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顧正言,字子云
隨着零零散散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顧正言頓時懵逼,自己這是,穿越了?
顧正言愣在原地,內心悲呼,我剛剛才起步的商業帝國啊...
...
「第一輪春日詩詞,由號稱詞狂人的三弄居士白三弄勝出。」
景觀台一旁,端坐着兩位儒生打扮模樣的老者,矮一點的叫苗奎,高一點的叫邢庄,二人皆是致仕的前朝官員,雖然品階不高,但是浸Yin詩詞一道多年,多次擔當各種詩會評審。此時二人看着詞狂人的詩詞,連連稱讚。
「邢大人,苗大人,快給大家念念三弄前輩的佳作。春日詩都快被京城那群無病***的新詞派詞人寫完了,難得佳作。」
「是啊,是啊,二位老大人趕緊給大家念念...」
台下眾人熱情未減,剛剛蕭漸寒作的詩,已屬上乘,可還是敗給了白三弄的詞。
大雍朝的詩會,詩詞均可,只要是佳作,便可廣為流傳,甚至一鳴驚人。
二老相視一笑,苗大人撫了撫鬍鬚,笑道:「各位別急,我現在就念一遍三弄居士的佳作。」
台邊眾人肅目靜聽。
「一溪春水河沿,艷陽方知苦咸。石骨徑邊倒影映愁顏,前路難,前路何難?隻身憑欄思鄉岸,百轉千回強顏未成歡。
道聲塵灰多厄,思在遠方別各。歧路綉車轍,驚忙八方晨昃。多厄,多厄,多少夜中情落。」
「詞牌為如夢令,題為春起前路難。」苗老搖頭撫須念道。
四周眾人各自默念起來,都在體會白三弄的這詞的意境。
有書生道:「不愧是詞狂人,此詞表現了人生苦短,思絮情長,前路漫漫,思鄉更怯,可稱得上是佳作。」
有人附和道:「是啊,此詞至少要三弄前輩那樣的經歷才能寫出,聽說三弄前輩仕途不順,半生跌宕起伏,哎...」
在詩會台上有一人,劍眉星目,白衣勝雪。這人面容姣好,本應是翩翩公子,但此時臉上盡顯不服與憋屈之色,憑白由翩翩公子變成了怨氣少年。
蕭漸寒從沒想到,這場志在必得的詩會,竟然會冒出來一個什麼詞狂人,憑白奪了自己的風光。
蕭漸寒對葉書瑤沒有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葉書瑤侯爺府千金的身份。英武侯乃大雍國九侯之一,侯府姑爺可謂是金字招牌,要是和侯府結親,對自己的今後的仕途也有莫大好處。
舉目望去,永平城年輕一輩,除了沒來的那位公認第一人,還有誰在詩詞一道上是自己的對手?
本來志在必得,還可以順便刷刷聲望的事,現在就這麼為別人做了嫁衣,甚至自己還做了別人墊腳石...雖然沒有人因為此看不起自己,畢竟白三弄是成名多年的前輩。
但蕭漸寒心裏依舊怒火橫生,越想越憋屈。
在一旁愣神許久的顧正言的也漸漸回過神來,他腦子裏面的記憶還沒有完全融合,只有零零散散的記憶。他只知道自己穿越到一個不存在的朝代-大雍朝,現在正參加一個什麼詩會,原身好像剛剛因為作不出詩而羞愧地暈死過去,自己這才穿越過來...
至於嗎?作不出來還打腫臉參加什麼?這不是自取丟人嗎?
搖了搖頭,顧正言對這詩會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既來之,則安之,他準備好好消化原主的記憶,順便思考下接下來要走的路。
於是顧正言準備開溜,還沒走兩步便聽到台上二位老大人公佈了下一輪的詩文題目。
「凌煙湖是咱們永平城代表性的景湖,幾百年來,文人墨客、詩詞大家屢屢揮灑筆墨。於是凌煙勝地便誕生了諸多詠湖詩詞,其中也不乏傳世名詩名詞,所以,第二輪的題目還是為凌煙湖,詩詞均可,表意不限。由於三弄居士的加入,原本參與詩會者共有十三人,棄權,一人裝暈,所以目前還剩下八人...話不多言,爾等開始吧,時間三炷香。」刑大人邊宣佈題目邊在旁邊的香案上插入了一柱香。
聽到一人裝暈,有人嗤笑出聲,目光時不時掃過顧正言,那神情,充滿了不屑。
顧正言還沒走兩步,便看到掃過來的幾道充滿着不屑的目光。霎時,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他莫名的感到一陣屈辱與羞憤。
顧正言臉色難看,皺了皺眉,喃喃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不行,我不能離開,現在離開,我能感到我今後都會帶着這種屈辱的感受,怕是要久久夜不能寐,羞於見人。」
不就詩詞嗎?
顧正言冷哼一聲,緩步走向二老。
周圍有人嘲笑道:「哎?這不是剛剛裝暈的那個下河村窮書生嗎?這是不打算放棄,繼續丟人現眼?」
「哈哈,是他,是他,兄台你看到沒有,這小子剛剛在台上羞憤臉紅,難堪不已,我作為旁眾都看不下去。我要是他,就把自己的臉捂着,羞於見人,沒想到他還要參加這一輪,此人的臉皮,嘖嘖,可見一斑。」有人附和道。
「聽說這小子痴迷書瑤小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呵,看他這次怎麼收場。」有人嘲諷道。
顧正言把周圍人的話聽在耳里,並沒有反駁,原主確實如他們說的那樣不堪,那段記憶原主似乎覺得太丟臉,有意忘掉,所以顧正言對詩會這段記憶並不清晰,他哂然一笑,仿若無人。..
苗大人看顧正言朝自己二人走來,皺眉道:」顧正言,你要知道,詩詞一道,更重天賦,沒有天賦,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很難有所成就。很多傳世名詩名詞,都生於靈光一現,但如果你沒有那道靈光,作出的詩詞也難登大雅,牛頭不對馬嘴,你懂我意思嗎?好吧,你先回去,多沉澱幾年吧。」
顧正言拱手行禮道:「多謝苗大人好意,您的意思我懂,不過在下剛剛只是由於昨日偶感風寒,突然頭暈,並非是做不出詩詞而暈倒,所以懇請苗大人,我還想繼續參加詩會。」
苗大人一嘆,指了指那張桌子道:「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但是老夫希望你別再在台上裝暈,有傷讀書人風雅。」
顧正言道:「多謝苗大人,在下不會再如此不堪。」
旁邊的刑大人也搖了搖頭,朝眾人道:「剛剛暈倒的下河村書生顧正言,執意參加這一輪比詩,所以,詩會目前還剩的人數為九人。」
「哈哈,這窮書生真的又參加了,怎麼想的,此人的臉皮,果然非我等常人能及。」
「可不,可能是覺得這樣能刷刷名氣?可是這都是罵名啊!哎,只嘆書瑤小姐的魅力無雙啊,都能讓人麻痹自己,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
蕭漸寒也聽到這邊的情景,露出一絲嘲笑之色,但他眼皮都沒抬,顧正言這樣的小人物,還不值得他浪費時間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