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年花開
陽光未老,毛茸茸的光芒在時間的縫隙里漸漸的流逝。
一人,一把暗黃sè的結他,一副消頹的樣子,緩緩的聲音,有些沙啞,在他那薄薄的紅唇中慢慢的流淌。
還記得那一年
你我約定看花開
可是現在你在哪裏
留我一個人獨落寞
自吟又自憐
時間匆匆如流水
記憶消散在風裏
你又在哪裏
讓我怎麼找尋你
是否偷偷的躲在角落裏
可我依然在等你
陪我一起看花開
……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裸露外面的睫毛顫顫抖抖,輕聲的唱着,聲音漸低漸啞,可又傳的很遠,像是有種撕破空氣的魔力,看台下的人很安靜,陶醉在他的歌聲里。
“可我依然在等你,陪我一起看花開……”明朗喃喃的說道,臉sè微冷,有些無奈,又帶着一絲的可笑,“不知道我和她會是怎樣的結局”。
台上,一雙修長的雙手輕巧的撥弄着長弦,上下跳動,優美的聲音混合著沙啞的歌聲,傳入每個人的心扉,裸露在外的長睫毛,閃着白光,陽光中在彎曲的睫毛上,打着轉兒,他閉着眼睛,可看得出他哭了。
每個有靈魂的歌唱者,他唱出的一定是一個故事,顯然他這個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你又在哪裏,讓我怎麼找尋你,是否偷偷的躲在在角落裏……”
嘴角輕輕上揚,彎起壞壞的弧度,他笑了,並且是對着台下那名,穿着白sè禮服,身材高挑,髮絲在風中飛揚的那個女孩,正是和他一起主持的那個人。
他深情的望着她,眼睛裏全部投影着她的樣子。
她雙頰突然間微紅,將臉轉向旁邊,低下了頭,隨即笑笑帶着一點兒嗔怪說,“你這傢伙就不老實”。
“你說那個男的是不是在追求她呢”樊小凡指着台下背過身去的主持人說道。
“這還用說嗎,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到了,笨死了,我要是那個女的我都感動死了”一旁的孫婉抱着雙手,放在胸前,眯着眼睛羨慕的說道。
“說誰笨死了,我也看出來了“
“說的就是你,你看出來還問,不是你笨還有誰啊”孫婉輕挑下頜看着,食指彎曲挑逗着他。
樊小凡微張着嘴巴,臉漲的通紅,說不出話來,“算你狠‘
孫婉得意的伸伸舌頭,嘲笑着小凡。
明朗在旁邊看着捂着嘴巴,偷笑,“真有他們兩個的,就是一對鬥氣冤家”
“你還笑,竟然不幫我說話”。
“你這麼壯,都不行,何況是我了”,明朗還是捂着嘴巴笑。,笑的都有點兒抽筋了。
“別笑了,說正事,看見夏雨,程菲她們了嗎,馬上就快她們上場了,怎麼還沒有來啊”樊小凡一臉的疑惑,對着明朗道。
明朗看着小凡淡淡的說,“應該快來了吧”。
這幾天明朗都沒有看到夏雨,他心裏一直都有一種擔憂,可是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不知道此刻她怎麼樣了,準備好了沒有”。
……
校舞蹈房,七八個身着舞蹈服的幾個女生在互相討論着最後的上場的細節,一旁的木椅上,兩個女孩並排着坐在一起。
其中一個女孩輕拍着另一個人的肩膀,看着被汗水濕潤的臉龐,“準備的怎麼樣了,還有十幾分鐘,我們就要上場了”。
“嗯,都排練的差不多了,就看最後的表演了,到時候只要不緊張,一定會表演成功的”,她緊握着翹小的拳頭。
這兩個人便是夏雨和程菲。
“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展現你的舞姿,下面好多人,可是專門等着看你的,尤其是那個誰”,程菲嬌笑着說。
夏雨俏臉一本,“誰要表演給他看的”,后又會心一笑,“不過我要好好的表演給其他人看,他就無所謂了。”
“不會吧,真的嗎?我怎麼看着不像啊”,程菲懷疑的看着一臉得意的夏雨。
“當然真的了,你以為呢”
“不見得吧”。
叮叮,聲音從旁邊穿過來,“雨,你的手機響了,看看是誰給你發的信息,我猜是明朗他等不急了,呵呵”程菲順手想要拿過她旁邊的電話。
“不給你看”,夏雨比程菲快了一步把電話拿到了手中,朝着她搖了搖。
夏雨臉sè一黯,瞬間冰冷起來。
“怎麼,不是明朗,難道是趙岩那個傢伙嗎”,程菲看見夏雨變化的臉sè已經從中猜出一二了。
夏雨輕輕的點頭,拿着電話的手,顫抖起來。
“他說的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夏雨將電話交到程菲的手中。
光潔的屏幕上,一串文字在上面浮動着,像是被刻刀深深鑲嵌在上面。
“雨兒,我聽說你快要舞蹈表演了,那麼恭喜你,可是你知道我心裏是多麼的不情願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跳舞嗎,我的心好痛,有種滴血的感覺,記得你以前說過只會跳舞給我一個人看的,還記得嗎?我是多麼希望你只給我一個人跳舞,不要參加了好嗎,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答應我好嗎?愛你的岩。”
“你怎麼看,你還會不會上場的,你可知道他就是一個虛偽的人”,程菲平靜的看着正在顫抖夏雨。
夏雨此時心裏像是河蚌中的珍珠,被砂石磨的血肉模糊,充滿了矛盾,“我也不知道我對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我心裏總有種戀戀不捨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感情吧。”
“你對他還有感情,我真覺得好笑,你能好好的想一想嗎?”菲兒發瘋似的搖晃着夏雨的身體。
夏雨掙開菲兒的雙手,不耐煩的說道,“菲兒,讓我冷靜冷靜好嗎”。
“怎麼樣,女孩們,準備好了嗎?該你們上場了,現在下去吧,你們一會兒可要好好的表演,”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說道。
這是她們的舞蹈老師,看上去非常的年輕,約莫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烏黑柔順的頭髮,吹彈可破的肌膚,有着完美的身材,讓人看上去,總有幾分悸動。
“快下去吧”舞蹈老師又一遍的催促道。
其他人都隨着舞蹈老師走了下去,空蕩蕩的舞蹈房只剩下,夏雨和程菲兩個人了。
“怎麼?你真打算不參加表演了,你為了那個趙岩,就真的放棄了,你讓明朗怎麼想,”程菲詢問道,語重心長。
夏雨,雙手抱着雜亂的頭髮,將腦袋放在了膝蓋上,“能在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想想嗎?我現在腦子裏真的很亂。”
“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要時間,好,你分明就是還愛那個混蛋,對明朗就沒有一絲的感覺,你就想吧,我下去了”,程菲大聲的怒吼着,說完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外面已經沸騰了,當主持人說道下一個節目是舞蹈表演時,整個方台下的人像是沸騰了的開水。當中只有一個人格外的安靜,就是明朗。
“舞蹈隊的人都已經下來了,夏雨和程菲怎麼還沒有出來”,他心裏犯着疑惑。
程菲緩緩的走着,在她即將走到方台旁時,明朗便看到了她,“沒有夏雨,到底怎麼了”,他心裏的那絲恐懼,終於由一棵樹的種子,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恐懼之sè迅速在他臉上蔓延開來,像是一朵即將衰敗的花兒,不好的事情終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