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她回來了
“墨總,太太有消息了”彙報的人言語輕顫,掩不住內心的激動。
終於有消息了,如果再繼續這樣找下去,恐怕全世界都要跟着瘋了。
男人掐在指尖的煙一抖,一截煙灰直接掉落在地上。一年了,肯露面了嗎。
“去把她帶回來”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底下的人一愣,若不是他從頭到尾有參與,他還真想像不到剛剛說話的人會是曾經泡在海水中發瘋般不日不夜尋找,一年以來為了查詢太太的下落過得不人不鬼的墨總。
“墨總,太太她......."。
“如果不願意回來就綁回來。”男人冷漠打斷了對方的話。
“太太在海城,據消息,明天是太太和海城唐家孫少爺的訂婚禮”看着上方瞬間陰暗的臉,彙報的人聲音越來越小。
海城唐家,呵,倒還真會找靠山。墨池寒冷哼,眼神中似能溢出冰,強行壓抑充斥着全身的肆殺之氣。
海城,一座四面環島的城市,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風景優美,氣候宜人。
墨池寒帶人強行闖入海城這場盛大的訂婚典禮時,沈知意正笑的燦爛,那種燦爛墨池寒見過很多很多次——在他還沒有成為墨池寒以前。
她還真敢與別人訂婚,好,很好。墨池寒雙手握拳,指尖深深掐進手心。
兩邊的保鏢對峙着。他徑直走到她面前,掀翻正欲交換的訂婚戒指,端着冰冷又不容抗拒的語氣,“跟我回去”。
“這位先生,不知你為何要擅闖我和可心的婚禮?”旁邊是一位陽光帥氣的青年,清朗純凈,彬彬有禮。確實是沈知意喜歡的調子。
墨池寒的眼又冷了一分,瞥了那男子一眼,將眼神重新回到女人身上“可心?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為了擺脫我嗎?”他猛的捏住了女人的下巴。
一年不見,她出落的更美了,美的這麼肆無忌憚。可憑什麼,憑什麼離開他她可以依舊這樣美,而他就像落入了暗無天日的地下溝渠。
“你快放開她”旁邊男子緊張的掰着他的手,可墨池寒的手紋絲不動。
“你是誰?”女人柔柔的聲音開口,目光帶着茫然,又帶着絲害怕。
呵呵,我是誰,男人的手又緊了一分,他冷笑出聲“沈知意,沒想到你這麼虛偽了。”
“我真得不知道你是誰”女人的臉通紅,眼淚憋在眼眶裏,快要說不出話來。
墨池寒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鬆開手,看着女人下巴上清晰的指印,語氣柔和了幾分,“希希,不要讓我說第二次”,他喚着她的乳名。
“先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旁邊男子滿臉心疼,厲聲質問。
“在我還沒有要找你算賬前,你最好給我閉嘴滾蛋。”
"你以為我怕你嗎?"
話音還未落,墨池寒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鼻青臉腫,摔出去好遠。
“阿軒”剛順過氣的女人驚呼,伸手便要去扶。但一把被男人抓了過去,似要將她的手腕擰斷,沈池寒終失了耐心,拖着她就往外走。
“你放手,放開”,女人敲打着如鋼鐵般禁錮着她的手,拚命往後拽,不讓自己被拖走。
“墨總裁,你大鬧訂婚禮,又出手傷人,難道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嗎?雖然你墨總在a城如日中天,可我們唐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聞訊趕來的老者威嚴中帶着氣憤,後面又跟了一幫黑衣保鏢。
男人不屑的看了後方一眼,點燃一根煙,緩解不耐和煩躁,隨後清冷的開口“既然唐董知道我是誰,那便也應該知道她是誰。”
“墨總裁做人做事還是留一線的好。”
“唐董這是要為沈家鳴不平?”
“沈家的恩怨我們沒興趣。可墨總帶一幫人強闖我唐家的訂婚禮,又打傷我孫兒,是將我唐家的臉面放在何處?”
“唐家孫少爺不懂事,難道唐老先生還不懂嗎?有些事情,說出來大家可就更沒臉面了,你說呢,唐老先生。”
此時唐家家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也沒想到自己孫兒撿回來的這個女人竟然會是a城墨池寒的妻子。奪人妻,這在哪兒都說不通,只能吃啞巴虧。
“爺爺”,唐睿軒從那一拳中緩過來后,迅速追了過來,又馬上安撫被墨池寒拽在手裏的沈知意“可心,你別怕”。
“唐少爺,夢也該醒了”墨池寒冷冷地警告,而後又將話扔給擋在面前的老者“唐老先生,沒事的話,我便帶着我的妻子回去了。”“妻子”這個詞說的尤為重。
“你胡說,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認識你……”沈知意不停掙扎與強調。
墨池寒再也無法忍受,一把將哭鬧的人扛在肩上。
“你放開她”,“你們是死人嗎,攔住他。”唐睿軒一樣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心臟劇烈跳動,不停咳喘。
“讓他們走!”
“爺爺”
“帶少爺回老宅。”唐睿軒被一堆保鏢攔住。
沈知意就這樣被丟進了車裏,她猛拉車門,還沒打開,便又被拽了回去,死死禁錮在腿上。“鬧夠了嗎?”清冷的話語從後方透過脖頸落入她耳中。
此時的她害怕極了,自她醒來她就沒有離開過唐睿軒,她不能離開他。而且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感覺很壓抑,那種壓抑讓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身邊。“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裏?”
“阿軒身體不好,他受傷了,求求你讓我回去好不好。”她放低聲音,強忍着哭聲,滿臉委屈。
素來高高在上,傲視一切的沈大小姐竟然求人。還是求她曾經最恨的人,真是諷刺。
“沈知意,如果你還想活着就把嘴巴閉上”,墨池寒聲音又冷冽了幾分。如果繼續說下去,他真得擔心他會掐死她。
這一凶,沈知意終忍不住,淚水如決堤般涌了出來。
“先生”,坐在前排的張特助好心提醒“我剛得的資料,太太她受了傷,失憶了,所以她並不是故意與您作對,您別嚇着她”。
“失憶”,墨池寒默默揣摩着這個詞,像盯獵物一樣盯着此刻縮在車子一角哭泣的沈知意。倒是想了一個好的借口,可是失不失憶她都是沈知意,她又能如何?
幾小時后,飛機降落,沈知意回到了這座她從小長大的城市,只是一切都那麼陌生。
她是沈知意,一年前落海失蹤的墨太太,可她又不是那個完整的沈知意,因為她忘記了一切,這座城市,以及這座城市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