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噔、噔、咚！

日霎亭寧寧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心想鷺宮詩織這話說得真是完全踩到夏油傑的雷點。她轉頭看向，果不其然，他的臉上笑眯眯的面具已經消失了。

「機械人，謝謝你！」日霎亭寧寧趕緊抱住鷺宮詩織，「但是，傑他們是為我好啦，不然我會考不上大學的。」

「……原來如此，你對發小和他身邊那個男人的排斥，其實源自強烈的厭學情緒。」鷺宮詩織問，「就像笨蛋對早稻田的情感那樣？」

倒、倒也不是那麼回事……

日霎亭寧寧心裏這麼想，面上卻重重地點頭：「沒錯！我不討厭傑和五條，我只是討厭數學。」

夏油傑看着她，冷不丁突然問：「寧寧，放學後去吃英子阿姨那邊吃關東煮怎麼樣？」

「英子阿姨不……好啊！」日霎亭寧寧下意識想反駁夏油傑——英子阿姨在他們國三那年回老家結婚了，從此回家路上再沒有那家賣關東煮的小店，但下一秒她又立刻改口。

夏油傑打量着她的表情，突然笑出聲，語氣輕鬆地說：「好，那就說好了，我放學的時候來接你。」

看着他突然變換的表情，日霎亭寧寧的心跳得更快了。好端端的，夏油傑幹嘛要試探她呢？還是說剛才她表現得太會讀空氣，太聰明了，所以露出了破綻？

日霎亭寧寧的大腦飛速運轉着，這時身旁的菊池茜又救她一命：「說起來，你們是怎麼進到學校里來的？」

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給門衛看了一下證件就放我們進來了啊。」

「證件？你們不會是……」菊池茜說。

「你們難道是修空調的？！」田中望打斷她，「太好了，早稻田辦公室的空調這兩天壞了，被他叫到辦公室批評的時候都不能順帶享受空調。」

五條悟瞬間炸毛：「不是！！你好好看看我這張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漂亮臉蛋，怎麼想我都不可能去給別人修空調吧？！」

田中望誇張地捂住臉蛋：「雖然長得很帥，能力也很強，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性格很糟糕！如果不是家裏非常有錢的話，就算去修空調也不會有人要的！！」

「你這傢伙！……等等，」五條悟的臉蛋猙獰了一秒鐘后又迅速平復，他拉下墨鏡將田中望從頭到腳好好看了一遍，「你居然也是咒術師嗎？！就你這麼弱的？！」

「什麼咒術師？你難道也是噁心死宅？」田中望不明所以。

夏油傑聽了五條悟的話，也再次打量田中望：「……確實是咒術師沒錯，但是之前怎麼都沒有注意到？」

鷺宮詩織看不下去兩人的謎語人對話，出言打斷：「從剛才開始你們就在說些奇怪的話，你們到底從笨蛋身上看出什麼了？」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這是個複雜的問題呢，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再討論吧！」

她們帶着五條悟和夏油傑來到天台，聽兩人解釋完咒術界啊咒靈啊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后，同學間看田中望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沒想到我們之中最早變成二次元設定的，居然是你啊！！」菊池茜大為震撼。

鷺宮詩織合上筆記本：「有趣，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課題。如果咒術界招收非術師編外人員的話，記得聯繫我。」

「……但是，如果笨蛋真的是咒術師的話，」日霎亭寧寧提問，「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呢？你們也說咒術師可以看見咒靈啊，以笨蛋的性格絕對會說自己看到了的。」

「也許和她的術式有關係吧？」五條悟說，「有些咒術師的術式千奇百怪的，對祓除咒靈沒有一點用處。術式對他們來說只是作為和非術師的分水嶺而已，這種情況也不少見。」.jj.br>

「那笨蛋的術式說不定是讓人開心之類的？」日霎亭寧寧說，「待在她身邊永遠都不會無聊，每分每秒都有好玩的事情發生！根本不會想到怨恨啊、憤怒啊這樣的情感。」

五條悟指了指田中望：「你說的那種是被動技能，但她現在沒使用術式。」

「……啊！」菊池茜突然站起來，「要說笨蛋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話……」

「……等等，她好像沒什麼特長。」菊池茜又坐了回去。

田中望抗議道：「說這種話也太傷人了，快給我再仔細想想啊！」

「外號。」鷺宮詩織說。

菊池茜又站起來：「對！笨蛋起的外號都很精準！」

這點日霎亭寧寧深以為然，雖然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田中望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就產生了「會穿着奇怪的衣服大喊大叫」、「偷走別人內衣」的印象——老實說，這個描述有點過於精準，簡直像田中望當時就在旁邊看着一樣。

「她對悟的評價也很准。」夏油傑點點頭，「「性格很差」、「能力很強」、「如果不是家裏有錢就會找不到工作」，可你們是今天才見過彼此吧。難道這就是她的術式？」

「真的？」五條悟聽后湊到田中望面前，指着自己問，「你來猜猜看好了：辣的食物、酥脆的食物、黏糊糊的食物，我喜歡哪一個？」

田中望盯着五條悟看了一會兒：「你耍詐！一看你就是那種會喜歡甜食的類型，而且估計還穿過女裝吧！」

夏油傑無言鼓掌。

「真的假的？！這種程度的帥哥居然喜歡穿女裝？！」菊池茜再次大受震撼。

「才不是！」五條悟為自己正名，「那次穿上女裝是意外……啊，你剛才身上有咒力的波動呢，看來是發動了術式。」

「誒~」田中望看起來毫不在意，「我自己是沒有什麼感覺啦，說到底這種東西也沒什麼用處吧？我的數學還是考那麼差。」

五條悟聽了后沉默了一下，指指旁邊的夏油傑，問她：「那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田中望往後退了退：「怎麼說呢……還是讓他離我遠點吧。」

「雖然我之前的態度不是很好，不過既然你也是咒術師，我就會稍微轉變一下咯？」夏油傑說，「畢竟咒術師和非術師之間有很多難以溝通的地方嘛。」

菊池茜反問：「意思是你們兩個也喜歡在開學第一天抹上裸藻果醬吃麵包？」

那天雖然是鷺宮詩織提供的裸藻果醬，但田中望可真的吃完了那一片麵包啊。

菊池茜：正常人的反應難道不是吐掉？？……不對，正常人根本不會在開學當天站在校門口吃麵包。

「……也不是那種方面的東西。」夏油傑一噎，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接下來還有課要上吧？那就先回去好了。」

他們從天台下去的時候，「學校里突然出現了兩個大帥哥」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琦女。天台下面唯一的那條走廊上擠滿了前來圍觀的女孩子，大家都想看看被流傳的帥哥到底長什麼樣子。

五條悟是走在最前面的，他一露面，整條走廊都寂靜了，隨後爆發出驚天尖叫。

「好帥！……真的好帥！！」

「旁邊的男生也很帥呢！」

「喂，這位小哥，可以加一下LINE嗎？」

「不要擠我，你站在後面明明也能看得見！」

走廊躁動起來，女生們互相推搡着，大有演變成踩踏事故的趨勢。就在五條悟準備良心發現說點什麼的時候，田中望從他身後站出來，立在走廊中央，叉着腰大喊：

「太——遺憾了！這兩個帥哥已經同時要決定追求妾身了，你們全都沒有機會了！！」

這話聽起來十分囂張，五條悟很肯定如果是日霎亭寧寧說這話，女生們絕對立刻就會被點燃。

然而不知為什麼，女生們聽了田中望說的話之後，全都發出善意的笑聲，反而和她開起玩笑來。

「笨蛋同學真是的，在這種時候開玩笑可不好哦？」

「這兩位帥哥全都被「有趣的女人」吸引了嗎？啊——果然比起外貌，還是應該用有趣取勝？」

「這兩個男生好差勁，居然讓笨蛋來替自己擋桃花，這樣的男人不行啊。」

走廊里的氣氛充滿了善意，田中望一邊和兩側的女生聊天說話，一邊領着他們平安地穿過了這條走廊。

站在對面走廊的染谷莉莉望着那邊的熱鬧景象，有些不開心地說：「啊……美好的女子校園，居然也會有雄性生物闖進來的一天。」

「……你只是因為日霎亭同學被帶走，沒辦法向她討教「一招脫衣服」的技巧所以在生氣吧。」一奏犀利地指出。

「是又……」染谷莉莉的話說到一半，田中望帶着幾人往這邊走過來了，染谷莉莉看着小隊裏的五條悟，瞬間失去聲音。

那頭白髮、那個身高、還有那個卓越的身高……

不會錯的，那就是——

染谷莉莉一口氣跑過去，攔住五條悟：「你、你家裏是不是有血緣相近的姐妹？」

五條悟不明白她的意圖，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有啊。」分家的話，確實有很多表姐妹、堂姐妹。

「請務必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