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朱棣，你天生屬於戰場
此時的徐達堪堪趕到斷頭山。
沒想到朱棡的隊伍行軍如此迅速，終究是晚了一步。
徐達聽着前方的殺聲陣陣，臉色泛白。
在半路上他才知道湯和中了埋伏，朱棡那小子去哪裏不好，偏偏撞在了槍口上！
十幾歲的小身板，亂軍都能一腳踩死。
探視敵情的人縱馬飛速趕來，臉色有些怪異。
“報！”
“怎麼樣了？可有發現朱三郎？”徐達趕忙問道。
“朱將軍在前方三里處，安然無恙！”小兵飛速的回答。
徐達聽完重重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轉而再次問道：“湯和呢，他們軍隊怎麼樣？”
“啟稟將軍，湯和將軍的軍隊死傷近一半，北元出了一萬的騎兵······”
徐達微微一滯。
“不過朱將軍把他們都圍剿了，剛剛北元表示投降······”
啥啥啥？
他沒聽錯吧？朱棡的人把一萬個北元騎兵都圍剿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朱棡的手裏撐死就一千號人。
即便有燧火槍，還真能以一敵十？
徐達想起朱棡之前說的，大破騎兵的兵法，微微倒吸一口氣。
莫非，那兵法真的這麼神奇！
“駕！”徐達再也按奈不住，一馬當先向山谷奔去。
這一大片窪地中，血流成河，馬刀橫七豎八的插在地上。
靠近中間的是明朝士兵的屍體，外圍則多是蒙古騎兵。
在一處稍稍平坦的地方，殘留的蒙古騎兵一臉憋屈的跪在地上。
周圍駐守的都是朱棡火槍隊的人。
那黑黝黝的槍口，讓俘虜們不敢輕舉妄動。
“標下拜見將軍！”
湯和一瘸一拐的來到徐達面前，恭敬行禮。
“免禮，你們辛苦了。”徐達知道若是朱棡沒有趕來，這一萬個人的步兵隊伍怕是要全殲。
湯和能誓死抵抗，爭取時間，已是很不容易。
“朱三郎呢？”徐達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啟稟將軍，朱將軍正在東邊和士兵們開···開什麼復盤會？”
沒錯，朱棡此時正和手下的十位領隊開會，來反思剛剛作戰的不足。
畢竟是第一次實戰，有一定疏漏的地方。
比如，第二輪槍擊的時候，不少人沒有及時填充彈藥。
再比如，即便結陣阻止北元騎兵逃竄，但是依舊百名殘黨逃了出去。
朱棡有一些不滿意。
但是這樣的戰績落在旁人眼裏，早就驚掉了下巴。
一千人！硬剛一萬人！
即便最開始有步兵消耗了戰力，但是北元的隊伍依舊保留大部分戰鬥力。
能以一千人的兵力，殲滅一萬人的主力軍，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身為朱棡手下的幾位統領們，剛開始也有些高興自己的戰績。
但是當看到朱棡皺着眉頭，沉着臉時，慢慢覺得這好像也不是多厲害的事情。
害，咱們將軍這麼厲害，就這點成效實在不算什麼。
於是十個統領和朱棡一起皺眉反思，如何改進作戰計劃。
徐達走過來的時候，恰恰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好小子！
即便是取得這樣的勝利，也沒有心高氣傲！
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心性，了不起！
而且再看看手下的那些人，個個都對身為首領的朱棡言聽計從。
思及此，徐達微微愣住了。
他彷彿看到了幾十年前的朱元璋。
當初就是這樣，明明朱元璋還不是大統領，卻有無數兄弟願意給他賣命。
朱元璋就是憑藉他冷靜的頭腦和富有魅力的個性，才走到了今天啊。
徐達很欣慰，他彷彿看到了大明更遙遠的未來。
“朱三郎！你來。”
徐達對朱棡招了招手。
大夥一看是大將軍來了，紛紛恭敬地行禮。
朱棡隨着徐達走到了稍遠的地方，琢磨着徐伯伯應該能准許······
“啪！”
萬萬沒想到，徐達抽起一個樹枝，毫不客氣的揮到朱棡屁股上。
“哎呦！徐伯伯手下留情！”
朱棡一下子被打蒙了，即便現在天氣轉涼，衣服穿得厚，但是徐達是一點也沒手下留情啊！
“不打你一頓，你小子就不長記性！”徐達繼續抬手，還要再打。
“徐伯伯你要相信我！即便不能贏我肯定能全身而······”朱棡大概知道徐達的擔心，趕忙做出解釋。
“退，退你個頭！”
“北元一萬鐵騎！一旦你不能贏，就只能死在這裏！”
“第一次出戰，就敢硬剛一萬騎兵？我應該誇你？！”
徐達還是有些后怕，天知道他在趕來的路上，夢裏都在做噩夢。
初出茅廬的小子，即便對自己再有信心，作為長輩的怎麼能不擔心呢？
朱棡理解徐達的苦心，即便他的心理年齡和徐達差不了多少，但是現在他確確實實只有十幾歲，未成年。
所以朱棡也沒有拿出皇子的身份，等徐達意思意思的打兩下，才伸出手制止。
“徐伯伯，現在你有興趣聽聽我的兵法了么？”
朱棡笑眯眯的提問，臉上充滿了自信。
徐達出完氣，心情也順暢了，聽聞此言，眼睛微微一亮。
沒有將領可以拒絕這樣以一敵十的兵法！
“來來來，你和我細細說說。”
於是倆人嘀嘀咕咕了好長時間。
······
藍玉處。
作為急先鋒的藍玉隊伍，正在奮勇殺敵。
藍玉手起刀落，殺敵軍如切瓜一半，不少元軍都不敢上前。
“嗤，這次王保保的隊伍未免也太輕敵了。”
可不是，藍玉親身帶領八千士兵作為先鋒，結果這王保保的隊伍就派了不人？
莫非看不起他藍玉？
“給我殺！誰殺了敵軍首領，大大有賞！”
藍玉一邊殺敵，一邊不忘記鼓舞士氣。
突然餘光里出現了一個人影。
此人個子小，身手倒是不錯，身上的生猛勁如同老虎，很顯眼啊。
而這個生猛的小個子不是別人，正是燕王朱棣。
此時的朱棣全然沒有在戰場上的恐懼感，他很興奮，非常興奮！
這就是戰場！可以手刃敵軍，可以金戈鐵馬！
這才是我該來的地方！
小小年紀的朱棣，彷彿尋找到了自己一生最愛的東西。
他憑藉自己靈活的身軀，不停的斬殺敵軍。
藍玉將這個身影刻在腦子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難道是之前練兵的時候見過？
藍玉怎麼也想不到，面前浴血奮戰的人，正是四皇子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