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文清篇2
紀行則開始早出晚歸。
給文清準備的東西,卻日益增長。
小姑娘的心裏,開始不安。
「店長,店長。」
「嗯?」
文清低聲嗯了一聲:「怎麼了?」
小店員把店長的要求巴拉巴拉的說給自己的副店長:「店長說,咱們新出的那個新品賣的很好,就是想讓您再多研究幾款。」
文清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不經意的把視線落在了自己身邊的手機上。
自從早上的早安,到現在,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
…
紀曉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哥哥的幸福破滅,小姑娘在家裏,把紀家鬧得天翻地覆。
對於紀曉,紀老爺子向來是散養的,此時見到女兒這麼大逆不道,氣的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
但是紀老爺子也知道,一旦他打了紀曉,紀行則那個護犢子的,肯定不能答應,
紀老爺子越想越氣,自己在家裏,一個當爹的,在兒子女兒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紀行則無奈的按着眉心:「你鬧什麼?」紀曉紅着眼,把頭扭到窗戶邊,也不看自己哥哥:「我不要你娶那個壞女人。」
雖然自小沒了媽媽,但是紀曉也是被紀行則保護大的,因為自己的原因,哥哥委屈了自己,紀曉恨的牙根都疼,她必須得把紀家給攪和的天翻地覆才行!
「不理我。」紀行則了解的點點頭,然後過去按了按妹妹的腦袋:「哥哥不會娶了那個壞女人,你相信哥哥。」
紀行則半開玩笑的說著:「要是娶了她,我家曉曉,要受委屈了。」
孟夢那個女人,不是容得下人的性子。紀曉聽不下去紀行則的話,在她現在聽來,紀行則就是在純純的安慰她!
「等你過兩個月成年,紀家,拿什麼要挾我?」
紀曉眼睛瞪大,男人氣笑:「你這智商,怎麼可能是我妹妹!?」
他話雖然這麼說,還是沒好氣的揉着她的小腦袋:「所以,你使勁的作就行,別留情,嗯?」
紀曉紅彤彤的鼻頭皺了皺,她嗓子都哭啞了:「哥哥你保證。」
「哥哥保證。」紀行則認真的說著:「我得把你清清姐姐娶回家。」
紀曉見過文清,雖然覺得對方的性子比較軟。
但是性格還是不錯的。
紀行則這樣一想,剛剛舒緩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他這段時間被孟家和紀曉分散了太多的精力。
只能無條件的給小姑娘送些禮物。
男人疲憊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我先回去了。」
「好。」
「繼續鬧,別讓紀家看出來。」
紀行則不放心的囑咐着。
紀家不只是有個紀老爺子,還有他們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無時無刻的不想把他們從現在的位置上拽下來。
「我知道。」
紀曉揚着下班,笑得肆意:「我,可是紀家的小霸王!」
紀曉說著,把桌子上的枱燈給摔到了地上。
聲音很大。
男人勾唇,滿意的笑了笑。
他也得回家了。
紀行則到家的時候,文清已經睡著了。
她沒有回房間去睡。
而是開着一盞暖燈,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紀行則見狀,心裏倏然的軟下一塊。
紀行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心頭的軟和內疚,一瞬間的佔據了男人的內心。
他和紀曉,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
紀行則那個時候也是半大的少年,不被外家和紀家認可。
護着年幼的妹妹走到今天,談何容易。
他想要的哪裏是什麼紀家。
無非就是回家的時候,有一盞等着他回家的燈罷了。
紀行則順了順文清額頭上凌亂的髮絲
他沒有告訴文清不回來,所以女孩就一直在等他。
「阿則?」
文清睡覺的時候,睡意很淺,很容易被驚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往紀行則的懷裏滾了滾。
「怎麼才回來?」
她迷迷糊糊的時候,撒嬌的意味,最濃。
紀行則愛死了她嬌俏的樣子。
男人的唇落在文清的額頭上,蜻蜓點水一般的帶着誘哄:「有事耽擱了,下次自己早些睡好不好?」
他今天為了穩住孟家,耐着性子的陪着孟夢去吃了午飯。
孟夢喜歡張揚鋪張。
身上的香水味很濃,哪怕紀行則明確的表示過嫌棄。
孟夢也只是收斂了些。
跟孟夢呆在一起一段時間,紀行則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香水味。
不止一次。
文清的嗅覺已經熟悉了這個香水味。
她的專業,決定了她對味覺和嗅覺的靈敏。
女孩子的眼眸望着紀行則,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阿則,你今天去了哪裏?」
她帶着不經意的查詢問着。
卻也始終沒從紀行則的嘴裏套出東西。
在紀行則的眼裏,他兩個月以後就會把事情給處理好。
無需把這些事情鬧到文清的面前。
「去跟客戶吃飯了。」
騙人。
可能連紀行則也不知道。
他撒謊的時候,右邊的嘴角總是上揚。
文清發現了紀行則在撒謊,卻也沒點破、
只是興緻缺缺的哦了一聲。
心裏的慌張感覺,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以至於她摟着紀行則的脖頸的手臂也越發的用力了起來。
「怎麼了?」
紀行則似乎感覺到了文清的不安。
男人把文清抱在懷裏,手掌護着她的腰。
一下一下溫柔而耐心的拍打着女孩的後背:「吵醒了?起床氣嗎?」
文清的性格軟綿綿的,卻有着不小的起床氣。
她不是給你發脾氣,而是抿着唇不說話,也不理你。
「阿則,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文清輕聲的問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紀行則。
「會。」
娶你,是我在認識你的時候,就定下的目標。
紀行則的語氣太堅定了。
堅定到緩和了女孩心裏多日的不安。
是啊。
她到底在怕什麼。
紀行則明明,很愛她。
·····
「恭喜你哈,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文清聽到醫生說的話,茫然了片刻。
「懷孕?」
她這段時間經常容易累,睡不夠,食欲不振。
文清本來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這段時間作息不規律導致的。
為此特地抽了一天的時間來醫院檢查,沒想到得知的答案卻是懷孕了?
她的規劃當中,目前沒有結婚生子,哪怕跟紀行則的感情非常的好,但是卻也清楚着兩個人距離着結婚還有着很大的距離。
而且…
文清茫然地眨了眨眼,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她根本沒有做好當一個母親。
醫生見多了期待新生兒的到來的人也見多了,對孩子茫然不知所措的人。
醫生友善的提醒着她:「我看你的報告上身體情況不是很好,如果打算留下這個孩子要好好的調養一下身體,如果不打算的話,儘早…可能會對身體的副作用小一些。」
文清雖然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感覺非常的驚訝和不知所措,但是那種血脈相連的牽絆讓文清下意識的就選擇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答案:「調養的話,要拿一些葯嗎?」
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是葯三分毒,還是要靠飲食和作息來調養一下,效果會更加的好,可以讓你的老公多給你做一些葯膳。」
老公,這個詞遠比男朋友要來的責任大的很多。
文清的臉蛋兒微微發燙。
這個孩子也不知道紀行則會是什麼反應。
她懷着期待的心情,拿着自己的報告體檢單在家裏等了紀行則一天。
這一天晚上,男人並沒有回來。
文清坐在沙發上,手指尖拿着那一張報告體檢單。
手機被她放在茶几上。
後半夜的時候才亮起。
紀行則:晚上不回去了寶,早點休息。
文清說不清心裏什麼反應,卻酸酸溜溜的。
女孩子垂着眸,顧盼琉璃的眉眼間帶着許些失落。
紀行則,到底在忙什麼…
紀行則在忙什麼?紀行則在忙着推脫。
「提前訂婚?」
紀行則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看一下孟夢的眼神當中滿是嘲弄:「孟家的大小姐,就這麼恨嫁?」
紀行則的態度張狂,絲毫沒有給孟夢留面子。
孟夢笑。
她這段時間早就把紀行則藏的嚴嚴實實的那個小女朋友調查過了。
紀家三爺用心去護着的人,孟夢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能查到她的資料?
正因為如此,孟夢才發了狂的嫉妒,也越發的想要跟紀行則產生一定的關係,哪怕只是名聲上的。
只要他被冠上了紀行則的未婚妻的稱號,那他的那個女朋友就是名副其實的小三,而她才是正室。
一想到這裏,孟夢就興奮的發狂。
這是紀行則絲毫的軟硬不吃。
男人不耐煩的想要把她給打發走:「要麼就按照原計劃進行,要麼就滾蛋。」
按照原計劃進行的話,紀曉早就成年了,他又何必在這裏跟孟夢逢場作戲?
孟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紀行則無情的下面子,她的態度也冷硬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紀行則不想跟她訂婚?原因不就是他的那個女朋友嗎?那如果她發現他有個未婚妻呢?
孟夢冷哼一聲。
哪怕文清的身邊紀行則暗中派人保護,但是總會有讓她得手的機會。
孟夢派人守了好久。
才終於抓到了文清落單的時候。
她本來是打算直接去找文清的。
但是…
那就太沒意思了。
孟夢勾唇。
紀行則這段時間被紀東風弄得根本無力去掛心在文清身上。
由於紀行則前段時間的張狂惹惱了孟家人。
孟父直接撂下話,在訂婚之前,他們絕對不會出手幫助紀行則。
紀東風發了瘋的試圖爭權。
孟夢喜歡紀行則不假。
但是卻對自己家裏這種袖手旁觀的態度非常的生氣。
紀家畢竟是她未來的婆家,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她去找紀行則商量的,提前婚約也被拒絕。
孟夢自己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清楚的人。
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讓孟夢覺得自己肩上的重任很重。
於是。
孟夢默許了小道記者的新聞。
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娛樂頭條,新聞頭條上全都是紀家和孟家,即將要聯姻的消息。
而文清,自然也看到了。
她此時正在店內,手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副店長,怎麼了?」
「沒事…」
文清眼神直愣愣的看着電視機上所投放的視頻。
視頻很模糊,是被偷拍的,但是視頻當中的男人是她同床共枕過的人,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這麼長時間聯繫不到的人,原來正在商量着和別人的婚約?
文清一直都知道紀行則的條件很好,卻也從來未猜測過紀行則原來竟然是京市紀家的人。
文清請了假。
她打算去找紀行則問個清楚。
「這位小姐,我家小姐有請。」
她一出店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文清一臉戒備:「我不認識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姓孟。」
隨着對方的聲音入耳,文清的心跟着一顫。
「你好,文小姐。」
孟夢大方得體的笑着,她將菜單推到了文清的身邊:「看看喝點什麼,我們的談話可能會很久。」
「一杯白開水。」
文青此時懷孕還不到三個月,她對腹中的孩子非常的小心。
平時喜歡的奶茶也都斷掉了。
「我想你應該看到新聞了,我跟阿行即將要訂婚了。」
孟夢直入主題:「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聯繫了,畢竟沒有一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身邊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文小姐應該是聰明人。」
孟夢說著,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張支票:「我不能讓你白陪阿行一場,這是你的報酬。」
這種用商品去定義的交易,讓文清感覺到非常的羞恥。
尤其是這個交易的,還是她自己。
文清咬着唇,死死的不肯說話。
「我不能相信你的一片之言,我要見他。」
紀行則曾經說過,不要信別人,只信他。
文清記得,她不相信對面的這個女人,她只相信紀行則。
孟夢覺得好笑,女人笑出了聲:「那你不妨聯繫一下他,你聯繫的到嗎?」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耳光,無聲地甩在了文清的臉上。
文清倏然想到了什麼。
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