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宮治病
毛鑲着急道：“哎呀，我的縣令大人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你別告訴我前幾天跟在我們身後的不是你的人。”
“呃——”
“趕緊的，皇長孫得的可是天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歸天。”
然後湊近陳林耳邊小聲說道：“我告訴你陳縣令，既然你能治天花，那這個登天的機會就絕對不能放過！”
可陳林還是疑問道：“你到底哪位？”
毛鑲見狀擺了個poss：“我乃錦衣衛指揮使，毛鑲。”
原來是這貨。
“失敬失敬，該說不說，毛大哥你穿上這身還挺帥的。”
毛鑲哪有時間在這扯皮，趕緊催促陳林上路。
可陳林記得《太祖實錄》中，朱雄英還有幾個月才掛啊。
好像馬皇后也是在洪武十五年去世的，之後朱元璋就性情大變，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暴虐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制約者，漸漸開始失去控制。
直到朱標去世后，朱元璋徹底放飛自我，為了朱允炆能安穩接過帝國權力，開始清洗一切有可能阻礙自己乖孫上位的威脅。
所以不管怎樣，朱雄英不能，馬皇后也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最少得再活個十年，如果能死在朱元璋後面，那就再好不過了。
........
趁着陳林進屋拿藥箱的空隙，毛鑲蹲在地上檢查手下的傷勢。
發現手下肩膀處有一血洞，看傷勢情況，裏面的骨頭應該是碎了，但好在沒擊中要害。
聽剛剛的動靜應該是火銃的聲響，可火銃造成的傷口他見過，創口面積比這大，但這力度和傷口深度...
見陳林已經準備好出來了，毛鑲暫時將疑慮拋之腦後，上前放低姿態說道：“咱和陳縣令也算是老相識了，以後在朝里可要互相照應，你說是吧陳縣令...”
毛鑲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知道陳林在朱元璋和朱標心中的份量，如果再加上這次救人成功，那在皇後娘娘那也成了救命恩人。
這幾層關係，有一個就值得他放下姿態結交了。
陳林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毛鑲這貨，就是一個被朱元璋當槍使的替死鬼。
不過從現在算起，未來十年是這傢伙的巔峰期，錦衣衛之名更是在這人手上定下基調，可以說他就是錦衣衛締造者也不為過。
可以適當結交一下。
於是陳林拱手道：“好說，毛指揮使大下官幾歲，那兄弟就高攀了，毛大哥！”
“陳兄弟！”
於是，在小蘭和大傻的見證下，倆各懷鬼胎的無恥之徒納頭就拜，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義結金蘭的儀式。
然後陳林拿上藥箱，跟着毛鑲奔赴南京皇宮。
經過五個時辰的快馬加鞭，陳林在毛鑲和十名錦衣衛的護送下，終於抵達南京城。
而這一路下來，陳林並沒有毛鑲想像中的嬌弱，雖然馬術算不上好，但卻能和他們這些長期奔波的粗漢一樣，全程不間斷的騎行下來。
一行人到達皇宮外后，陳林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甚至連汗都很少。
相比之下，毛鑲自己和他手下，則是累的跟狗一樣，現在正喘着粗氣用異樣的目光盯着陳林。
陳林見狀立馬意識到不對，趕緊捂住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假裝喘不上氣。
毛鑲眼珠子一轉，瞬間就明白陳林的意思，十分配合的背上自己這剛認識的兄弟就朝皇宮裏跑。
另一邊，朱雄英所在的房間外，朱元璋和朱標依舊守候着。
父子倆坐在台階上，兩人都是眼神放空沒有聚焦。
此時已是深夜，大明最有權勢的兩個男人都處在沉默中，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連夏蟲都感覺到不對，也停止了鳴叫，氣氛極度壓抑。
直到一陣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才打破了沉默。
父子倆幾乎同時站起看向院子的入口。
“陛下，句容縣縣令陳林帶到！”
在陳林和毛鑲的默契配合下，兩人以極其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朱元璋朱標面前。
毛鑲路上得了陳林面授機宜，在快要抵達朱元璋面前時，突然一個踉蹌，左腳綁右腳，帶着背上的陳林一起摔了出去。
撲騰——
在兩人精準的控制下，他們都完美的完成了臉着陸，然後就是一臉滿堂彩。
朱元璋父子見狀，趕緊叫來太醫，在一陣手忙腳亂后，兩人總算止住鼻血。
可陳林似乎意猶未盡，還捂着胸口裝呼吸困難。
朱元璋急切道：“你小子什麼毛病，還能不能活了？”
“陛下！原來您真的是陛下，咳咳咳....見過陛下，見過太子咳咳咳...”
朱元璋看向一旁的太醫，太醫見狀急忙上前就要給陳林把脈。
可陳林卻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避開太醫伸過來的魔爪。
總算舒緩下來后，在毛鑲佩服的目光下虛弱的說道：“臣自小就有心絞痛，是老毛病了，不能劇烈運動，要早睡晚起，不能幹重體力活，”
“現在好多了...”
朱元璋被弄的一陣感動，這小子不錯，為了救咱的大孫子，有病在身竟然還快馬加鞭趕來，看時辰，這路上應該是一刻都沒停歇。
行，你小子的恩情咱記下了。
緩和了一會後，陳林依舊裝着虛弱的站起來問道：“不知皇長孫殿下現在何處，臣這就去醫治，咳咳咳...”
朱元璋上前抓住陳林的手，認真的看着陳林的眼睛：“你確定要進去醫治，這可是天花！”
陳林也是盯着朱元璋的眼睛，真誠的說道：“雖然臣很想在陛下面前說些視死如歸的話，但這天花臣真的能治，關鍵是臣種過牛痘疫苗，不怕傳染。”
朱元璋見他說的和自己之前在句容縣所聽到的一致，而且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他卻沒順杆子往上爬，說明這小子是個正直之人。
可以，那咱就好好看着你，看你還有何過人之處。
然後朱元璋父子和毛鑲像送別烈士一樣，目送着陳林打開房門進入，緊接着就是一陣女人的訓斥聲傳來。
“大膽，誰讓你進來的，你不要命啦，快出去！”
陳林慢慢關上房門，然後面向前方坐在床前的大齡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