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懲罰
啟華高中，在小鎮的西面，旁邊還有一條兒河。說真的，啟華算得上是很美的校園了，裏面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像那些楓樹，銀針松，薔薇，銀杏樹，法梧桐……每到chun天的時候想着就很美。
這是北方，在不同的季節，看到的景sè也大有不同，時值初秋，滿校園依然在濃濃的綠意之中，蕩漾着青chun。大把大把的虞美人開的正盛，小小的花苞，讓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溫暖。
宿舍，在校園的最北面，五層的建築樓。已經有些年頭了，在外面遠遠的便能看的見發黃的下水管，以及箍在上面的鐵圈，不時的還滴着鐵鏽sè的水滴。周圍一片的寂靜，滴答滴答的水聲，像是點滴瓶在滴着水的聲音。
天以很晚了，明朗回到宿舍，已經熄燈了。因為是剛開學宿舍也沒有檢查的太過嚴格。
“到哪兒鬼混去了”躺在床上的樊小凡嬉笑着問着。
“似乎，和你不怎麼熟悉吧，問這麼多幹嘛”。
明朗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有些多餘的言語，似乎大多數人都像他一樣，在熟悉人的面前像個瘋子，在陌生人面前溫順的像只小綿羊。
“咳咳，今後大家都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幹嘛這麼生疏”樊小凡張着嘴巴，一臉的尷尬。
明朗也覺得有些不對，“算是我說錯話了，多多包含一些”。
“沒事的，今後大家都是好兄弟嘛”一邊的周磊打岔的。
周磊瘦弱的身子，眼睛很小，值得注意的就是他那微卷的頭髮，是天生的那種。
宿舍只有四個人，周磊，樊小凡，唐博，還有明朗。
角落處還有一個人，唐博打着手電筒不知道在做什麼，像是在看書的樣子。
周磊將手指豎在嘴唇前，做出噓的聲音，其他人都一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做什麼來，讓我們看看，是不是在……”。只見他跑到唐博那裏，掀起了被子，大聲的喊道。
唐博露着半個身子，身子下面壓着幾張紙，依稀的可以看到上面兒寫着一些什麼。只見，唐博臉sè猛然一抖，很是生氣，黑sè的眼鏡框竟有些顫抖，“你在做什麼”眼睛瞪的圓溜溜的，雙手也不忘記壓在身下的紙張上。
周磊自己也覺得有些過頭了，“咳咳，鬧着玩的”。唐博沒有在說什麼，瞥了他一眼，便矇著頭睡覺了，看來是非常生氣。
“今天第一個晚自習你都不在，明天不知道班主任如何收拾你呢”樊小凡終於說出了一句有用的話來。
明朗確實也在為此頭疼，他一邊兒整理者被褥，“吉人自有天相吧”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像是在赴刑場一般。
“知道嗎，今天夏雨走進來時，孫婉的樣子，你不知道有多逗，”
“沒有吧，不就是在臉上只剩下一雙憤怒的眼睛了，”樊小凡一本正經的。
……
明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今天的一幕幕像是一張張畫面在天花板上放映，天花板很白，像是一張蒼白的臉。他感覺像是在做夢，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的茫然。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也註定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桌上的小鍾，孤獨的秒針在滴滴的跑，似乎在追趕着什麼，有些怨恨。
窗外，小河嘩嘩的流着水，不時的傳來，拂拂微風，混着淡淡的泥腥味，讓人有些作嘔的感覺，光聽水聲還好，有點兒像奇妙的音樂。
翌ri清晨，明朗早早的起了床，打開窗戶，陽光瀰漫，暖暖的。
又是美好的一天。
窗檯下，栽種着一盆仙人掌，可能是上屆同學留下的，根根堅硬的刺張牙舞爪，放眼望去，河水蔓延，。因為是秋天了，河水清澈見底，陽光扑打在河底的碎石上，映的五彩繽紛。
……
明朗在托着雙頰，若有所思。他的同桌是樊小凡，一早來，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一看就是不愛好學習的人。唐博，也沒有因為昨天的事情而記恨周磊，因為他倆巧合的被安排坐在了一起，此時的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臉帶微笑。
明朗拿出來了書，第一節課上的是語文課，他準備好好的聽講，不要讓自己在胡思亂想。
砰的一聲，門口走來了孫老師，長着一張國臉，大大的眼鏡框，滿臉的嚴肅。“昨天誰沒上晚自習”一進來就把講書仍在了講台上，大聲的說，看來是要給某些人下馬威了。
“你們是自己站出來，還是我把你揪出來，我看，還是自己站出來的好，被我叫到的，到時候都不好看”。
“看來這老師，是要立下馬威了，這下子有人要遭殃了”，孫婉小聲的呢喃。
夏雨，垂下了頭，臉頰有些紅暈，顯得十分忐忑。
嚯的一聲，明朗站了起來“老師，昨天是我沒有上”。樊小凡在下面拉着明朗的衣角“幹什麼，老師絕對不知道，他這是在詐你呢”。
同學們都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這次他吃虧，吃大了，竟然往槍口上撞”。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逃課的人，怎麼會這樣”
……
夏雨，驚訝的看着他，心中有莫名的感覺。
“真的是你，昨天幹什麼去”孫老師怒斥問他。在孫老師的眼裏，明朗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他心裏以為是樊小凡這樣的人，因為樊小凡是靠家裏的關係，才進的啟華高中。
此時，教室靜的出奇，可以清楚的聽到其他人的呼吸聲。
“嗯，是我”明朗堅定的回答。
”腦袋犯傻了吧這個人，不承認不就完了”。
別人都不了解明朗這個人，一旦他做過什麼就是他認定的，一切的他都會承認的。
“還有沒有其他人”孫老師繼續問到。
“就我自己一個人，別想讓我咬誰”明朗抿着嘴，在他生氣的時候都是這個表現。
“還有我，老師”夏雨站了起來，平靜的說道。
夏雨，在老師眼裏可是實實在在的好學生，憑證優異成績考上的啟華，人又是校舞蹈隊的，是為學校爭光的。這下子，孫老師有些難辦了。
明朗看着夏雨，有些不可思議，在對方那從容的神態上，他似乎覺得夏雨是和他一樣的人。
“那讓我怎麼罰你們”孫老師恢復平靜的問他們，他想不到會有夏雨，明朗，這似乎有些讓他難做。
“就罰你們放學打掃一星期的衛生，坐下吧”。
明朗夏雨，突然默契的相視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