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7章 宇宙三相
想要制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首先要搞清楚混沌之地的所在。
混沌之地並非一個敘事，充其量只能稱為一個空間。
因此何洛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祂離開混沌之地后，會出現在哪裏？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混沌主宰”提亞馬特的身上。
這位大道主宰雖然已經失去了靈魂與自我意識，但是表層意識小島還在，代表着其深層記憶並未被磨滅。
祂之前是怎麼進入的混沌之地，之後就有對應的離開方法。
這也是何洛堅持要把“一神論”用在提亞馬特身上的原因之一。
此刻祂將意識深扎於提亞馬特的表層意識小島深處，通過對方的深層記憶，“看”到了混沌之地外面的景象。
從外部視角看，混沌之地是一個特殊的區域，這裏頭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無法準確評估其尺度。
不懂混沌之道者，終其一生也走不出去。
而對於懂混沌之道的提亞馬特來說，混沌的厚度就像一層薄薄的紙張，只要一個念頭，祂就能離開。
而何洛此刻所處的位置，只不過是混沌之地內部一個“氣泡”狀的空洞。
像這樣的空洞，在混沌之地里還有很多。
而在混沌之地的外面，則是無數“氣泡”狀的宇宙，懸浮在一片黑暗的海洋之中。
而在無窮遠的海洋頂部，隱隱有微光傳來。
提亞馬特的深層記憶很少，少到只記得混沌之道、混沌之地、狄拉克之海與多元宇宙四個概念。
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是的，祂的這具身體是樂園聯盟為了對付何洛而臨時凝聚的，而其所具備的記憶，也就只有身體凝聚之後所需要的部分常識。
混沌之道是提亞馬特的道，是祂身為“混沌主宰”的根本。
混沌之地的記憶是因為祂要在這裏對付何洛。
而狄拉克之海就是外面那片黑暗的海洋，多元宇宙的各個敘事便是狄拉克之海里的一個個小氣泡。
至於狄拉克之海上方的微光是什麼，祂並不知道。
樂園聯盟不認為提亞馬特需要知道多餘的訊息，也就沒有在幫祂凝聚身體時，為祂灌輸這部分的知識。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提亞馬特原先就不知道狄拉克之海上面是什麼。
何洛非常慶幸，自己並不是第一次接觸狄拉克之海。
早在Lv.30“使徒世界”的時候，祂就有幸接觸到狄拉克之海這個概念，並且還獲得深入其中的機會。
在“使徒世界”里，每一個“使徒”身上都有一個“S2機關”，這是一個為“使徒”們提供能量的裝置。
據SEELE組織的研究發現，“S2機關”其實就是一枚經過加工的“生命果實”，可以通過向狄拉克之海汲取能量，來為“使徒”提供無盡的能量與物質。
其中第十二使徒“夜天使”的本體直接藉助“S2機關”藏身於狄拉克之海中，只在正物質的世界裏留下一個投影。
相比於由正物質構成的多元宇宙，狄拉克之海便是反物質世界，兩者通過黑洞與奇點進行連通。
反物質從宇宙奇點噴發出來，形成能量與物質，誕生宇宙萬物。
在無限膨脹與無限熵增的過程中，宇宙走向滅亡，物質與能量被黑洞所吞食，以反物質的形式回歸狄拉克之海。
這一循環轉換過程，就是前面提到的正反費米子與玻色子。
但是僅僅有正物質和反物質，並不足以在平靜的狄拉克之海上打通那條名為奇點的通道。
要誕生一個全新的宇宙，還需要一點外力的作用。
這個外力，便是混沌！
當上層敘事的一個念頭產生，混沌之地里就出現一個“氣泡”。
一份與該念頭框架對應的混沌便在狄拉克之海中產生一個新的奇點。
於是相應的反物質被奇點吸收，從另一面噴發出去，形成一個全新的宇宙，也就是新的敘事。
而一旦這個敘事崩壞，宇宙毀滅，其能量與物質便通過黑洞回歸狄拉克之海，實現了物質與能量的守恆。
混沌、正物質、反物質，構成了宇宙三相。
作為宇宙三相的表現形式，混沌之地、狄拉克之海與多元宇宙在不同的維度之下，“看”起來就有不同的呈現形式。
在二維視角下，狄拉克之海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混沌之地是大海中央一塊巨大的灰色礁石，多元宇宙是海里無窮無盡的氣泡。
此刻何洛通過讀取提亞馬特深層記憶“看”到的畫面，正是上帝視角下二維的畫面。
準確地說，所謂的上帝視角，其實應該叫做多元宇宙的共同天道視角。
東方有句古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
提亞馬特作為多元宇宙的共同天道的一部分，這就是祂的正常視角。
而對於身處敘事之中的人來說，其所處的世界則是三維立體的。
在三維視角下，身處其中的人只能看到單一宇宙，而看不見多元宇宙、混沌之地和狄拉克之海這些超越敘事的存在。
在三維視角的人眼中，宇宙有太多未解的奧秘，哪怕他們通過各種觀察分析得出種種非常接近於真相的理論，卻始終沒有證明的能力。
再套用一句東方古話：橫看成嶺側成峰，只緣身在此山中。
而真正能夠看懂宇宙三相之間關係的，只有來自上層敘事的四維視角。
從上層敘事視角來看，宇宙三相其實是重疊在四維坐標體系同一個時間坐標點下的三個獨立三維空間。
這很抽象。
我們可以嘗試用另一種方式來闡述四維視角下的宇宙三相。
首先假設混沌之地、狄拉克之海與多元宇宙都是一個個立體空間。
然後我們將這些空間拍扁，使之二維化。
然後再將二維化的這些東西全部疊在一起，使之在三維體系擁有相同的平面坐標。
這時候，最上面一層是狄拉克之海，中間一層是混沌之地，下面一層是多元宇宙。
如果你使用過複寫紙這種東西，就會明白我接下來所描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