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雜耍
去你娘的禮節。
去你娘的招呼。
打招呼?我讓你打!
葉穗這個巴掌用了吃奶的勁兒,一巴掌打下去,她手心都火辣辣的疼!
歐洲人白皮膚以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臉蛋也在逐漸腫起。
“流氓!”
葉穗收手,不滿的控訴。
媽個雞,欺負他們不懂外語,站在他們的地盤上,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麼遺憾!
“好!”
就在這時,人群里不知是誰率先拍手鼓掌,緊接着,叫好聲跟掌聲連成一片,潮水般朝她湧來。
這才對嘛!
要不人都不能對比呢,同樣都是被外國鬼給親了,先前被人親過的陳姍姍,面露羞澀,一臉不值錢。
而這個賣布的同志,還覺得他們噁心,反手就是一巴掌。
後面這個姑娘做的很對嘛。
就該治治這些洋鬼子。
別說這是什麼禮節,是國外習俗,現在在中國地界,就該遵守中國規矩。
你們奔放回自己家奔放去,來他們地界上耍啥流氓!
葉穗這一巴掌打的乾脆利落,別說大衛沒反應過來,就連陪同團也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后,趕緊跑上前來,一個個又是道歉,又是訓斥葉穗不懂事,不會顧全大局。
你不把他們照顧好,他們怎麼會心甘情願來投資,不投資,城市靠什麼建設。
群眾靠什麼增加收入,大家怎麼能過上好日子。
那個胖胖的秘書,不停的在給她洗腦,好像是這些外國人看上自己,自己就要感恩戴德地接受。
“領導什麼意思?”
男人看着對面漂亮姑娘,不斷活動手腕,一臉遺憾的巴不得再給自己一巴掌的模樣。
後退一步。
“我什麼意思?我就想招呼好他們!”只要完成圓滿完成任務,他才好交差。
這第一批招商引資圓滿結束了,他才能步步高升,獲得更多權利財富!
“要是他們開口說要女同志陪同呢,領導也要把我們雙手奉上?黨跟組織讓你做工作,不是讓你來拉皮條的!”
“好!”
“好!”
“同志說的太對了!”
就在這時,拉了一路肚子,臉色慘白腳步虛浮的翻譯,終於趕到了。
那個叫大衛的也不氣惱,滿滿都是紳士模樣地跟翻譯說了好些英文。
半晌,翻譯才遊魂兒似的朝她解釋,“大衛先生讓我轉交一下對你的歉意。
他在一個自由奔放的國度長大,一時間被你的美麗折服,沒能調整過來做法,真是對不住。”
他這說著時,那個叫大衛的已經摘下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表。
“大衛先生說了,為了表達他的歉意,特意奉上這塊手錶做禮物。
還請漂亮的姑娘原諒他,並陪他一起欣賞一場精彩的中國雜技。”
葉穗對手錶沒什麼研究。
也是到這個年代,才分清梅花手錶跟其它手錶區別。
可是她再遲鈍,再沒什麼常識,也不會認不得這個瑞士生產的勞力士手錶。
他遞來的這個款式,令後來好些收藏家趨之若鶩。
水鬼錶盤,圓滾滾的蚝式防水錶殼,黑色鋁質表圈,毫不客氣地說,現在這一隻表的價格,是眼下勞動農民一家,奮鬥一生都未能積攢的財富。
周圍人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勞力士,但一看這華貴模樣,翻譯還有隨行人員吃驚羨慕的神色,就知道這玩意價值不菲。
她會不會收呢?
這女同志會不會為金錢折腰?
勸她收下,心有不甘。
起鬨不讓人收,好像又有點不厚道。
一時之間,大家都在看葉穗的表現。
時間拉長,大衛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只一塊手錶算什麼,他有把握連人帶表,全都收入囊中。
葉穗把手錶推回去。
“謝謝,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我不會吃,這手錶我更不會收,你讓他留着去取悅別人吧!”
笑話。
那人心裏打的什麼主意,自己能不知道?
女人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取悅人的玩意,等玩夠了隨意一蹬就是了。
還送給她?
想着放長線釣大魚吧。
害怕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同志破壞他們這麼久的安排,胖秘書趕緊擠進來,在翻譯跟前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陣。
又安排雜技快點開始,這才緩解了緊張氣氛。
葉穗本來想走,但這會改了主意了,自己家門口地盤,她為啥走,不就看個雜技嗎?
不走了!
那個叫大衛的回到朋友身邊,好些人嬉笑打趣他,可能是怕說的什麼被翻譯聽見。
這會又變成法語交流了。
不過那個大衛被打了一巴掌,這會倒是出奇老實,眼珠子一會盯着雜耍,一會又看看她。
葉穗跟他對視上時,不客氣地賞了他幾個大白眼。
十年的動蕩結束后,各個行業都很蕭條,技術、教育、科學行業如此,戲曲,雜技人員也是同樣。
好些台柱子都放下功課上山下鄉,去支援祖國建設。
現在重新行業發展,但他們常年勞作,又被歲月蹉跎,好些人一身本事已經廢了。
好多雜技行業只能吸納新鮮力量,重新培養年輕人。
這場表演,還是在國外友人點名要看后,市裡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臨時團體。
攀桿、頂缸、轉碟,胸口碎石、鼻孔吸煙,年長的老把式還有年輕少年的精彩表演。
都引起了周圍一陣陣的歡呼。
但是不知為何,那些專門來看錶演的外國人,這會倒雙手抱胸,一臉嚴肅好像不太滿意。
“周秘書,我咋看咱們的客人不太開心,是不是剛剛別女人打了,他們面子上過不去?
要不,咱們把那個女同志喊過來,讓她給人家道個歉?
不然人家心裏憋着火氣,回去一怒之下不投資咱們了,那咱們先前的準備不都白費了?”
陳姍姍被人議論半天,心裏憋着氣呢,這會開始胡謅了。
她聲音不小,自然也傳到了葉穗耳朵。
年紀輕輕,詭計不少啊。
看胖秘書面帶猶豫,葉穗面露冷笑,重新開始活動起手腕來。
只要他們敢讓自己道歉,這次的巴掌不一定落到誰臉上了。
“還,還是算了吧。”
這女同志就等着他自投羅網呢,他可不敢去。
那丫頭伶牙俐齒,事後給自己安一個拉皮條的帽子,自己可沒地去哭。
低聲把翻譯喊來,嘀嘀咕咕一陣,明白了他們什麼意思。
原來是嫌節目不夠精彩啊。
把那個老把式,也是現在的雜技團的負責人喊來。
“這些雜技都太簡單,太沒有新意了,咱們的客人在問,能不能換個稍微精彩點的,難度高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