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爹向前沖
是呀，生離是還有機會再見。
死別就徹底陰陽兩隔。
那些傢伙們從一開始的普通欺辱，到現在的要害命。
已然是把他逼迫到了盡頭。
妍兒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段錦和自己沒有了守護的意義。
霍家也不再是一個家。
霍雲溪低頭看着的自己的手。
“我……我為自己、為家人、更為了妍兒，也要往上爬！”
他自己嘀咕着，宋琦是針對他的主力軍。
其原因，宋琦為香官統領史文生的學生。
而且所有香官被派遣的活計，都是史文生安排。
這也是當初他大哥遭了事，一些信得過他手藝的嬪妃還想找他，卻完全找不到的原因。
他的牌子根本遞不到人家面前。
霍景妍聽着這些，又道：“那就得先讓史文生必須有，不得不遞出你牌子的原因，你有沒有能拿得住人的？”
霍雲溪點頭，“有……大哥你怎麼忘了，我們霍家有獨門絕技一丈香，塗抹之後一丈之內都能聞到此味道，皇上最喜歡，以前也有很多嬪妃掙着搶着要，哪怕得到一丁點都願意。”
他說一丈香不是一種味道，他可以因人而調配各種不同的味道，所以後宮嬪妃就算都得到，也不會起衝突。
霍景妍想，這可真是好東西。
其實親爹如果不是遭了難，真是王者般的存在了。
“那宮中有誰和貴妃實力相當？”霍景妍又問。
“萬淑妃……”
霍雲溪自己就豁然開朗。
“大哥，萬淑妃最近恩寵少了些，我可以給她香料，只要她用過一次，嘗到甜頭，就一定會再用，而那一丈香只有我會做，到時候史文生只能遞我的牌子。”
霍雲溪又蹙着眉頓了一下。
“可是……我怎麼才能接觸到淑妃娘娘的人？”
霍景妍裝作大哥的架勢，拍了下霍雲溪的肩。
“我會幫你的，總之你記住你最終的目標就是了，再也不能逆來順受，你的逆來順受保護不了任何人，你切記。”
“我記住了！”
霍雲溪卻仍有疑惑。
他抓着面前“男人”的手。
“大哥，你當初到底為什麼會壞了貴妃娘娘的臉，你告訴我吧！”
“男人”深吸一口氣，“這要靠你們去查。”
“查？果然……大哥你的案子有冤情……我一定會為大哥洗清冤屈，一定！”
霍景妍很滿意。
霍雲溪比她想像的有頭腦，有膽量。
只不過一開始，他被別的壓住了雙肩，壓住了思想。
霍景妍放鬆了精神，鬆了口氣，一揮手，“那我走了，大爹。”
“嗯？”
噗！
哎喲，說漏嘴了。
霍景妍又趕緊變換了他的夢，營造出小孩子和他一起玩，喊大爹的劇情。
隨後霍景妍緩緩睜開眼，看到洛奇歡在探她鼻息。
而且他整個人身子靠外歪着，似乎在用一隻手倒水。
頓時，她心中感慨萬千。
黑化種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睡覺不動，頂多被認為睡覺很乖。
洛奇歡卻以為她死了。
“小哥哥……”
洛奇歡猛地回頭，很明顯他嚇了一跳。
“額……大小姐，你醒了？時間還早，再睡會兒。”
霍景妍無奈。
“我不會死的，你別擔心。”
還是說……你內心盼着我死？
洛奇歡低下頭抿了抿嘴。
“我……我有一個朋友，以前睡在我身邊很長時間沒起，我去探他鼻息，他已經死去多時，身子都冷了……”
淦！
這個時候就不要無中生友了好么。
你這麼緩解尷尬，我都不敢睡覺了啊喂。
但霍景妍也就在心裏吐個槽，嘴上不敢說。
萬一他黑化值飆升怎麼辦？
霍景妍起身下床，此時天還沒亮。
她直接跑到大爹的房裏，看着那瘦削的男人在床上眉頭緊皺，還喊着妍兒。.
她便輕喚：“大爹……大爹？”
她必須把大爹給叫起來，看看毀夢葯是否對他造成傷害。
霍雲溪睜眼，先是迷糊地看着前方，隨後徹底驚醒。
“妍兒，大晚上……你在這幹什麼，怎的不睡覺？”
“嗯……突然夢到大爹了，所以讓小哥哥帶着妍兒來……”
霍雲溪趕緊把霍景妍抱上床，讓洛奇歡回去休息。
雖是夏末，但夜裏溫度也偏低了些。
霍雲溪給霍景妍蓋上薄被，看着她那一雙大圓眼，輕輕拍了拍她。
“大爹也夢到妍兒了……還夢到……”
霍雲溪頓了一下，“還夢到你爹。”
“嗯……我爹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同大爹一樣好看？”
霍雲溪笑道：“你爹比我好看，比我堅強，比我有主見。”
他說霍景妍的親爹，也就是自己的兄長，從小就很有擔當。
爹娘很早去世，是兄長一直保護弟弟，保護這個家。
當年痴傻的金子川暈倒在衚衕盡頭。
所有人都嫌棄他，也是兄長主動把金子川扛回了家。
霍雲溪說著看向遠方，此前他眼裏無神，總帶着怯懦和憂愁。
但是現在，他眼裏似乎有了光。
“從今以後，大爹也要學兄長，保護你保護大家。堅決不會讓你被人欺負，更不會讓人害你的命。”
“嗯！大爹……么么……”
她往霍雲溪懷裏鑽，仰頭“吧唧”一口親在霍雲溪的臉上。
隨後霍景妍窩成一小團。
霍雲溪見狀，溫柔地笑笑，“妍兒，大爹給你講故事哄你入睡，好不好？”
“嗯！”
她太喜歡這種窩在人臂彎里被拍着講故事的感覺了。
曾經霍景妍很想安慰母親，她趁着母親睡熟的時候躺進她的懷裏。
她希望母親醒來看到她，意識到就算沒有父親的陪伴，她也還有女兒。
女兒永遠是她堅強的後盾。
可是母親醒來，卻直接將她推下床。
“你過來幹什麼？我還不夠心煩嗎？”
“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腦海里突然竄出這個記憶，讓霍景妍忍不住一激靈。
她仰頭問霍雲溪。
“大爹……我這麼粘着你，你會不會不開心？”
霍雲溪眉眼含笑，一臉寵溺。
“為什麼不開心？你是我們的孩子，你不粘着我們要粘着誰？”
霍景妍把小腦袋又埋進霍雲溪的臂彎里。
狠狠地蹭了蹭眼睛。
霍家遭遇的事不是比自己生前那個母親所遭遇的要嚴重得多？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有的孩子只是用肚子生下的，有的孩子卻是用心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