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

「那個啊，傑。」五條悟說，「你在拜託我查鬼龍院羅曉和REVOCS社之前，自己有沒有查過日霎亭寧寧這個人啊？」..

「大致是查過的，」夏油傑回答，「從網上能找到的資料顯示她在兩年前就開始以「天星宮寧寧」這個藝名進行模特活動，最早亮相就是在REVOCS社的時裝發佈會上。後來她在時裝界大火，國內外很多品牌都有找她進行合作，不過目前她仍然是REVOCS社旗下的專屬模特——相當於社團的頂樑柱這樣的存在吧，就像悟一樣。」

五條悟瞥了他一眼，強調說：「最強明明就有兩個人啊，一直都是兩個人！」

「這個暫且先放在一邊，你為什麼要問有關寧寧的問題？」夏油傑卻岔開話題。

「就是很奇怪啊。一般來說，如果還是用學校類比的話——校內最優秀的學生也許會和校長有一對一的交談，但是不大可能見過校董才對吧？更不要說長期跟在校董身邊了，這不太符合常理。但是，你看一下——」他把手上的iPad交給夏油傑，「這是五條家的人查出來的資料。」

夏油傑接過去后劃了兩下說：「確實，大多數鬼龍院羅曉公開出現的場合寧寧也在。作為模特來說她並不需要這樣隨侍CEO鬼龍院羅曉身邊才對……」

「不止是日霎亭寧寧，長時間跟在那個女人身邊的還要名為針目縫的高級時裝設計師和秘書長鳳凰丸禮。這四個人幾乎一直在一起活動，看起來不僅僅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於是五條家就查了查作為四人核心的鬼龍院羅曉，發現她很多年來都保持了在鬼龍院家族本宅連續停留超過三個月的習慣，還多次深入戰亂非洲國家和一些無人之地——有時候還會雇傭當地軍事力量跟隨……前者還可以用個人怪癖解釋，至於後者，我不覺得一個集團的CEO有什麼必要理由做這種自尋死路的舉動。」

他很認真地對夏油傑說：「鬼龍院羅曉絕對有大問題，而且跟在她身邊的你的小青梅絕對是知情的。」

夏油傑低下頭想了想，突然對五條悟說：「情報里有沒有提到過「生命纖維」這個東西？！」

「那是什麼？」五條悟眨了眨眼睛。

「我也不清楚。」夏油傑苦惱地說，「但我覺得突破口就在這裏，要是五條家都查不到的話就說明這「根源」了。」

「那要去嗎？」

「……什麼？」

「要不要去你說的那個什麼……本能寺學院？……好奇怪的名字。」

「是「本能字學院」。我就算了，要是你也一起去那任務怎麼辦？今年夏天的任務可是格外的多啊。」

「傑，你知道五條家很有錢對吧？」五條悟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夏油傑歪頭：「心血來潮打算炫耀的話不如我也提前打你一拳好了。」

「不是這個問題啊！」五條悟連忙擺手，「就算很多任務都是把我派出去，但實際我也只是坐着輔佐監督的車長途跋涉幾小時再五分鐘內解決事件吧？就像包裝超浮誇內容物卻比指甲蓋還小的點心一樣，利用率超級差勁的！！」

夏油傑瞭然：「我先說好，我不確定這次潛入工作的時常。」

「沒關係，到時候你們婚禮的時候除了婚禮蛋糕之外再多準備一個蛋糕給我就行了！」五條悟拍拍他的肩說。

「那我先去問夜蛾老師多要幾個咒骸以防萬一。」夏油傑走出房間。

五條悟則是撥通電話：「喂，冥冥前輩。我這裏有個超級大的單子你要不要接……」

——

——

兩天後

「哇哦！」五條悟拉低墨鏡大叫，「東京灣里居然有這麼大的……建築物？話說那外面一圈環着的還真像過山車道啊，等任務結束之後乾脆把虹龍叫出來在那上面玩過山車怎麼樣？」

「虹龍不是用來幹這種事情的。」夏油傑無奈地望了他一眼。

「交給貘也太辛苦它了吧。」五條悟捏着下巴說。

「因為虹龍的身體太寬了，會把車道擠壞。」夏油傑比劃了一下，「但是貘就正好了。」

五條悟這才歡快地打了個響指：「好誒！結束之後就去玩過山車！！」

兩個DK在船上一路打打鬧鬧，等在碼頭下船的時候他們發現那裏已經站了一名背着巨大箱子的少女。她正雙手插着口袋，語氣沉重地說：「這裏就是……本能字學院嗎？」

「啊嘞，這裏也有一個和我們一樣剛來的人呢~」五條悟回頭對夏油傑說。

「你們……」纏流子不確定地問，「也是這所學院的學生嗎？」

「不是。」夏油傑走上前說，「我們是住在大海對面的居民，只是正好好奇這裏面究竟是什麼樣子過來看看而已，就像好奇後山所以去探險的小學生一樣。倒是你，你又是來這裏做什麼的呢？」

纏流子聽了這話說：「這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是夏油嗎——？！」街角驟然響起少女的呼喚，「這個奇怪的劉海小小的眼睛還有蓬蓬的褲子，沒錯了！絕對是夏油吧！！」

滿艦飾真子從上坡「突嚕嚕」地跑下來，還一邊大力朝他們揮手：「這次還是來看望寧寧大人的嗎？好執着！」

纏流子就是再笨也知道自己剛才被騙了，但她找不出什麼發怒的理由——本來她也沒有損失什麼東西，所以只好白了高個DK一眼一個人生悶氣。

「還多了一個人？嗚哇長得好高！」滿艦飾真子在他面前停下打量起五條悟來，正好五條悟現在也在打量她。

「她看起來腦子不大聰明的樣子。」五條悟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可以把話說的太直白，悟。」夏油傑又加了一把火。

「什麼嘛！」滿艦飾真子生氣地朝五條悟掄了幾圈拳頭，「一見面就說出這種糟糕的話，之後肯定會被寧寧大人在學院裏揍得更慘的！！」

「也？」五條悟敏銳地抓住重點，「難道說，傑你被作為普通人的青梅竹馬揍了一頓嗎？噗，好遜~」

夏油傑理直氣壯地說：「哪有人會對未來的老婆動真格，因為悟沒被女生喜歡過所以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沒關係，我可以理解哦。」

「她還沒有答應你的告白吧，不要在不恰當的時機驕傲啊？！」

「但是她害羞了！」

「所以說她沒有答應吧？！」

「寧寧是在心裏答應的！作為和她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馬未來男友兼命中注定的摯愛，我聽到了！！」

站在一邊的纏流子聽着耳畔越來越不堪入耳的幻想級對話，只好拉着看起來稍顯正常的滿艦飾真子問：「這裏最有權勢的人是誰？」

「最有權勢的人一定是皐月大人啦！」滿艦飾真子毫不猶豫地回答。

「怎麼樣才能見到她？」

「今天的話，是星期一哦！每個星期一的慣例晨會上皋月大人都會出席的，所以一直可以見到她啦！」

「這樣啊……」纏流子說，「你應該正好要去學校吧，可以帶我一程嗎？」

「可以哦！」滿艦飾真子乾脆地答應了，「不過因為我只是無星，所以只能每天搭電車上下學，每天都要早起趕七點半的電車才行呢。」

纏流子低頭看了眼手機，無情地拋出一個事實：「七點半的話，剛才就已經過去五分鐘了啊。」

「……誒？」

「誒——？！！！」

「不好啦不好啦絕對是大事不好啦！！要是遲到的話會被***衣服掛在學校示眾的，這樣制服會變得很臟真子不要那個樣子啦！！！」

「不，問題並不在制服變髒這裏吧……」纏流子現在覺得滿艦飾真子似乎也不能滿足「正常」的定義。

「你們的上課時間是幾點？」五條悟突然介入對話。

「八點。」她回答。

「現在是，五十分啊。」五條悟看了看錶說，「這個距離的話十分鐘內帶你們過去綽綽有餘了。對吧，傑？」

「可以的話我不想用虹龍。」夏油傑卻拒絕了。

五條悟當即一愣，他突然覺得夏油傑在這一刻的神情冷漠得讓他陌生。以前的時候他總是笑話夏油傑不僅長得和寺廟裏的菩薩一樣慈眉善目，連耳垂也和菩薩一樣又厚又大。「我要是給你一個芝士蛋糕的話，第二天你會回禮一個房間那麼多的芝士蛋糕嗎？」他曾經笑着這樣問夏油傑，然後被對方回禮了一頓干架行為。

現在五條悟在心裏隱隱約約察覺到了答案。

TheanserisNO.

夏油傑似乎不再是夏油傑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樣願意為普通人着想了。甚至在那短短的一秒都不到的時間裏，五條悟看見名為「厭惡」的情感從他臉上劃過。

「傑……」五條悟開口叫他。

「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咒靈是違背咒術協議的吧？」夏油傑極其自然地說，「悟也不想回去之後寫報告吧？」

五條悟只好順着他的話接下去：「說的也是啊，再說我們兩個可是最強的。就算徒步跑過去也用不到十分鐘吧？」

「是八分鐘哦！只剩下八分鐘了！！」滿艦飾真子跳出來提醒他們。

「早上好！本能字學院的各位學生！！今天——仍然是由我蟇郡苛來對大家進行訓話……」

突然，本能字學院那三顆豎排十字星形狀的大門處揚起滾滾濃煙，煙霧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快速地逼近。下一秒——

嘭——！！！

操場上原本排列整齊的學生陣列就像是被保齡球擊中的瓶子一樣飛起一大片，而煙霧中心的人也終於顯現樣貌：是分別背着滿艦飾真子和纏流子的夏油傑與五條悟。

蟇郡苛第一反應是去看身後的日霎亭寧寧，與高台上其他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別看我啊，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