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寧棲禪醒來
何平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雙手遞給褚其,褚其接過沒有馬上拆開,而是向何平道謝。
何平忙說不敢,關家父子一天一夜救了數千人的命。
孔使君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他們,現下他們可是城內最重要的人。
雖然不知道褚其是什麼身份,不過關讓卿忙成那樣還不忘讓孔循派人給他送信,可見他的身份不一般。
信是關讓卿寫的,只有安好、勿念四個字。
褚其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挺掛心的,聽說他安好總算放了心。
何平大致了解了書院的情況便準備帶着杜思遠下山,眾人得知書院裏唯一的大夫要被帶走,哪裏肯讓。
“不行,軍爺你們不能把杜大夫帶走。”
“汴京城內受傷的人是書院的幾十上百倍,急需大夫,大家.....”
“城內缺大夫,這裏就不缺了嗎?你們把大夫帶走了,我們怎麼辦。”
“反正你們這裏也沒有葯了,不如......”
“放屁,沒有葯就要把大夫帶走,任由我們自生自滅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卓華閉嘴,大家別激動,我們不帶杜大夫走就是了。”
“......”
人情激憤,何平忙呵斥手下別再亂說話,否則他們得被這裏的人給撕碎了。
幾人匆匆離開書院,臨走前何平又去找了褚其。
“褚郎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山去汴京?”
“汴京城內的情況怎麼樣了?”
“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
褚其雖然很想跟何平一起去汴京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可寧棲禪還未醒,他不放心。
“我這有朋友需要照顧,請何都頭替我轉告關大夫,我在這一切都好,不必擔心我。”
“......”
褚其回到房間,將關讓卿托何平帶給自己的藥丸吃了一顆,想着寧棲禪和自己一樣正發著燒,不知道這葯她能不能吃。
本想找杜思遠看看,又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葯的來處。
不是他不肯拿出來給大家用,實在是葯太少了,總共也才兩顆。
試了試寧棲禪的額溫,還是很燙。
褚其最後還是將葯餵給寧棲禪吃了,然後就提心弔膽地等着。
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褚其有些心慌了。
雖然他連寧棲禪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可不知為何,他很怕她就這樣死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見我說話,雖然是情非得已,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
事情就有那麼巧,褚其剛說完會負責,寧棲禪就醒過來了,恰好聽到負責兩個字。
她張了張嘴,雖然聲音沙啞的厲害,好歹能發出聲,可見關讓卿的葯極有成效。
“負責?負什麼責?”
“娘子你醒了?太好了,還以為那顆葯吃了會沒用。”
“什麼葯?”
“沒什麼,你覺得怎麼樣?身上還冷不冷?傷口疼不疼?”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你給我換的衣服?”
“呃,我...我昨天實在找不到人給你換衣服,所以...”
“還有呢?”
“什麼?”
“你除了給我換衣服,可還有對我做其他的?”
“昨天晚上你一直叫冷,房間裏又沒有多餘的被褥,所以我就與你同睡一張床了。”
“......”
褚其說的這些寧棲禪都不在意,她只關心能不能去汴京。
“你...”
“我叫褚其,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都這麼久了,你沒有找大夫給我看看嗎?”
“找了,可他...娘子你要做什麼?你才剛醒來還是躺着別起來了。”
“山下的洪水退了嗎?”
“沒有,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不用了,昨天晚上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怎麼行,我......”
“怎麼不行,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這麼定了,咳、咳、咳。”
褚其之前以為她不會說話,這會會說話了,卻是如此口齒伶俐、乾脆利落,倒顯得他矯情了。
“娘子說的是,是我多想了。你別急,當心嗓子。”..
“你還給我洗頭了嗎?”
“是,對不起,我......”
“你怎麼又給我道歉,理應我給你道謝才是,多謝你照顧我。”
“......”
葉氏來到褚其房前,敲了敲門,寧棲禪剛好走到了房門處就把門打開了。褚其見是葉氏,忙問道:
“是葉娘子,有事嗎?”
“我熬了點粥,這位娘子......”
“把粥給我吧,多謝。”
“郎君客氣了,那...”
葉氏話沒說完,她女兒陳月娘找了來。褚其連續兩個晚上沒有休息好,這會又是大病初癒,與他平時的形象大打折扣。
陳月娘看來卻只覺得他俊美無雙,讓人移不開眼睛。
褚其被陳月娘含羞怯怯的眼神盯着,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葉氏也發現了自家女兒的舉動,忙在她背上拍了拍。
陳月娘發現自己失禮,忙將視線從褚其身上挪開然後就發現了寧棲禪。
“褚郎君,她是誰啊。”
“哦,她...”
“她為何會在你的房間?”
“......”
葉氏見得自家女兒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趕緊說道:
“月娘,你不是在前院幫忙嗎?怎麼來這裏了?”
“劉亭長說有事要說,讓所有人都去前院。”
“那我們快點去吧,褚郎君,我們先走了。”
“......”
葉氏不等褚其說話用力把陳月娘拉走了,陳月娘邊走邊回頭,想着褚其會看着自己。
哪知褚其卻只是端着稀飯勸寧棲禪趕緊吃,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陳月娘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今日本是打算去汴京看龍舟賽。聽說褚其得了風寒,她決定留下來照顧他。
可褚其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連他的齋舍都不讓她進去,這會他卻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進了他的齋舍。
陳月娘越想越委屈,沖葉氏說道:
“阿娘,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你看看你剛才那是做什麼,丟不丟人。”
“我做什麼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趁早給我收起那些沒用的心思,褚郎君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肖想的。”
“憑什麼呀,我......”
“你說憑什麼,你也不看看他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
“不就是書院裏的一個窮書生嘛。”
“哪有那麼簡單,你沒看到來書院的那位軍爺都對他恭敬有加。”
“那又怎麼樣,我才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呢。我只知道我喜歡他,我一定要嫁給他。就算當不成他的娘子,給他做妾我也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