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尋:敢非議我家殿下,翠嘴,打爛他的果
外面忽的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姜檸剛剛吃過葯,但藥效卻也沒有這麼快就生效。
此刻頭疼的厲害,又聽見外面吵的煩躁,斥聲道,“何人在外吵鬧?”
春姚走了進來,“啟稟殿下,是夜世子在外面跪着,說是向殿下請罪。”
姜檸顰眉,“請罪?他做了什麼?”
春姚聞及此言當即跪了下去,如實稟告道,“殿下之前那碗參湯,如何喂殿下都會吐出來。夜世子便以口渡葯,喂與殿下服下。”
“奴婢該死,請殿下降罪!”
一旁的茯苓也跟着跪了下來,頭低的死死地。
姜檸瞭然,她就奇怪着自己喝了一碗參湯,再補也不至於嘴紅腫起來。
起初她沒當做一回事兒,此刻才明白過來,這兩人是在合起伙來打算誆騙自己!
茯苓委屈巴巴,“殿下,奴婢當時也是無奈之舉。殿下不喝葯,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姜檸躺下闔上雙眸,睫毛長而密,安靜的容顏又純又欲,攝人心魄卻又讓人不寒而慄。
等不到結果,二人心中皆是惶恐。
這夜世子也是,怎麼就這麼實在來請什麼罪?安安生生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不好嗎?
許久,姜檸薄唇輕啟,“本宮知道你們倆是為了本宮好,只是下次再有事兒瞞着本宮,你們就不必在本宮身邊侍奉了。”
她不是不講情理的人,兩個小丫頭為了自己的身體着想,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
姜檸又道,“這裏是洛安城知府的府邸,讓人瞧着他在本宮的屋子外面跪着,像什麼樣子?”
春姚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讓他去府外跪着。”
當真是膽子大了,竟然敢趁着喂葯占她的便宜。
嘴都被他咬腫了,屬狗的不成?!
若非他那張臉實在是和她的胃口,真該拖出去打上一百大棍!
初夏之際,江南最是喜歡下雨。
細雨綿綿,漸漸地成了傾盆大雨。
閃電的白光驟然劈落下來,將府外的一道白色身影照亮。
只見他整個人都被淋的濕透,明明該是狼狽不堪的樣子,可偏生他後背筆直神情淡然,倒是平白的生出了一抹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看他的笑話。
青竹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把傘。
本是想要給他遮雨,可卻奈何被拒絕。是以,他也不敢打着傘,只能跟着在一旁淋着雨。
他腦海里響起世子剛剛的那一番話。
‘我無法控制心中欲魔,讓她險些擔上名節受損的帽子。我已經負了她兩年,又豈能再欺負她?’
或許是老天都在懲罰他,下起了這瓢潑大雨。
屋外,茯苓看着外面電閃雷鳴,“姚姐姐,你說這夜世子還有沒有跪在外面啊?”
“我剛剛差人去看了,夜世子沒有離開,也沒有讓人打傘。”
茯苓輕哼一聲,“真是活該!也有輪到他受苦的一天!”
她可沒忘去年夜尋從御史台回家的路上遇到刺客,殿下知曉心急如焚,不顧大雨跑了出去找他。
可最後,夜尋半點都不在意也沒有感動的意思,直接撐着傘又回了御史台。
讓她家殿下因此染了風寒,足足養了兩個月!
如今他自己願意跪,最好多跪幾天!
春姚看着茯苓氣沖沖的樣子,也猜到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小丫頭。
“張大夫?您怎麼過來了?”春姚看着風廊走過來的張運,清聲問道。
張運見着是個婢女跟他說話,雖然知曉這人是大長公主身邊的人,可他如今是大長公主的府醫,自然是沒將她放在眼裏。
昂首挺胸道,“我是來給殿下送葯的。”
春姚倒是沒怎麼在意他的態度,“殿下如今正睡了,張大夫將葯給我吧。待殿下醒來,我會熱了給殿下服下。”
張運微微顰眉,暗想着來的倒不是時候。殿下如今睡下了,自己還如何和殿下說話?
“那不必了,等殿下醒來你去找我,我親自送來。”
茯苓問道,“敢問大夫,殿下喝幾副葯才會好起來?”
張運不耐道,“這點自然不用你管。”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了,須臾又道,“殿下之前服用了千年人蔘對身體有極大的好處,想來再有個兩三天就會好的。”
“尋常人,那可得小半個月才能好轉起來。”
茯苓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春姚拉住,送張運離開了這裏。
待人走後,茯苓才不滿道,“什麼東西?如今得了殿下的誇讚成了府醫,就開始擺架子了!”
春姚溫聲道,“好了,殿下在睡着,小心吵醒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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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張運從知府府邸出去之後,心情可謂是大好。
“日後,老子可就要平步青雲了!這小小洛安城,可容不下我這尊大佛了!”
一旁的小廝在他身後撐着傘,諂媚恭迎道,“到底是老爺有本事!能得殿下的青眼!”
張運輕哼一聲,“自然是老子有本事!那大長公主雖然是皇室尊貴之人,可說起來那也只是個娘們!一個娘們,等到老子日後得到她的信任,府醫只是老子的一個踏腳石!”
娘們都是好騙的!
這不,知曉自己弄出藥方,直接讓自己成為府醫了!
如此,日後也是個好拿捏的!
小廝小聲提醒道,“老爺可千萬別亂說啊,小心被人聽去!”
張運嗤笑一聲,“怕什麼?大長公主身邊一共就那麼幾個人。不是讓她們聽見就沒事兒!”
這洛安城,誰敢和他對着干?
小心他姐夫要了他們的命!
夜尋跪在雨夜的知府府邸外面,夜色朦朧,張運主僕二人倒是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也全然不知曉他剛剛說的讓夜尋聽了個十成十。
“青竹。”
他低聲道。
青竹立即走了過去,雷光一閃,照亮他的面容。只一剎那,青竹莫名後背發涼。
只見他臉色陰沉,眼底陰鶩的戾氣顯現,猶如潮水一般陡然襲來。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青竹答,“如世子所料,明日一早便可有準確的消息傳回來了。”
夜尋沉默片刻,須臾吩咐道,“拔了他的舌頭。”
青竹當即瞭然,世子說的是剛剛妄議大長公主的張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