌,只笑眯.眯的,「祖父還是自個管着為好,祖父可是每年還要派壓歲錢的呀。」

雖每晚被裘牧霆折騰得疲累,但兩人也漸入佳境,雙/修的事已找到竅門,林瑞寧也嘗到了甜頭,雖還未有內力,但就在昨夜,林瑞寧堅持了三回,才暈睡過去的。

這說明,他的身子在慢慢變好。

因而子嗣應也在不遠了,說不定明年裘老太爺便要給雙份壓歲錢,若將手裏的鋪子全給了自個,老爺子要從何處得來銀子封紅包?只怕到時少不得抓耳撓腮。

想到那場景,林瑞寧暗笑。

裘老太爺卻不知林瑞寧預計要子嗣之事,因而一再保證手裏的銀子足以給林瑞寧壓歲錢給到二十年後。

林瑞寧仍是拒了,只笑說他仍身子康健得很,能一拳打死牛,二十年怎夠?定能活兩百歲。

哄得裘老太爺早食時多吃兩碗飯,撐得連連打嗝,得無能子給他開藥丸消食。

.

除裘老太爺的一萬兩壓歲錢,三位夫人與裘誦野裘青元,每人給了林瑞寧五千兩壓歲錢,裘牧霆給了五萬兩,單是壓歲錢,合起來竟就有八萬五千兩之多!

林瑞寧臉紅,他事先並不知他們給的紅包這樣厚,因而給小輩們準備的壓歲錢,每人只有二千兩,合起來也去了一萬六千兩。

然林瑞寧卻不知,裘家常鼓勵小輩自食其力,除了兩個幾歲小童外,裘家每人手裏皆經營有鋪子,因而並未有給小輩大筆壓歲錢的習慣,他只是個例外罷了,誰叫他叫人稀罕呢?

因而長輩們給小輩的壓歲錢,也僅有一千兩,只是份心意罷了,林瑞寧的兩千兩,反而十分大方了。

用過早食后,林瑞寧私下單獨給了忌女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紅包,裏頭與裘家小輩們一樣,也有兩千兩。

忌女眼圈發紅,「少爺……」

林瑞寧伸手一戳她額頭,笑道,「新年頭頭,可不許掉眼淚。」

「對對,掉眼淚是不吉利的。」忌女慌忙擦乾眼睛,露出個笑臉來。

「這才乖。」林瑞寧又拿出一個紅包,「給商十。」

今日是年初一,戎城的風俗也似現代的華夏一般,親朋好友世交家族會上門拜訪,林瑞寧陪着見客。坐了一會兒,趁裘老太爺與袁湘儀的父親交談,便巴巴看向裘牧霆,桃目水潤朦朧,楚楚動人。

昨日便說好了的,今日要去獸園,林瑞寧可是心心念念。

裘牧霆丹鳳眸深處閃過笑意,卻是默默品茶不語。

林瑞寧惱了,藉著垂下來的桌布遮擋,在桌下伸腳過去踢他。

卻不想,被他使壞以兩腿夾/住,一時進退不得,既踢不到他,也無法抽回,那人還淡然端着茶品茗,無論他如何用力也身形毫無波瀾,只戲謔看他,唇邊笑意加深。

兩人正暗潮湧動,便聽得坐在客座的袁湘儀落落大方邀請林瑞寧過府坐客,或是去她鋪子裏頭看新樣式的首飾。

一時所有人皆看了過來,有族裏長輩,也有與裘家交好的世家,還有裘誦野與裘青元。

雖有桌布掩蓋底下動作,然林瑞寧仍覺窘迫,若非他心理素質好,如此毫無防備下,怕是要叫人看出破綻。

眾目睽睽之下,他與裘牧霆在桌下如此,若被傳出去,他還有什麼臉見人。

這一幕,當真是驚險又刺激。

面上鎮定如常溫柔回完袁湘儀的邀請,林瑞寧一顆心仍跳得有些過快。

正失神間,便覺被握住了手,被牽着站了起來,腰也被親昵環住,身旁裘牧霆與眾人道,「在下忽而想起還有些事,便先失陪了,還望各位見諒。」

「哪裏哪裏,」眾人自是不敢怪罪他,甚至也站了起來朝他拱手,「不敢耽誤裘三爺時間,裘三爺有事要忙儘管去,我等閑人不打緊的。」

唯有裘老太爺眼光毒辣看出端倪,跳腳道,「你要走便走,將瑞寧留給我!」

林瑞寧也是這時回神的,腰間一緊,裘牧霆在他耳旁悶笑一聲,「快走。」

林瑞寧福至心靈,憋笑裝作沒聽見裘老太爺的喊話,二人快步向外走去,出得外頭廊下,相顧對視,林瑞寧撲哧一聲笑出來。

「不氣了?」裘牧霆含笑捏他鼻尖。.z.br>

林瑞寧牽住他的手,「不氣了,看老虎去。」

裘牧霆的獸園極大,裏頭有狼有虎,還有豹子,十幾種動物,皆是猛獸,叫林瑞寧大開眼界。

裘牧霆所言不假,獸園還真有幾隻小虎崽,毛茸茸胖嘟嘟,嗷嗚嗷嗚互相撲來撲去,極其有趣。

戎城民風彪悍,養虎若牽了繩子也是可帶上街的,林瑞寧若要養也可,但想到不久后便要回臨陽,臨陽不能養虎,林瑞寧便歇了養的心思,只是看看過過眼癮。

左右他已有思思,思思也很可愛。

看出小夫郎對戎城充滿好奇,接下來連續幾日,裘牧霆皆頂着幾位長輩的譴責,若無其事帶小夫郎到處遊玩,大大滿足了林瑞寧對古代邊塞的好奇心,心情十分好,晚上與裘牧霆雙/修時,也願意任裘牧霆擺佈,十分配合。

裘牧霆被刺激紅了眼,幾次皆控制不住,泄在小夫郎身體裏。

林瑞寧並不特意吃避子丹。

如此到了初八,家裏長輩再也受不了林瑞寧被拐帶了,嚴防死守,不許裘牧霆再帶着人在凜冬跑來跑去。

林瑞寧乖乖點頭贊同,毫不猶豫出賣了裘牧霆,「瑞寧也想多陪陪祖父和嫂嫂們的,外頭的確很冷。」

一時間,眾人更加嫌棄裘三爺。

多大人了,平日多成熟穩重啊,還這樣胡鬧,嘖。

裘牧霆頂着被嫌棄的目光,淡然喝茶,卻被裘老太爺劈手奪了過去,哼哼,「瞧瞧,你是如何做人夫君的,這茶不給你喝,要喝你自個泡去!」

林瑞寧忍笑,不小心扯到嘴角,嘶了一聲,裘牧霆的目光便投了過來,瞧着他的嘴角幾分揶揄,林瑞寧不由臉微紅,憶起這小傷口是怎麼來的了。

這時,裘邵言自外頭走了進來,腳步微快,臉上有鬆快之色,握着一封信,跪在林瑞寧與裘牧霆身前。

「父親,小爹,恬兒來信,已有孕在身,因而孩兒想擇吉日迎她過門,還望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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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秧子花瓶反派后【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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