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識治啞
尉遲樂雲眨了眨大眼睛，心裏想了想，“你要給我治啞？”
顧清涯無聲的點點頭。
“怎麼稱呼？”白識彬彬有禮的詢問。
“尉遲大小姐。”顧清涯清冷的回應。
“太生分了不好，叫樂雲好了。”
“你敢？”
“那不治了。來福，送客。”
“白鐵蛋！你治不治！”顧清涯抬眉挑釁。
“你大爺的顧清涯！你威脅我？沒想到你竟如此薄情~”
說完還噁心的抬着蘭花指，裝哭...
白識原名白鐵蛋，只因是庶子，生下后祖母說一句賤名好養活，而得了此名。
家族是京城有名的醫學世家，每一代都有幾位在皇宮裏任職太醫。
白識因也是家中庶子，不喜勾心鬥角，便出門自己闖蕩。其醫術出神入化，但非常低調，很少有人知道他醫術高明。
用他自己的話，跟顧清涯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關係非同一般，總得來說就是顧清涯辦案到哪裏，他的醫館就開在哪裏。
甚至有傳言，兩人都有龍陽之好，也因此耽誤兩個人的終身大事。
兩個人正在為怎麼稱呼尉遲樂雲而爭吵不休，卻發現當事人沒了動靜。轉頭一看，尉遲樂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頭像小雞啄米似的，看樣子很困。
一旁的若雪看到兩個人正在看着她，趕忙拍了拍尉遲樂雲，她茫然的睜開眼睛，獃獃的看了四周，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後繼續打盹。
“哈哈，顧清涯，你從哪裏找到這麼個小娘子，好有趣呀，以前倒是不曾聽你提過。”白識忍不住笑起來。
“說正經事，去幫她看一下。”
白識收了收玩笑的心思，認真走過去，喊醒瞌睡的小人兒幫她檢查了一番。
半柱香的功夫，白識皺着眉頭，顧清涯看着他的表情，心裏隱約不安，“不好治？”
白識也皺着眉，“想聽實話？”
尉遲樂雲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兩個人跟說暗號似的。
“說吧，要實話。”顧清涯壓下心裏的不安。
“她...”
“什麼？”
“她沒病。”白識認真的說著。
......
顧清涯怔愣了片刻后，大怒，隨即一掌便拍了出去！“嘭”的一聲，白識身後的椅子應聲而裂。
“脾氣太大不好，把小嫂子都嚇到了。”白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好躲得快，不然會被拍碎的。
“你給我說清楚！沒病是什麼意思？”顧清涯平復自己的心情后提出疑問。
“你問我？你不應該問你的小未婚妻？問她為什麼裝啞？”
顧清涯轉頭看向尉遲樂雲，“你們出去。”
一行人離開，留下房間裏的兩個人。
“你沒病？”顧清涯問。
“你才有病。”尉遲樂雲心裏回。
“那你為何裝啞？”
“我哪有裝。”
“那你不說話？”
顧清涯氣的不行，他一直以為她不會說話。還挺心疼。
尉遲樂雲看顧清涯是真的擔心自己，在心裏跟他解釋。
“一歲的時候，柳夫人懷孕之後，我就被他們遺棄在那個破舊的院子裏，只有一位老嬤嬤照顧我。三歲，她去世，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鬼，她告訴我要隱藏自己的鋒芒。她離開后，柳夫人沒再給我安排人，從那以後我就是一個人生活，也沒人跟我說話，索性我就裝啞，一直到現在。”
“你裝了九年...也是難為你了。”
尉遲樂雲無所謂的聳聳肩，她覺得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你現在還可以說話嗎？”顧清涯問。
“我不清楚，沒試過，也習慣了。”
“那，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我覺得挺好的，這樣我們也能溝通啊。”
“試一試？”顧清涯真誠的眼神讓尉遲樂雲有點動搖。
“顧...清...涯...”尉遲樂雲艱難的喊出他的名字。
顧清涯驚喜不已。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嚇得屋裏的兩個人一驚。
“哈哈哈，原來小嫂子會說話，可喜可賀！”白識率先走了進來。
“小姐！”若雪緊隨其後。
“大人？！”白楓也跟了進來。眼睛還含着淚。
顧清涯臉黑的像鍋底。
“別掃興，這是好事，小嫂子，我再給你開一些葯，你要按時服用，多試着開口講話，用不了幾日，就會跟常人一樣了。”
顧清涯聽到白識這麼說，剛才生氣的心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從白識那離開，帶着一馬車給尉遲樂雲添置的物品，準備回顧府。
馬車上，尉遲樂雲在心裏問“顧清涯，房子的圖紙怎麼辦？”
見顧清涯不理睬她，探出身子在顧清涯的面前伸了伸手，“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那你倒是說出來啊？”顧清涯挑眉斜眼看着她。
尉遲樂雲悻悻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我已經習慣了。”
“這種習慣可以改，以後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正常說話交流就可以，不要再偽裝自己。”
尉遲樂雲認真考慮了一下，說了聲，“好...”
“這才對。”顧清涯下意識笑了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尉遲樂雲的頭髮。
尉遲樂雲小臉一紅，這誰頂的住！
“頂誰？”顧清涯不明所以的問，他總是能在尉遲樂雲那聽到各種奇奇怪怪的詞語。
“沒有。”這兩個字倒是很順利就說了出來。
顧清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回到顧府，若白和福伯已經在府門外等着了。
尉遲樂雲還是毫無顧忌的自己跳下了車。
然而剛下車的尉遲樂雲眼睛突然瞄到了，在府門口的福伯身後不遠處有一女鬼。
披頭散髮惡狠狠盯着顧清涯。尉遲樂雲“啊”的一聲尖叫趕忙連滾帶爬的跑回馬車裏。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若白和若雪立馬跑過去詢問。
“樂雲小姐！”這個稱呼是顧清涯告訴大家的，吩咐以後在府上就這麼叫。
而門口的福伯眼裏卻是有一絲的嫌惡，一閃而逝。
顧清涯看到尉遲樂雲的反應，也趕忙回到馬車上，“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嗎？”
尉遲樂雲抬起驚恐的小臉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馬車外面。
“福伯身後有鬼，女鬼，她瞪着你，她在說，殺了...你！”尉遲樂雲在心裏告訴顧清涯。外面都是人，這種事她可不敢說出來。
顧清涯聽后眉頭緊皺，低聲詢問，“你能從中看出來什麼？”
“應該是福伯熟悉的人，我猜，福伯應該是跟那個鬼一起的，也就是說，他也是壞人。”尉遲樂雲說出自己的猜測。
顧清涯聽后臉色冷了幾分，其實，他已經猜到自己府里有內鬼，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福伯。
福伯也算是他身邊的老人，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顧清涯想到之前他一直在調查，是誰走漏了風聲，才導致在調查盧庭飛案子的時候被埋伏，險些受傷。看來，他找到了這個潛伏在身邊的多年的內鬼。
收回心緒，看着抖如篩糠的尉遲樂雲，他輕聲詢問，“你上次不是好奇，我們倆肌膚接觸的時候，鬼魂是不是因為我消失的嗎？要不要試試？”
說完顧清涯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