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長老的處罰
這一聲大叫，頓時引來許多家族子弟，有看熱鬧的，也有宮家監管治安的執事，一下來了十幾個人。
“他娘的，到底是誰大喊大叫，壞了老子的好事。”
方誌火冒三丈，卻也只能收劍放棄，就是不知道這節骨眼上，也不知是誰在叫喊示jing，讓他事情敗露，要是被他抓住，肯定沒有輕的。
“你就別追究了，快走吧！”
方勇急忙拉着方誌就走，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要是被當場抓個現成的，那可就百口莫辯了，殘害同族弟子的罪名可不是好擔當的，輕者廢除修為，重者賜死。
“哼，算你走運！”
臨走時，方誌對着殘葉冷哼了一聲，跟着方勇沿着一個無人的方向悄悄遁走了。
他們倒也不怕殘葉在長老面前告發，凡事都要有個證據，誣陷同族的罪名也同樣不輕，也要好生掂量掂量。
再說殘葉也沒有受什麼重傷，只是耗損過度脫力而已，就算被告發，咬死就是切磋，只不過沒防住切磋過度了而已。
不遠處，林童看到宮殘葉脫離危險，頓時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醜女的傷勢如何，雖有擔憂卻也不敢當著那麼多人上前探望，自己算哪根蔥，只是個無人在乎的凡士而已，自找沒趣的跑上前去，只能惹一身sāo。
是非面前，林童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趁別人沒注意，還是趁早閃人為妙。
“小孩，你在這裏幹什麼？”
一名弟子飛身落下，擋在林童的面前，林童急忙就說：“沒幹什麼！”
“方才是不是你在叫喊？”
“不是！”
林童斷然矢口否認，這事打死都不能承認，攤到自己頭上的，好事都能變成壞事，被人問起來具體經過，那該怎麼解釋，若是作證把那兩個傢伙舉報了，那不等於惹上了一個仇家？人已經救了，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看林童傻獃獃的發愣，以為是被嚇傻了，那名弟子一看問不出什麼結果，便冷聲道：“速速離去，莫在此地逗留！”
林童如若大赦，連忙點頭，匆匆離去。
殘葉的傷並不重，主要是脫力了和一些皮外傷，眾位弟子將他帶回了門內，交由無常長老查問事情經過。
面對眾人的直視，宮殘葉保持了出奇的沉默，她搖了搖頭一言不發，也知道此事不易鬧大，要報仇也只能靠自己，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再將那兩個傢伙碎屍萬段，以雪心頭之恨也不遲，若是說出來恐怕也讓長老很頭疼，畢竟沒有捉個現成的，沒有直接證據，問罪的話也難以服眾。
再說，那個方誌的上頭可是無法長老啊，與無常長老向來合不來，又是出了名的護短，脾氣暴躁，善於死攪蠻纏，到時候這事弄的無果而終，還不是讓人看笑話！
“殘葉，此時無人，你還不想說出是誰嗎？”
無常長老可不想就此了事，他本來就護短，再說現場勘查的結果並不是一般的ziyou切磋，打鬥的痕迹異常激烈，足以證明對方對殘葉要下毒手，若是這麼簡單就讓兇手逍遙法外，恐怕類似的事件將無法遏制。
無常長老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與事實非常接近，包括那個叫林童的小孩大叫示jing，他從一名弟子的口裏也得到了解，只要殘葉點頭承認，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了，總之沒這麼簡單就饒過去。
“你好好想想，本座自會為你做主，還有那個為你求救的小孩，你不為他想想嘛？”無常長老嘆聲道：“你是修行者，有待實力足夠的時候能為自己報仇，可那個小孩怎麼辦？若老夫記得不錯的話，那小傢伙可是不能修行的凡士。”
聽到此言，宮殘葉豁然一驚，一切都沒有瞞過無常長老的眼睛，她一時只顧了自己，險些忘了林童，也不知道無常長老如何得知林童示的jing，但只要有人知道，就很難說傳不到那兩個人的耳朵里，尤其那個方誌可是睚眥必報之徒。
“他們……是方誌和方勇！”宮殘葉一咬牙，豁出去了，直接報上了對方的名字。
“原來方誌和方勇！無法的門下，有意思！”無常長老嘿嘿一笑：“此事不能就這麼完了，他宮無法能護短，驕縱門下，殘害同族，這次被我抓住了把柄，嘿嘿，我看他怎麼個交代。”
林童此刻也是憂心忡忡，雖說那一聲大喊把殘葉救了，卻也害了自己，紙包不住火，當時自己去林隱居恐怕被那兩個傢伙看到了，他們只要不傻很快也會想到自己，以他們的xing子找自己報仇那也是遲早的事。
不光是林童擔憂，接下來幾天，長老殿已經發生了好幾次爭執，無常長老果然還是將此事報給了大長老，結果跟宮無法爭得面紅耳赤。
當然這已經不關林童的事了，那兩個傢伙雖然得知是林童發出了叫喊，就是想報復一下，也無暇顧及了，他們面臨的可能是嚴厲的審判。
這ri的凌晨，林童又坐在碧水湖邊，看着五sè光華在水面上蕩漾，突然間腦子中產生了一個念頭，五sè池或許並不是夢中的那個樣子。
倘若那夢中所指是不可靠的傳說，那麼連續做了好幾次同樣的夢，就有些蹊蹺了，若不探個究竟，豈不每天都要受到那夢的sāo擾，就是煩也被煩死了。
“哞……”
一聲牛叫傳來，林童頓時驚醒，看到牛老拉着十幾ri不見的蠻牛，禁不住有些喜悅，他突然覺得蠻牛就是自己最好的夥伴，雖然脾氣不好，卻是個相對老實的夥伴，有什麼能比人更可怕呢？
“牛爺爺，它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
“是大長老喚醒了它，說是過幾ri要帶着它出趟遠門！”
“哦，是這樣啊！”
“我也走！”
“什麼？”
“我是說我也走！”
牛老拉長了聲音，林童這才聽清楚，原來大長老這次出門不但帶走蠻牛，還要帶走牛老，這豈不是說，就剩自己一個人了，這可就慘了，那兩個傢伙要是來尋仇，豈不連個依仗都沒有了。
“為什麼？”林童問道。
“我老了，一直有個心愿，就是臨死之際，能夠到外面轉一轉，許久都沒離開宮家了。”牛老緩緩說道，深沉的目光憧憬着遠方。
“我明白了！”
林童苦笑了一聲，跟着蠻牛溜達去了，能跟蠻牛再在一起，這或許是剩下不多的時光了，他總有一種預感，牛老此去是不會回來了，蠻牛恐怕也是如此。
“牛兒，你老實一點，讓我騎一騎，你說你這一走，恐怕你我再也見不上面了，我還沒有嘗試過騎牛的滋味呢，這豈不是太遺憾了？”
“哞！”
蠻牛低鳴了一聲，似乎聽懂了林童的話，果真低下了身子，伏在林童的身邊，林童見狀頓時大喜，急忙爬到蠻牛的背上，小山一般的蠻牛緩緩站了起來，馱着他走向一塊豐盛的湖邊草地。
“呦吼——”
林童手舞足蹈的大叫起來，能騎到蠻牛的背上，那是一種征服的感覺，很興奮，很過癮，遠處望着這邊的牛老，先是目瞪口呆，而後便連連苦笑。
“人老了，人老了，後生可畏啊！”
牛老弓着腰，緩緩走進了木屋之中，背影竟有那麼一絲ri薄西山的凄涼。
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關了，露出幾聲微不可查的咳嗽聲，而平靜的碧水湖上卻傳來噗通的落水聲，接着就傳來幾聲蠻牛的怪叫，就見湖面上，某個小人正在奮力的狗刨。
“直賊娘的，這傢伙真是個養不熟的饢貨……”
林童享受了一次牛背上的威風，接着就享受了空中飛躍的快意，而後就是落湯雞般的清爽，大起大落，刺激是刺激了，就是有點遠，貌似快到湖對岸了，他能不罵娘嗎。
“咦？這是……”
林童游着游着，突然發現某處的水底，地形比較奇特，似乎有一個環形的暗礁，要說放在別人眼裏這再普通不過了，但是在林童眼裏，卻是大大的不凡。
他很多次就坐在碧水湖邊，妄想着五彩池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能夠見到夢中的那個老仙人。更有很多次錯覺，那碧水湖與五彩池重合在一起，就是夢中的那個樣子，那種感覺迫切而虛妄，說不出來的奇異。
現在，他似乎感覺到夢想就要實現了。
游泳訓練沒白費，林童猛然憋了一口氣，很輕易的潛了下去，那環形的暗礁真切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就是五彩池的形狀嗎？可是老仙人在哪裏？
你快出來啊！
林童無聲的吶喊，他不甘心的沉入湖底，在那暗礁上敲打搜索，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也沒發現通向其他地方的暗門。
林童的心失望透頂了，看來妄想只能是妄想，傳說只能被人傳說，牛老說的對，那夢境也只是吃了醉夢果的幻覺而已。
抱着沮喪的心情返回了岸上，也懶得去理蠻牛，就那樣在草地上獨自發獃。
幾ri后，長老殿中的爭執終於有了結果，禁不住各方的壓力，兩方各退一步，宮無法最終以沉默表達了他的認可，確定了方誌與方勇族內非法械鬥、誤傷同門的罪名。
這罪名已經算是輕的了，如果按照事實情況來判，最起碼也要判他們蓄意殘害同族的罪名，那最終的處罰可就重了，不論是廢除修為還是賜死，都不是兩人能夠接受得了的。
“作為處罰，三ri后遣送他們去汨羅淵，為期一年！”
“什麼？”
大長老的判罰決定一出，眾長老臉sè霎變，尤其是宮無法，頓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