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連中兩次?
蕭衍之盯着懷裏被自己眼下的醜陋面容嚇得呆住的孩子,他冷聲道:“好,本宮信你了,你起來回話。”
依柔聞言,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來,卻在目光瞥見蕭衍之面目全非的面龐時嚇得險些失聲尖叫。
她捂着嘴巴,兩眼發直,如不是這身形和這聲音,她半點也不敢信,眼前這人就是她家丰神俊朗的太子殿下。
“殿下,您的臉...”
“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你就算不看我的臉,也能認出本宮來。”蕭衍之突然雙眸炯炯地看着依柔,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期待。
依柔愣了下,只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她仰頭,注視着眼前的男子,點頭道:“依柔一定會幫殿下恢複本來的樣子的。”
“好,本宮就知道這世上,只有你能幫我了...”
“沒問題,屬下一定鞠躬儘力,死而後已。”
聽到這話,蕭衍之卻一反方才的緩和之色,蹲下身子,目光肆意地在依柔的臉上遊盪。
依柔下意識想伸手握住臉龐,卻被抬手制止了。
“殿下。我馬上就摘了這張面具...”
“不必了,你接下來就用這張臉吧,陪在我身邊。”蕭衍之突然抬手,冰涼的手指從她的鼻樑輕輕劃過,落在她的唇角上。
“記住了,從你選擇用這張臉的時候,你就沒了退路了,以後你就只會是她了,聽明白了嗎?”蕭衍之話罷,幽冷的目光又一寸寸拂過她的臉龐,嘴角又抿得更緊了。
依柔嚇得僵在原地,半分也不敢動彈。
眼前這一幕,確實是她曾經奢望過的。
但是不該如此的。
她預想過的不是這樣的。
直到蕭衍之抱着孩子離開,依柔才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她知道如果今日殿下沒毀容,估計就是她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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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日,沈鬱和雲汐都待在主屋內,寸步都沒出門。
閉門不見客好幾日了,京都已經傳出了不少的傳言來。
就連沈鬱在七夕夜被刺客刺傷,生命垂危都傳了出來,雖然禁軍在京都各地都安插了人手壓下這些言論。
眼下又恰逢陛下壽宴,各地封王和外國使臣紛紛來祝壽。
整個京都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底下暗潮洶湧。
“沈鬱,你說這蕭衍之會如此試探你是不是真的眼睛看不見了?”
雲汐雖然整日都和沈鬱黏在一起,但是在這樣惶惶不安的日子裏,她的心一刻也安定不下來。
沈鬱這才將抬起頭來,將視線從京都的城防圖上移開,看向雲汐,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不知道。
“我快沉不住氣了!”雲汐緩步上前,握着沈鬱溫暖的手掌,才覺得心中有些踏實。
“應該是我們身邊的人,可是我們身邊的人已經沒有可以給他下手的可趁之機了...”
“不好了,小姐!”
沈鬱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金玉快步進門來的聲音。
“出了何事?”雲汐緩步出了外間,沉聲問道。
“是大公子,大公子早上突然不告而別了。”金玉急道。
雲汐聞言,本來提起的一口氣頓時又沉了下去:“大哥身子養了好些天了,應該是好了,回楚府去...”
話說到一半,雲汐又頓住,她抬眸也看着金玉:“大哥他不會不告而別的,你命人去大理寺和楚府看了沒...”
“看了,大公子都沒回去。”金玉忙道。
雲汐聽到這裏,腳步不由得一側,看向了裏間的沈鬱,擺手讓金玉先出去。
她立在原地,連着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緩步走到裏間。
【沈鬱,你說,蕭衍之是不是又對大哥下手了?】
【他堂堂大理寺少卿,不至於連中連中兩次吧?】
【除非...】
“除非什麼?”沈鬱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幽幽問道。
“除非這一次是那孩子的親生母親...”雲汐死死攥住雙手,長翹的睫毛猶如受驚的蝴蝶似遞輕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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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驛館內。
楚游自從接到說蕭衍之要親自來見他后,也一直抱病不出,在驛館內等着消息。
“四殿下,我總覺得這事不太對勁,這整個京都似乎處處都透着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師爺將茶盞遞到楚游的手辦,嘟喃道。
楚游搖了幾下手裏畫著山河圖的十二骨紙扇,似笑非笑道:“我們先暫時靜觀其變。”
“殿下不是說,不和先太子合作了?眼下又變了?”師爺又問。
楚游眯了眯眼睛,嘴角抿着,並未作答。
師爺深吸了一口氣,遊說道:“那計劃確實有風險,但是如我們南楚似是在邊境起兵,甚至不用一兵一卒,只需要給先太子造勢,事成后,我們能得到南面十四珺,這可是天大的誘惑...”
楚游嗤笑了一聲,打斷了師爺接下來的話,冷聲道:“你一口一個先太子,你怎的就這麼確定,他就是蕭衍之?”
“殿下還是對他的身份有懷疑?”師爺有些焦躁地問道。
楚游將紙扇蓋住面龐,又閉眼休憩。
“可再過幾日,這北齊各地的封王就會進京,現在的北齊皇帝連一帶糧食都沒應許我們,到時等那些囂張、又不可一世的封王進京,我們南楚更討不了好。”
師爺又念叨了幾句,卻見楚游一聲不吭,只得嘆氣出了門。
可下一刻,又去而復返。
“四殿下,這駙馬爺又來了,說是今日怎麼也得帶您出去走走。”師爺邊往裏走,邊道,“現在那駙馬就在驛館大廳內等着。”
楚游聽到這裏,才取下臉上的紙扇,認命地起身。
和駙馬李承嗣出了驛館,坐着馬車去了一處觀光樓內。
裏面早就備好了酒水,其中還有不少吟詩作畫的世家公子。
楚游雖心中不願,但只得入鄉隨主便,無奈應酬。
和眾人敬過幾巡酒後,他推開不後窗,依靠在窗台上,眺望着不遠處的湖泊,卻突然聽到對面樓台有什麼重物掉落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入目便是一個錦衣男子被人從三樓欄杆之上推下,直直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