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將她燒死祭天,才能平息天怒
林羽硯被推着走過去,她踉蹌着差點摔倒,歪歪咧咧的好不容易走到兩人跟前。
吳知府背着雙手冷淡的說:“罪犯林氏,既然你抗旨不回城中,那本官就在這裏審問你,山林走水和你有何關係?”
林羽硯心裏罵了一萬句卧糟,這吳知府好一個官場老狐狸,一開口就想給她定了縱火的罪名。
林羽硯說:“知府大人明察,起火的時候我就在院子裏被一堆人圍着呢,可不能說是和我有關係。”
她明晃晃直愣愣的把還沒戴穩的縱火犯帽子摘下來,吳利韶的臉都綠了。
這麼看,林氏似乎並不好糊弄。
吳利韶咳了兩聲,和魏東峰交換了一個眼神,那魏東峰便說:“罪婦林氏,你先是重傷宰相千金,後有不敬尊長,如今在東郊莊子也沒有閉門思過,本官已問過盧管事,莊子裏的下人都看見你天天在院子裏遊盪……”
“莫不是你偷跑出去,不慎在山腳處遺落火種引起走水?你若是招認了,明日親王府世子爺回京,本官自會讓你在入獄前見世子爺一面,如若不然……”
知府大人暗暗點頭,還是魏大人有辦法。
林氏一向蠢笨,為了見世子爺一面,說不準就利索的認罪了。
他抬手摸了兩把鬍子,老神在在的等着林氏認罪,心中連結案卷宗都想好了。
哪料……
“魏大人,你們辦案怎可如此潦草,說山林走水和我有關,可有人證物證?”
吳利韶的手一頓,轉頭看着魏東峰。
魏東峰的臉繃緊,他方正的臉頰抖了兩下,怒甩一下袖子:“實乃不知好歹的罪婦,把她帶回去!”
官兵分別在兩邊押着林羽硯的肩膀,粗魯的把人往回拖。
林羽硯掙扎了一下,她犯了個錯誤,這兩個人雖然不算反派,可也不是什麼非常正直的人!
她被拖了出去,遠處跑過來一個官差,“報!知府大人,起火周圍方都沒發現任何異物,除了這個……”
他舉起雙手,把手伸到知府大人跟前。
吳利韶看了一眼,就是一顆黑漆漆的石子。
他揮手拍開了,罵道:“找了半天,盡找這些沒用的玩意!真是一群飯桶!”
那顆珠子被拍飛出去,剛好砸在林羽硯頭上。
她眼冒金星,“我靠!”
兩個捕快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看樣子必定不是什麼好話,怕這罪婦惹怒了知府,加重蠻力將她提了起來。
林羽硯疼得快要死了,她瞥一眼地上的東西,腦子一個激靈,在被扔上馬車前奮力喊道:“停手!吳大人,我、我知道為什麼會走水了!”
吳知府不想聽她廢話,這罪婦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他吩咐:“帶走!”
林羽硯被扔上馬車,她忍痛掙扎着:“要是我不說,你們想破頭都別想查出來,吳大人,你會後悔的!”
吳知府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這罪婦好大的能耐,她能懂什麼?
魏東峰在旁觀察着,聽到林氏大言不慚的說知道緣由,思量半刻還是把人攔下,“等等,讓她下車。”
林羽硯又被提着下車,捕快當她木偶似的提來提去,林羽硯頭暈目眩僅剩半口氣了。
她渾身都疼,喉嚨被煙霧熏得沙啞,還是拚命的提着氣兒,指着地上那顆珠子。
“如果我沒想錯,就是這顆珠子引起的走水。”
“胡鬧!”吳知府罵了一聲,道:“這又不是火種,不就是一顆石頭,能燒起火來?”
魏東峰也搖搖頭,林氏果真是怕死,只是想拖延時間。
可惜了林大將軍一世英明,卻生得如此蠢鈍的女兒,毀了門風。
周遭的個戶紛紛舉着火把怒罵:“吳大人明察,不能聽由林氏狡辯,這是得罪神明的妖女啊!”
“將她燒死祭天,才能平息天怒,請求動用火刑!”
“火刑!火刑!”
林羽硯氣得腦袋嗡嗡的響,這些人真是無知得可怕!.br>
她蹲下去撿起那顆珠子,仔細看了幾遍,心生狐疑。
她記得這個道具,這是琉璃珠,是二皇子的東西,本是一對,價值千金。
在劇本里,二皇子將其中一顆送給玉香樓的花魁紫煙姑娘,自己留着一顆。
琉璃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是二皇子的那顆,還是紫煙的那顆?
林羽硯來不及細想這些,當下最重要的是洗脫自己的罪名,絕對不能被當成禍害祭天。
她對吳知府說:“請吳大人給我一晚的時間,明日我可以當著大家的面證明,確實是這顆珠子引起的走水。”
魏東峰嘆息,道:“林氏,聖旨在上,莫要再作無畏抵抗罷,你要是認了罪,本官還能做個順水人情,去懇求世子爺見你最後一面。”
林羽硯要氣死了,這些人就是想拿她的命去結案,草草了事!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着,跟這些古人溝通,要跟他們說科學,那是說不清的了,甚至還會搭上自己的小命。
既然他們迷信,她就走他們的路子。
林羽硯在心裏默算一會,跟兩位大人說:“大人,今日的走水只是意外,上天怎麼會懲罰我們齊燕國?還有八日就會下雨,連下三天,到時必定可以緩解旱情,解救天下百姓。”
林羽硯言之鑿鑿,聽得眾人都靜了下來。
個戶聽到她說連下三天的雨,眼中不無露出渴求的目光。
要是再不下雨,地里顆粒無收,他們怕是熬不過這個冬了!
林羽硯留意着大家的反應,貌似他們都相信了。
她正慶幸着已經說服了這些人,不料……
一個老個農說:“不能聽妖女胡言亂語,耽誤祭天的時辰會觸怒上天啊,大人!”
老個農一句話再度挑起民憤,“對啊,這個妖女好狡猾,大人明鑒,不能聽信她胡言!”
“火刑!火刑!”
兩位大人交流眼神,都是不相信的。
齊燕自進入大旱以來,聖上就時時將欽天監招至殿前,問到底何時有雨?
監正無從答至,奉旨作壇求雨三次,皆不聞雨聲。
下個月再不下雨,怕是監正烏沙難保也。
連欽天監都算不到何時有雨,這個不學無術的林氏又怎麼會知曉?
想必是為了苟延殘喘信口開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