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眼看人低
沈秋苑走到半路突然感覺脊背一涼，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火辣辣的大太陽照在身上都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她雙手環抱搓了搓手臂，心底毛毛的感覺有一條毒蛇在盯着她後背。
她回頭看去卻空無一人。
沈秋苑是無神論者，但是經歷過穿書後，她覺得世界上有鬼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於是加快腳步跑起來，活像後面有鬼追着她似的。
沈秋苑到了縣城沒有立即去供銷社，而是向路人打聽附近有沒有廠子。
現在的人都很熱心，不用費心思套話就給你指路，還熱心的介紹附近都有什麼廠子，這大大方便了沈秋苑的行動。
她到了隱秘的地方進了空間做偽裝，在空間裏找了一身適合這個年代的打扮，她把臉色抹成黃褐色，看起來就像一個50多歲的老大娘。
出了空間，她挽着一個小竹籃就往服裝廠方向走。
這個時間正好是工人下班午休，她在廠門口轉悠了一圈發現這裏的年輕女員工比較多，三三兩兩結伴出來，個個臉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沈秋苑發現這裏的女員工衣着都很得體，尤其是年輕小姑娘，每個人頭上都扎着紅的黃的粉的頭繩，發卡的確少的可憐，就算有帶發卡的，樣式也單一，土氣。
即便是那樣土氣的發卡，在這些小姑娘眼裏都是非常漂亮又奢侈的裝飾品。
沈秋苑想到空間裏還有一堆義烏批發場裏的小物件，她靈光一動，揚起笑臉就走向幾位小姑娘身邊。
“小姑娘，能借一步說話嗎？”
幾位女孩面面相覷，偷偷打量着沈秋苑，見她身上衣着像個城裏人，幾人臉上也帶上一絲笑容問道：“大娘，您有啥事直說，我們能幫的都會幫一把。”
沈秋苑左看右看，又湊近幾分低聲說：“小姑娘，大娘最近在滬市進了一批發卡，掩飾好看又洋氣，你們要不要看看？”
說著，她掀開蓋在竹籃的碎花布露出裏面亮閃閃的發卡。
發卡的精美一下子吸引了幾位小姑娘的眼球，所有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漂亮發卡上，這麼漂亮的發卡就連市裏的百貨大樓都沒有賣的，買！必須買！
其中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緊緊握住沈秋苑的手，眼裏發光：“大娘，這些發卡多少錢，我要買！”
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紛紛表示：“大娘，我也要一個！”
沈秋苑沒想到這些小姑娘這麼著急，要是被路過的人發現她們這裏的情況就糟了。
她趕忙舉着手指噓了一聲：“大家別急，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到別處去。”
到了一條偏僻小衚衕，幾個小姑娘已經等不及了，催促着她把碎花布掀開給她們好好選一選。
沈秋苑把布掀開任她們挑，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些發卡從滬市來的，老貴了，五毛錢一個，東西不多先到先得。”
在這種人均工資30的年代，5毛錢確實貴到離譜，小姑娘臉色都變了變。
“大娘，能不能便宜點？”
她頭上戴的發卡才一毛錢，這個卻要5毛！
“五毛錢不貴了，你想一想這是滬市來的洋貨，你想買還要外匯券。路費食宿費都要成本，你們不能讓我白跑一趟不是？”
幾個小姑娘被沈秋苑一頓忽悠，一聽到是洋貨眼睛都冒金光。
“大娘，我要這兩個，給，這是一塊錢。”
第一個人交易成功，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咬咬牙也都選了一個。
一下子就賺了兩塊錢，沈秋苑臉上的笑容越發慈祥。
“小姑娘，你們能不能幫忙去廠里問問還有沒有人願意買的？大娘也不讓你們白忙活，這也是滬市來的頭繩，我給你們一人送一個。”
沈秋苑從口袋裏掏出三根顏色不同的頭繩，上面掛着光澤透亮的珠子，看起來非常可愛別緻，幾人一下子心動了。
“大娘放心，我們回去一定給大娘好好宣傳。”
“那太感謝你們了，我這頭繩很多，一毛錢兩個，要是有人想要，你們也可以說一說。”
“好嘞。”
姑娘們把新買的發卡往頭上一戴，頭繩往裏一紮，美滋滋的往廠里走。
只要她們一出現，根本不用她們宣傳立馬就有人跑過來問發卡哪裏買的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別說年輕小姑娘愛美，連廠里的大媽也聞風而來。
沈秋苑一個中午時間就賺了一百多塊錢，她走的時候還有人依依不捨問她下次還來不來。
沈秋苑樂呵呵的說一定會再來。
等人都走了，她立馬轉移地方進空間換回原來的衣服。
自從上次遇到黑吃黑事件，沈秋苑就謹慎多了，每次到一個地方都會仔細觀察地形做好撤退路線。
順利離開，沈秋苑去了供銷社買了兩毛粗鹽巴。
她的空間東西多是多，但很多都是現代化比較明顯的物品，上次買的鋁飯盒空間就沒有，現在手裏有錢有票，她就想買買買。
她看了一眼商品櫃的東西，對着服務員笑道：“姐姐，給我一斤大白兔奶糖。”
現在的大白兔奶糖比後世生產的要好吃多了，沒有亂七八糟的添加劑，咬一口都是滿滿的奶香，沈秋苑空間多的是糖果零食，但還是想嘗一嘗屬於這個時代的味道。
服務員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麼？要一斤大白兔？”
她眼裏帶着鄙夷，把沈秋苑從頭打量到腳，她揮了揮手說道：“你以為大白兔這種高級糖是你一個鄉下土妞吃得起的嗎？還張嘴就要一斤，別丟人了。”
服務員的嗓門很大，一下子把所有人吸引過來，大家紛紛圍過來看着沈秋苑指指點點。
沈秋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服務態度差的銷售，她雙手抱臂冷聲問：“我要一斤有什麼問題嗎？你這是什麼態度？鄉下怎麼了？難道鄉下人就不配吃大白兔？”
服務員大姐態度高傲，揚起下巴趾高氣揚的說：“看你這幅窮酸樣，你有錢有票嗎？”
哪個時代都不缺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沈秋苑也不氣，她抬頭挺胸氣勢十足的回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