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頑強野草,火葬場應聘
少女白皙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為難之色,將袖子拉了回去。
“沒事的阿祈,這些就是在工作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再說了,工作磕磕碰碰的多正常。只是小傷,過幾天就會好的,沒什麼大礙的。”
沈祈的唇緊緊抿在了一起,頭一次覺得手上拿着的這疊現金有些燙手。
在他家還沒有經歷內鬥,他依舊是那沈家那個小公子時,他接觸的那些女生無一不是愛惜自己美貌的。
哪怕是受到了一點傷,都會心疼的不行。
就連他心目中欽慕的那個人,也是在乎的。
而她就像一株在外頑強生存的野草,都這樣了居然還能忍下來,用着那一副不在乎的口吻訴說著這些。
“如果今天不是我發現的,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着我?”
沈祈承認,他的確不是個什麼好人。
甚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麼傻乎乎的一個人,他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煩躁,還有一絲罕見的愧疚。
旦凡對面的人對他有一絲企圖,他都能心安理得的繼續利用下去。
最多就是在結束后,給她一大筆錢作為賠償。
可現在……
“我不是故意想要瞞着阿祈的,只是覺得阿祈每天尋找靈感很辛苦,不想要讓這些瑣事打擾到阿祈而已。”
蘇鹿眸光真誠的望着他,儼然是一副為對方着想到極致的二十四好女友模樣,“而且阿祈也說了啊,等你成為了一個有名的畫家以後,我就不需要每天打工了。”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不打擾阿祈休息了。”仟韆仦哾
她起身,朝着大門所在的方向走去。
背影里透露出了幾分單薄與蕭瑟。
沈祈就像被她真摯的模樣燙到了一般。
深呼吸了口氣,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會意外的舉動。
“這些錢我不需要,門票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說著,他就上前,將手上的那些錢重新還給了對方。
蘇鹿咬着下唇,眸里閃爍着淚光,“可是那是你盼了好久的,要是你給我了,那你怎麼辦?在短時間內你又如何能湊到這麼多錢?”
“這些就不需要你來擔心了。”趁着我還沒後悔,趕緊走……
話落以後,回答她的就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少年背靠着門緩緩坐在了地板上,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在了一起。
碎發遮在額前,顯出了幾分頹廢的墮落美感。
他自嘲的勾起了唇角,“真是見了鬼了,我居然還會有這麼好心的一天。”
而門外的少女則是在視線被隔絕後的剎那,收回了臉上悲憫的表情。
吹了個口哨,頗為好心情的掂了掂手中的那疊鈔票。
“總算把錢保住了,沒浪費我演了這一場戲。”
〔敢情你就是為了這堆紅鈔票才這麼認真的?!〕
蘇鹿挑了個距離最近的銀行把錢存了進去,心裏這才有了安全感,“你覺得呢?”
〔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認真,原來是因為這個!!!〕
系統有些恨鐵不成鋼。
它家宿主什麼都好,偏偏就是愛錢這點,怎麼也改不了。
即使成了快穿界舔狗部的金牌任務者,擁有了無人匹敵的演技,也依舊是因為錢,才促進了她向前邁進的步伐。
萬幸的是,優點也很明顯。
經歷了99個世界,仍舊沒心沒肺的很,整個人還弔兒郎當的。
只要錢到位,就算這件事不可能,她也能把最後的結果變為可能。
“我說了,沒人能從我口袋裏掏走一毛錢!”
蘇鹿再次重新騎上了小電驢,準備踏上回家的道路。
然,在她啟動的那一剎那。
一陣風把貼在一旁柱子上的招聘廣告紙張吹到了她臉上,蓋住了整張臉。
“什麼玩意???”
她往上一抹,看到的就是一則關於火葬場的廣告,“誠聘一名火葬場工作人員,白班工資一天800,夜班工資一天1900……等等,1900???”
蘇鹿眼睛瞬間瞪大,“卧槽,這麼多工資?!”
“這總結下來,一個月就是五萬七啊!!!”
〔……〕
看見她這幅兩眼發光的模樣,系統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宿主,你還記得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
“我知道啊,不過任務和賺錢這不是兩不誤嗎?!”
“而且,男人算什麼?這總得先有了麵包,不被餓死,才能考慮這些對吧?”
系統被忽悠的迷迷糊糊的,〔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所以啊,瀟洒不是擺爛,那是我自信的狀態!”
蘇鹿哼着嗝,開着小電驢,嗖的一下來到了招聘地點。
敲了敲半開着的玻璃門,“你好,我是來應聘的,看廣告說,你們這還缺個火葬場坐班的是吧?您看我行不?”
辦公桌前的經理交流聲音戛然而止,視線從筆記本電腦移到了少女身上。
上下打量了眼,“小姑娘,我們這沒時間開玩笑的,您要是想找人玩的話,可以……”
蘇鹿正了正臉色,“我可以進來說話嗎?”
“請進。”
“我是認真的,看到你們這工資開的高才來的,我很缺錢。況且這上面應該也沒說只限男生吧?”
她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這份好工作從她指縫裏溜走。
任務很重要,但賺錢也必不可少。
小孩子才做的選擇,她要兩手抓!
經理面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沒說是沒說,只是……我們這需要個膽大的人,而且力氣還要大,得扛的起屍體,你確定你可以嗎?”
“這樣的夠格不?”
蘇鹿一把扛起了放在辦公室角落邊緣的啞鈴,力氣大的簡直嚇人。
這麼大的啞鈴,居然說舉起就舉起了。
經理就跟看見了鬼一樣,擺正了態度,“夠格夠格,姐妹,你練過?”
要知道,這啞鈴的重量就連一個成年男人都感覺有點吃不消。
蘇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差不多吧。”
經理拿着筆,在紙上不停地寫寫畫畫著,“稍等,我做個登記。”
半晌,才抬起頭,“你是要上白班,還是夜班?”
“夜班。”
‘嘩啦’一聲,是重物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