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葬禮上繼承億萬遺產
蘇錦死了五次,這是第六次重生。
這次她活了下來,卻意外解鎖了新的劇情:霸總老公死了。
不但死了,還留下了一筆高達千億的家產與集團股份,但繼承這些有個條件,要妻子去參加他的葬禮,讓別人都感覺到他們的愛情有多麼刻骨銘心。
蘇錦看着遺囑上的附加條件,“呵呵”冷笑兩聲。
連死了都這麼虛偽。
......
聖潔的教堂外停了兩隻烏鴉,好幾輛黑色豪車陸陸續續到達這裏。人們穿着黑色的衣服面露哀傷。
禮堂中央是一副被鮮花簇擁着的水晶棺材,悼詞在大堂里回蕩。
蘇錦是第一個到場的人,在半小時前瞻仰完亡夫遺容,選了個好位置坐下后就沒挪動過。
此時她看着手機屏幕里穿着校服的男女,哭得稀里嘩啦。
這條短視頻雖然靜音了,還是很好哭,他們兩個人好慘啊。
她點開評論區催更,順手抽了張紙巾。
“這趙董的夫人也算是有情有義,看完趙董的遺容后哭了有半小時。”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我家那位在我離世以後,會不會這麼傷心。”
“可惜了,趙董還這麼年輕。”
眾人見蘇錦的背影如此傷心,難免唏噓。
他們口中的趙董,正是霧度集團的總裁趙希辰。
他身價千億,享年二十八歲,事出意外車禍,與世長辭。
蘇錦看電量不多了,才關掉短視頻。
她在等一個關乎能不能成為超級富婆的重要電話。
抬頭見趙希辰的至親結伴過來,氣勢洶洶到她跟前,開始拿腔拿調地嚷嚷起來。
趙母天生一副刻薄像,下巴窄小顴骨高,她大着嗓門,聲音尖銳道:“真是可憐了清池還躺在醫院裏,我們趙家的孫子也沒了,你剋死我兒子又剋死我孫子,蘇錦,你害人不淺!”
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蘇錦的腦門上,“你怎麼不去死,你也配哭,到底哭給誰看的啊!你啞巴了說話啊!”
趙琦瑗長得年輕可愛,卻也隨了母親的性子,兩人加在一起比音響還吵。
趙琦瑗說:“蘇錦,你還有臉哭,我哥的死,是不是你設計的!”
他們巴不得個個戳着蘇錦的脊梁骨罵,將所有的錯、甚至連趙希辰的死都全推到蘇錦一人身上。
可蘇錦何錯之有?
曾經,蘇錦是娛樂圈裏的十八線女演員,演過幾個不出名的哭戲配角。
後來在一場吊威亞的戲中,她從高空墜落,導致昏迷了三年。
就是在這三年裏,趙希辰愛上了替身情人白清池。
蘇錦醒來后痛失愛情,還發現自己只是小說里的惡毒女配,是主角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可今天,女主角躺在醫院裏,男主角剛死,新的男主角尚未出現,原著小說的劇情不會再推動。
她趁着這段空白期間,擁有了很大的自我發揮空間。
蘇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好,人來的都很齊全,輪到她大展拳腳了。
她用力回想了一下剛才短視頻里的情節,一股子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
她的視線轉移到了趙家父母身上,立刻乾嚎了兩嗓子,“哭”給在座的眾人看。
“希辰生前就經常說,自己從小在家很窒息,沒有人懂他真正想要的,只會不斷的給他錢,讓他不花光不許回來。”
她的眼眸儲着淚水,更加悲涼道:“那段兒時的時光,讓他感覺到擁有錢的負擔感,可能他不想你們同樣被這種負擔壓着喘不過氣。他最羨慕的就是妹妹,可以那麼無憂無慮的長大。我作為他的妻子,真的很心疼他。”
趙父摸着心口,氣的心絞痛。
趙母扶着他呵斥蘇錦:“胡說八道!歪理!希辰有這些想法,怎麼沒來跟我們說啊,別以為現在他不在了,你就可以亂說。胡說!”
趙琦瑗抱着胸,眼神輕蔑地附和道:“就是。”
趙家這二老的嘴臉,蘇錦一直記在心裏,他們對他語言上的侮辱,已經能達到人身攻擊的程度。
不但如此,還放任小三登堂入室,就因為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全家沒一個給她好臉色的。
連趙希辰的妹妹趙琦瑗,都認了小三做嫂子,可喊她卻是直呼其名。
這次她也是有備而來給他們心裏添堵的。
這樣想着,蘇錦越過他們,跑到棺材旁,身子匍匐在棺蓋上,聲音刻意顫抖起來。
現場小提琴忽然拉起了《命運交響曲》,使得氛圍更加跌宕起伏。
眾人的心都被緊緊提了起來。
蘇錦:“既然我愛的人已經不在了,我活着也沒有意義。”
說著,她就摳着棺蓋邊,一副悲痛到要跳進去的樣子,順勢把圍在棺材四周的鮮花踩爛了一大片。
她的手用力捶打牆面,把記憶里撒潑耍賴的動作全演了出來。
高掛的遺像也在混亂中砸下。
伴隨着哐當一聲,“命運交響曲”也拉完了最後一個音。
“啊——蘇錦,你在幹什麼!”
“快快,把照片掛上去。”
趙家三人頓時手忙腳亂,急得大吼大叫。
連親朋好友們都看呆了,但蘇錦還是沒有想收手的意思。
隨着小提琴家換了一首悠揚哀傷的曲子,她滑坐到地上,背靠着棺材,頭微微垂着,成了靜止狀態。
咋一看,就是一傷心過度的女人。
一個喪夫悲痛欲絕,為愛癲狂的女人罷了。
“蘇錦,你今天真是要反了,反了天了!”剛掛上兒子照片,趙父憤慨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蘇錦慢悠悠站起來,再次探頭望向棺材裏男人的面容,大顆的淚珠滴落。
眾人紛紛動容,這是一段多麼凄美的愛情,直教人生死相許。
趙母:“你離我兒子遠點!蘇錦,你給我下來。”
“把她拉開!”
聽了這話,蘇錦自覺往後退了三步,滿目哀傷地搖搖頭,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之中,無法自拔。
這時,響起了《交換餘生》的手機鈴聲,把她瞬間拉回了現實中。
她右手微微顫抖,接過電話,聽了幾句以後,嘴角的笑意有些壓不住了。
“真的都已經好了?不會有變動了吧?”
她的聲音輕輕的,溫柔中帶着一絲喜悅。
電話那頭給出確定的回答,她才滿意的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地慢慢起身。
與此同時,黑色賓利車的駕駛座上,鄭臨也放下手機,正午的陽光映照在他的側臉,另一半臉卻被陰影覆蓋著。
他朝半空中拋出一枚硬幣,反撲在手背上,遲遲不揭開。
他目光幽暗地望着教堂的方向,說了句:“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