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這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
“這是怎麼了，陛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咸陽？怎麼又暈倒了過去？”
太守方圓實在是困頓不已，看着正在給陛下醫治的醫士，心中惶恐。
這陛下若是在咸陽出事兒了，他可如何交代啊！
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前來，走到方圓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麼，便見方圓眉眼睜的溜圓，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廝，須臾三兩步拉着小廝出了門。
“你說什麼？”
小廝也是又驚又怕，“守城門的侍衛發現首輔的屍體在城門口，不知何緣由，首輔從城門之上跳了下去！”
方圓嚇得踉蹌了一下，“怎麼會這樣？陛下也是從城門上面下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圓又驚又懼，小心翼翼的在外面等候。直到醫士離開他才匆匆忙忙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王爺，這首輔跳下城樓的事兒您可知曉？”
傅離坐在床邊替姜檸掖着被子，聽見這話神色微動，“知曉，但卻不清楚緣由。”
他看着床上眉頭緊蹙的女子，“這件事兒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壓下夜尋身死的消息。”
方圓知曉事情的嚴重性，立即頷首便下去準備了。
後院小廚房，下人正在給姜檸熬着醫士吩咐的葯膳。青竹一進來便聞到一抹撲鼻的中藥味。
“你可叫王二？”青竹忽的開口。
那熬藥膳的小廝聽見聲音嚇得回頭一瞧，看見來人是首輔身邊的人立即回首，“正是，公子有何吩咐？”
青竹掃了一眼外頭，“剛剛有個年齡大的人正在找你，你去瞧瞧吧。”
小廝微微顰眉，年齡大的？莫非是老管家？
他立即起身，“多謝公子告知。”
話落，起身就走。
青竹靜靜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這才快步走到葯膳前面，將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盡數下在了葯膳之內。
做完這一切，他才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小廚房。
一個時辰后，小廝終於將熬好的葯膳送了過去。
傅離接過葯膳一點一點極為有耐心的喂着，直到將整碗葯膳都喂下去才放心下來。
雖不知道在城樓之上都發生了什麼，可能讓夜尋從城樓之上跳下去，必然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兒！
傅離重重嘆了一口氣，阿檸突然要來咸陽，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往才會讓二人這般？
一個跳下城樓，一個昏迷不醒。
好在，醫士說阿檸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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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檸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
傅離端着一碗葯膳走了進來，便看見姜檸坐在床上一副迷茫的樣子。
他沒有多說什麼刺激她，只是走了過去聲音溫和，“阿檸，你醒了。”
姜檸看着走過來吹着葯膳的傅離，雙眉緊蹙抓住了他的衣袖，眸中閃過一絲惶恐與不安。
更多的，卻是詫異不解。
“傅離？”
傅離微微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葯膳坐到了床邊，“阿檸，你怎麼了？怎麼這種眼神看我？”
姜檸忽的收回手捂着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好像....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兒！”
傅離愣了一下，須臾立即安慰道，“阿檸別怕，你冷靜一點，你告訴我，你還記得什麼？”
姜檸只覺頭疼的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離輕聲道，“你還記得你自己是女帝嗎？還記得西州謀反，首輔夜尋與武狀元陳鋒率兵抵達潯陽平反逆賊嗎？”
姜檸沉默許久，半晌搖了搖頭。
傅離心裏咯噔一下。
他不記得夜尋了！
自己剛剛明明提及這個名字，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應該的，姜檸昏睡前便是夜尋跳下城樓，她不可能會如此平靜的。
他又問道，“阿檸，我們來的時候去了夜家給夜老和夜二公子上了柱香，你還記得嗎？”
姜檸再次搖了搖頭。
傅離心中震驚。
夜尋，夜鏡安她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這樣？
“那你還記得什麼？”
姜檸聽着傅離溫柔安撫的聲音，漸漸地平靜下來，“我只記得，母后死的時候。後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如今是大人的樣子，不是我記憶中的少年姿態。我忘了很多東西，是不是？”
惶恐過後，她漸漸冷靜下來。
傅離頷首，瞭然她的記憶停留在了先皇后死的時候。
傅離召來了醫士，可是醫士檢查了許久都沒有發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門外，醫士沉聲道，“王爺，陛下只是操勞過度沒什麼大礙，應該醒來就會沒事兒的。如今突然不記得過往的事兒與人，恕草民無能，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傅離沉默。
這醫士乃是咸陽城最好的醫士，連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怕是這咸陽就沒人會知曉了。
醫士忽的又道，“不過草民聽熬藥的小廝說，在熬藥的時候遇見了首輔身邊的青竹公子，會不會......”
他沒敢直說，畢竟這種事兒無憑無據的，他也只能給個引導。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自然有他們自己去查探真相。
這無緣無故不可能會突然失憶只記得小時候的事兒，除非是人為的！
傅離沒在耽擱，想着如今夜尋已經死了，青竹必然會在夜尋的身邊。而那日他聽太守手，夜尋要被送回幽州老家。
果不其然，青竹獨自架着馬車拉着一口棺材，已經出了城門許遠。傅離快馬加鞭，才終於攔住了青竹。
他沒有繞彎子，面色冷肅質問，“你在阿檸的葯膳中，下了什麼？”
青竹看見來人並不意外，沒有從前的表面恭敬，如今看着他的視線冷漠凜寒，沒有一點溫度。
“既然王爺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是奉了世子的命，在陛下的葯膳中下了可以讓人失憶的葯。”
青竹言及此緊緊地攥着拳頭，“我家世子想要陛下永遠的忘記他，想讓陛下向前看，所以讓我下了可以讓陛下失憶的葯。”
這葯，是世子一早就讓他尋找的。
卻不想最後的用處，竟然是這樣！
傅離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