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變態，指人類群體中偶發性出現的，心理或行為方面異常的個體。舉例來說，像是只對特定年齡段的人類產生性|衝動、在大街上公然***自己的衣服追逐他人，這些行為都可以被歸到「變態」的範疇里。

日霎亭寧寧在本能字學院的行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前因後果，總體上還是能歸進「變態」這個門類吧。

但是轉入琦玉女子高中之後，上述的行為都沒有出現過。而且，田中望（笨蛋）是憑藉自己對同班同學的第一印象取的外號。關於這件事，菊池茜還特地詢問過。

「怎麼說變……寧寧也是個女孩子，還是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取「變態」這種外號也太奇怪了吧？」某一次的午餐時，菊池茜說。

田中望咬下一口麵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一瞬間，腦子裏就會閃過很多非常不妙的畫面啊。」

「比如說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大喊大叫之類的、偷偷帶走別人的內衣之類的，明明沒有看見過，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是覺得她會這麼干啊。」

「在胡說些什麼呢？」菊池茜扭頭看向日霎亭寧寧，「喂，你也說說她啊！」

田中望說的這些行為其實全都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日霎亭寧寧無聲地移開了目光。

看到她眼神躲閃的菊池茜：「……你不會真的……」

「當然沒有啦！」日霎亭寧寧笑着打斷她，「笨蛋說的這些行為我當然沒有做過啦！」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別人叫做變態真的讓我很興奮呢！」

「……」

「……」

「看吧，變態對這個外號也沒有什麼意見啊！死宅真是的……」和另外兩人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田中望分外自然的態度。

好半晌，菊池茜右手拍上田中望的肩膀：「雖然很不想誇獎你，但是你看人真是准啊。」

她又用左手拍上日霎亭寧寧的肩膀：「在這裏借用一下早稻田的話吧。寧寧你……別放棄啊。」這句話的原型是早稻田對田中望說的「田中你……別放棄啊」。

時間線回到現在，日霎亭寧寧被山本美波站在食堂門口詢問后，故技重施扭過頭假裝沒聽見。

沒想到山本美波直接一路小跑到她們面前，再次詢問：「別無視我啊！你剛才那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日霎亭寧寧嘆了口氣，用一副「真拿你沒辦法啊」的表情回復：「你聽過卡巴迪這種東西嗎？」

「什麼……難道是一種特別的訓練方式或者武技嗎？」山本美波表示疑惑。

「所謂卡巴迪，是一種古老的運動項目。」鷺宮詩織突然說，「這是一種團體性的對抗運動，在室外或者墊子上進行。比賽時雙方各自佔據一個半場，進攻的一方需要不斷在口中呼喊「卡巴迪、卡巴迪」，併入侵對方的半場觸碰對手的身體才能得分。」

「也就是說，你是訓練了這種叫做「卡巴迪」的東西才變得這麼厲害的嗎？！」山本美波的眼睛閃閃發亮。

日霎亭寧寧煞有介事地點頭：「沒錯，卡巴迪對參與者的敏捷性、持久力還有肺活量都有很高的要求。我為了訓練自己的速度，以前是綁着沙袋玩卡巴迪的，所以現在摘掉沙袋之後速度才會這麼快。」

「那你教我這個吧！我也想像你一樣厲害！」山本美波完全相信了她的說法。

「這恐怕不行呢。」正好速度最慢的鷺宮詩織的午飯也吃完了，日霎亭寧寧端着餐盤站起來，「我學習的是名為「人衣一體」的秘傳卡巴迪技巧，所以不能交給你呢。」

用這個理由，日霎亭寧寧成功地甩掉了想跟着她學習閃現傳送的山本美波。不過四人在吃好午飯之後還會去學校的草地上散步閑逛一會兒，日霎亭寧寧躲得掉有病躲不掉死宅和機械人。

「雖然你用卡巴迪向有病解釋成功了，不過你的身體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鷺宮詩織問道。

「那……」

菊池茜也附和道：「沒錯，那不是人類能擁有的速度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是……」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情況或者真的像有病說的那樣是異世界移民，反而方便說出來呢……但是和原始生命纖維有關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要本能字學院的大家能順利解決，這件事就沒必要讓世人知曉。

日霎亭寧寧絞盡腦汁地思考，希望能編造一個讓她們相信的謊言。

想了一會兒她開口說：「我其實……」

「這不是很明顯嗎！」這時田中望突然大喊，「變態其實是魔法少女吧！！」

「……哈？」菊池茜一呆，「為什麼突然扯到魔法少女上面去了。」

田中望理所當然地說：「這不是很明顯嗎？變態肯定是在路邊見到了那種白色的長得像貓又像狐狸的東西，然後和對方簽訂了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菊池茜扶額：「你啊……不要把在路邊看到的電影預告隨隨便便拿出來用啊。」

鷺宮詩織也點點頭：「沒錯，理論上貓咪和狐狸之間存在生殖隔離，是不可能誕生後代的。至於契約簽訂，這其中的運轉規則很明顯違背了克勞修斯提出的「能量退化」理論，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

菊池茜再次扶額：「不……也不是這種方面的不合理。」

「不，笨蛋說的那個東西，我見過哦？」日霎亭寧寧卻突然這麼說。

「誒？！！」

「真的假的？」

菊池茜和田中望兩人同時驚叫，鷺宮詩織也將目光轉向她。

日霎亭寧寧回憶到：「這個是中學時期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和傑……傑是我青梅竹馬的名字哦，我和他兩個人一起放學回家，在某個電影院門口見到了這個東西。」

「它除了笨蛋提到的那些特徵，還有紅色的眼睛和背上的圓圈印記。當時它向我們兩個搭話，說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然、然後呢？」菊池茜追問。

「然後它就被傑搓成黑色的丸子吃掉了！」日霎亭寧寧簡潔地為故事畫上句號。

「真是大快人心……不對，為什麼你的態度這麼自然啊？！」菊池茜剛想讚歎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什麼叫搓成丸子吃掉了啊？那是拍松料理嗎？？」

（拍松料理可以簡單理解為把食材剁成肉泥生食或者再加工的料理）

日霎亭寧寧說：「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回答啊？傑從小就經常在樹林或者什麼地方憑空搓出黑色的丸子吃掉嘛，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

「黑色的丸子……讓人好在意啊。」菊池茜有些不冷靜。

「有什麼好在意的啦，那說不定是鼻屎或者搓泥之類的吧。」田中望無所謂地說。

「你對人家的青梅竹馬尊重點啊！那怎麼可能是……」菊池茜正說教着，看到日霎亭寧寧的表情卻咽下聲音。

日霎亭寧寧的眼睛顫抖着，以不可置信的表情說：「傑，每次吃掉那個黑丸子的時候都很痛苦的樣子……難道那個真的是鼻屎和搓泥的混合物嗎……？？」

菊池茜擺擺手：「不，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

「就算傑是異食癖……我也不會嫌棄他的！！」日霎亭寧寧大喊，「就算他像書里寫的那樣喜歡摳牆皮和挖蚯蚓來吃，也沒有關係！我會從其他國家定期給他郵寄過來！」

「你……」菊池茜伸出手又縮回去，「你別放棄啊。」

鷺宮詩織將手裏的書翻了一頁，說：「這應該不是異食癖。你剛才說你的青梅竹馬是「憑空」製造出那些黑色的丸子的，我覺得比起異食癖更像是被魔鬼長期投喂。」

菊池茜：「……哈？」

鷺宮詩織接著說：「按照這本書里說的，魔鬼會在人間挑選對象，長期餵給他們魔界的食物，只要人類攝入的魔界食物達到一定的含量，魔鬼就可以把那些人直接帶走。」

「聽起來很不妙！」田中望說。

菊池茜指着鷺宮詩織問：「機械人，你在看的是什麼書？」

鷺宮詩織將手上的書舉起來：「《在漆黑月亮那側狂舞的孤獨神靈》，是現在非常熱銷的作品。」

「我就知道……」菊池茜說。

總之，經過一系列的插科打諢，有關日霎亭寧寧異於常人的身體能力的事情，還是平安地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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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因為摸到田中望而全身起蕁麻疹，不得不早退去醫院的染谷莉莉，現在正坐在課桌前，臉上掛着紅暈和奇怪的微笑，並時不時就捧着臉痴痴地傻樂。

「莉莉她怎麼了啊？」看着她這幅樣子，菊池茜問。

田中望掰開一次性筷子，盯着眼前的簡易流水素麵裝置，回答道：「誰知道，難道也是少女周？」

菊池茜臉一紅：「不是誰都會少女周的吧？！」

少女周指的是菊池茜在看過很好看的BL作品或精神食糧后，短期內處於精神舒緩、皮膚光滑、眼神無害的狀態。

日霎亭寧寧行動力很強，直接過去問了：「莉莉，發生什麼事了嗎？」

染谷莉莉轉過頭，興奮地說：「寧寧姐姐！我和你說，我昨天好像一見鍾情了！」

「是嗎，對方是怎麼樣的人？」日霎亭寧寧興緻盎然地問。

「白色長發，戴着墨鏡，個子很高，而且長得非常漂亮！」

日霎亭寧寧聽完一愣。

「我還悄悄拍了一張她的照片哦！」染谷莉莉興奮地把手機遞給她。

照片里，白色長發的被拍攝對象正好轉過頭面對相機，周圍是虛化的街景，整張照片抓拍的非常巧妙。

日霎亭寧寧：……

不是，雖然這個人確實長得很漂亮，也很會打扮，也很受不知情的人喜歡，但是……

是不是，性別，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