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宋家的困境
京城宋家，一個在豪門雲集的京城也算是一個中等家族。
此時已經日沒西山，整個宋家氣氛異常沉悶。
宋家老爺子病退，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口不能言。
宋家子孫們守在宋家大院，等待那最後的時刻降臨。
宋老爺子房間，負責守夜的幾名男子臉色凝重，討論宋家的未來。
“阿玉那丫頭還不鬆口嗎？”為首一多歲的中年男子單手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輕點桌子說道。
他是宋老爺子的長子宋公偉，也是宋家現在的家主，京城北部區區長。
京城作為龍國首都，一個區長已經是正廳級別了。
何況即使是京城一個小官，也比一些省份的高官更受重視，更有權力。
但是，在京城內部，一個區長還真不算什麼。
如今老爺子即將過世，給不了他什麼幫助了，不出意外的話，區長就是他這一生的終點。
“大哥，現在也由不得她了，我們宋氏葯業這麼多年來一直是由我在負責，現在面臨的危機沒有人比我更明白。
原來的幾大供貨基地都拒絕向我們提供藥材，我們必須花高價去別的地方收購，國內的葯價持續下跌，根本沒有什麼利潤。
我們宋家一大家子人可都是靠着宋氏葯業養活，如果宋氏葯業垮了，一大家子人都得喝西北風。”
宋公偉右手邊一名男子苦着臉說道，看他的樣子，確實撐不下去了。
“是啊，大哥。父親過世之後，想必你在官場上很難再有成績了，如果宋氏葯業再倒閉，失去經濟來源，宋家就完了。
徐鯤不過三十幾歲就已經是少將軍銜，武道局局長，不知多少女人想要嫁給徐鯤為妻。
雖然阿玉跟他的年齡差距是大了一點，不過也就二十歲，在京城也不算少見。
如果跟徐家聯姻，我宋家在生意場上必然會有起色，大哥在官場上也可以再進一步。”坐在宋公偉左手邊的一名中年男子贊同說道。
宋公偉嘆了口氣，搖頭道：“老二、老三，我明白你們的意思，跟徐家聯姻對宋家絕對有利，這我都知道，可是……阿玉畢竟是女兒，這件事還得跟量一下再做決定。”
“爸，二叔三叔說得對，阿玉嫁給徐鯤也未必不幸福。現在京城年輕一輩的圈子裏面都傳遍了，徐鯤是京城第一公子，阿玉是京城第一美女，二人結婚是天作之合，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相反，我們宋家要是拒絕的話，可能會得罪一部分人，還落得個待價而沽的名聲。”宋公偉的兒子宋寧認真說道。
“有這回事？”宋公偉好奇問道，宋家老二、老三也一臉好奇。
他們老一輩對這些流言知之甚少，如果真如宋寧所言，這對宋家無疑是雪上加霜。
宋寧認真點點頭。
宋公偉沉默片刻，抬起頭說道：“其實我真正在意的是韓家的態度，阿玉畢竟跟韓家公子有婚約，是兩家老爺子欽定的，我們要是現在轉投徐家，會不會與韓家結怨？”
“就韓家那個棄少，他不是失蹤了嗎？說不定早就被韓家秘密處死了，他與阿玉的婚約自然是不作數了。
就算他還活着，一個天痿，怎麼跟徐鯤相比？”宋寧嗤笑道。
提到韓家，宋家老二、老三都沉默了，那畢竟是京城老牌大家族，能量巨大，徐鯤風頭再盛也得禮讓韓家三分。
幾人沉默半晌，宋公偉開口道：“今天先就這樣吧，具體事情，之後跟量之後再做決定。”
他不想在老爺子面前討論這個問題。
龍國人講究孝道，有傳統，老人快要去世之前，子女是要守在床前直到正式入土之後。
房間裏還有一名守夜的青年男子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只是死死盯着躺在床上的宋家老爺子。
他是老爺子的外孫齊盛，一個普通家庭少年，他的母親當年就是不顧家庭反對，悄悄嫁給了他的父親，因此他家沒享受宋家的一丁點好處。
他這次來只是單純給老爺子送終。
齊盛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惡臭味。
屋子裏其他幾人也聞到了，面露難色都沒有上前的意思。
宋寧一臉厭惡叫來了僕人。
老爺子又拉褲襠里了，這對一個行將就木失去意識的老人來說，是很常見的事。
兩名僕人拿着換洗的衣物，一臉不情願地走到床前。
“好痛！”
其中一名僕人一把將老人提了起來，動作似乎有些粗暴，老人疼得直叫。
宋公偉幾人只是把頭偏向一邊，當做沒有看見。
這個時候的老人身體極其敏感，一碰就喊疼。
熱水擦拭身體，艱難換上乾淨的衣物。
僕人一鬆手，老爺子乾癟的身體重重倒在床上，碰撞的聲響房間裏所有人都聽得見。
換了平時，這兩名僕人早就被訓斥了，但此刻宋公偉幾人沒有一個人出聲。
僕人提着包裹着惡臭的舊衣物，快步走了出去，嘴唇蠕動，果然剛出大門，就扶牆嘔吐。
老人的排泄跟嬰兒的不同，沒幾個人能夠忍受。
他們已經守了十幾天了，剛開始幾天，齊盛還想要訓斥僕人。
後來他都想明白了，老爺子去世已經無法避免，宋公偉他們是想老爺子早點死。
他們這樣守着也不是個事。
想要安排後面的事。
他們是老爺子的親子，自己只是外孫，老爺子活着的時候，他家也沒得到絲毫幫助，只是逢年過節能在宋家聚一次。
自己守晚上，父母他們過來守白天，根本無法正常工作，齊盛也想早點結束這樣的日子，回歸正常生活。
想到此處，齊盛選擇保持沉默。
第二天，天亮。
又是另一批人守在床前，替換晚上的幾人。
一名氣質溫潤如玉，肌膚賽雪，身形誘人的絕世美女滿臉愁容在一名中年男子身後。
看到女子，宋寧想要說什麼，被宋公偉打斷。
“有什麼事等老爺子的事辦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