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復親情
屋裏的人氣氛正好，屋外，韓二梅和趙小軍兩人正蹲在牆角處屏住呼吸偷聽着屋裏的動靜。
見兩人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趙小軍忍不住長舒一口氣，朝着韓二梅小聲道，「看這架勢，兩個人應該是沒吵起來吧？我還以為林姐會讓顧隊長跪搓衣板呢！沒想到林姐還是很大氣很好說話的，格局太大了！」
聽着趙小軍的遲到的馬屁，韓二梅忍不住給他翻了個白眼，「這得虧是林知青大氣，要是兩個人真的吵起來了，看你怎麼收場。」
趙小軍立馬認慫，「韓姐，我錯了，真的不敢了，哎，你說，這兩個人怎麼突然沒動靜了，不會是在偷偷幹什麼壞事吧？」
韓二梅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一聽趙小軍這油嘴滑舌不正經的樣子，氣得直接拍了一掌過去。
正好拍在了今天受傷的位置，趙小軍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你——」
剛喊出聲，韓二梅嚇得趕緊把趙小軍的嘴一捂，直接抓住后衣領把人提溜着跑了。
......
等第二天早上顧父從礦山回來，趁着吃早飯的空檔，顧霄便把自己去京市的打算和爹媽說了出來。
顧父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只要你們小兩口商量好就成，也好，男兒志在四方，未來的路還長着呢！」
顧母倒是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尤其是一想到兩個人馬上就準備結婚了，在這個關口顧霄還要往外跑，便打心底不贊同。
但是兒子大了，也做不了他的主，況且就連笑顏也同意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只是一個勁的嘮叨，「現在的房子馬上也蓋好了，是不是結了婚再走？」
顧霄只好在一旁勸道，「房子雖然蓋好了，傢具什麼的都還沒來得及打，東西現在也來不及買齊，還有林叔林姨現在還在吳市，太匆忙了。」
林笑顏也在一旁點頭，「是啊，我和顧霄商量過了，還是等過年的時候回來再辦！到時候我也放寒假了時間充裕點。」
趙小軍也跟在一旁保證，「伯母你就放心吧，我們兩個走之前，肯定先把房子都收拾弄好，等春節放假我也跟着一塊回來幫忙，肯定讓他們兩個風風光光的成婚！」
顧母見狀，只好同意，「那成，現在確實太匆忙了，那就等春節吧，你一個人去京市也忙顧不上家裏，到時候我就和笑笑商量，需要準備什麼，我提前和你爸去張羅，你就安心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顧霄頓了頓，「傢具什麼的我走之前還和笑笑去定一下樣式，到時候讓人定好就送過來，其他東西等我回來再弄吧。」
見顧霄這麼不放心的樣子，林笑顏也只好出聲安慰，「行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放心去吧，我在這裏也能慢慢添置，傢具什麼的我去找人弄，反正你不在，我就全按照自己的喜歡佈置了。」
林笑顏說的很輕鬆，但是聽在顧霄耳里，又心酸又讓人心疼。
之前他在的時候，基本上需要力氣的活，從來沒有讓她再沾過手。
現在他還沒走呢，小媳婦就已經這麼獨立了，想到這顧霄便愧疚不已。
說完話，顧霄便騎車帶着趙小軍，兩人打算先去縣裏和領導打個電話彙報一下，順便把火車票給訂了。
等兩人來到郵局，撥通了部隊的電話，還沒寒暄兩句，便聽到聽筒里對方傳來的急迫聲音，「顧隊長，你們快點回來吧！隊裏出事了——」
聽完對面的解釋，顧霄沉默地放下手裏的話筒，心情極為複雜。
一旁的趙小軍也頓時慌了，剛才也沒聽太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說老領導氣得都住院了。
趙小軍慌忙拉了拉顧霄的袖子，「顧隊長，現在可怎麼辦？」
顧霄回了回神，沉聲道，「回去收拾一下，趕明天晚上的火車。」
趙小軍扯了扯嘴角，「可是剛才你不是說明天還要帶嫂子去市裡逛逛訂傢具和結婚用的東西——」
不過一看到顧霄黑沉的臉，趙小軍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便立馬住了聲。
回去的路上，顧霄沉默了一路，也難受了一路。
本來打算悄悄給林笑顏一個驚喜，明天休息帶她去市裡逛逛，除了結婚要用的東西，再多囤點她喜歡吃的用的在空間裏，這樣，即便他不在，她也能過得舒心。
誰知道還沒說出口，便突然來了這麼一下，一想到他走後，林笑顏獨自一人佈置新房的時候，就忍不住心疼得如刀割一般。
原本他還打算走之前，再把村子裏那幾個不安分的知青好好收拾一頓，讓他們長長記性不敢再來打林笑顏的主意，現在突然要走，讓他如何能放心？
想到這，心頭突然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等兩人騎車進了村，顧霄徑直騎車去了學校，在老師辦公室找到了林笑顏。
林笑顏遠遠地看着顧霄走來，渾身散發著一抹悲傷的戾氣，忍不住心跳一滯。
莫非京市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想到這，林笑顏趕忙站起身，開口問道，「車票訂好了？」
顧霄點了點頭，「明天晚上就要走，部隊那邊出了點棘手的事，必須要趕回去處理下。」
林笑顏見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心底還是免不了狠狠被撞了一下，原本以後至少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去告別，她還有時間好好給顧霄整理下行李，沒想到明天就要走？
林笑顏強打起精神，扯出一抹笑意，「反正早點都要去，早點去也好，一會放學我就回去幫着伯母一塊給你收拾東西。」
顧霄聽見她這麼理智，但眼底分明是失望不舍的神色，也顧不上是在學校，直接把林笑顏緊緊摟在了懷裏。
緩了好一會，顧霄這才沙啞地開了口，「笑笑，對不起。」
林笑顏拍了拍顧霄的後背，安撫道，「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不是我們兩人的共同決定嗎？再說了，現在離春節也沒幾個月了，很快就能回來了。」
顧霄埋在林笑顏脖頸的頭微微動了動，「一想到你還不是我的妻子，我覺得一天都等不下去了，春節對我來說，太漫長了。」
「我不放心把你一個人就這樣留在這，笑笑，我自私又膽怯，我怕配不上你，我更怕我不在的時候，你會後悔，後悔找我這麼一個對象，既不能陪着你、也不能幫你分擔生活的難處。」
「雖然現在還沒走，但是對我來說，每天都已經是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