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承諾

「嘟嘟嘟！！！」

巨大的卡車在荒無人煙的公路加速行駛着。

因為已經出了城，其四周只是荒無人煙的荒地。

也沒個房屋建築什麼的。

因此顯得極為安靜，甚至沒有喪屍。

不過想來也是，大多數喪屍都只會在城市裏徘徊，畢竟城市熱鬧嘈雜，還有所謂的「獵物」，更容易吸引他們。

至於城市以外的荒漠郊區？

喪屍爆發初期的時候或許有不少喪屍遊盪。

但久而久之，他們不是回到了城市。

就是因為沒有食物死在了外邊。

嚴格意義來說，越是遠離人類居住地的地方就越安全，喪屍也就越少。

但缺點是物資資源也和安全度成反比。

安全的地方沒物資。

而有物資的地方又過於危險。

——有趣的自然平衡。

——

「嘟嘟嘟！！！」

望着窗邊飛馳而過的風景，黃金的心裏充滿了愉悅。

此時的他很高興，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

他甚至想要哼唱一段小曲。

只可惜前方的路卻被堵了，

那是一輛報廢的麵包車，堵在公路的左側。

以卡車的體型，只要往右邊開上一點，就能輕鬆越過去。

見狀的黃金趕緊扭動方向盤。

緊接着。

「砰！！！！」

只聽得一聲巨響，卡車的左半邊臉和麵包車撞了個嚴嚴實實。

果然，關於開車越過障礙物這方面的技術，自己最好還是多練習一下。

——

「車的問題……」

一邊嘀咕，一邊開始調轉車身。

雖說卡車的左臉被毀了容，但並不影響它正常使用。

黃金只是小心翼翼的挪着卡車，最後總算越過了那障礙物。

然正當他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打算加速的時候。

車子卻慢慢的停了下來。

是的，這車沒油了……

見狀的黃金只得懊悔捂頭，他唯獨把汽油這茬給忘了。

——

—

另一邊，和黃金徹底告別的張磊回了庇護所。

就從通往黃金家地下室的那個密道。

他悄悄的從密道出來。

在回到一樓之後，發現黃金家裏已亂糟糟一片，像是被土匪洗劫過那般。

想必是庇護所的爪牙來這屋裏抄過家，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張磊並沒有直接出去。

而是在等天黑。

天黑之後，他悄悄從黃金的家裏溜了出來。

又去了光頭家裏。

——從已經被黃金撬鎖的後門。

似乎還沒人注意到後門的鎖已經壞了，

此時，光頭的家裏正亮着燈。

說明屋裏有人。

張磊悄悄溜進去，卻發現整棟大樓都安靜的出奇。

唯獨地下室的方向突然傳來腳步聲響。

張磊一下子慌了，只得趕緊躲到巨大的沙發後面。

他躲在暗處，一個勁的盯着地下室的出口。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個只穿了短褲的中年胖子一身是汗的走了出來。

張磊不認識這個胖子，但見此人長的肥頭大耳，想必是這庇護所的股東高層。

看來光頭死後，這棟房子就歸這胖子所有了。

胖子徑直去了浴室，隨後浴室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以及胖子的愉悅哼歌聲。

張磊抓住機會，直接去了地下室。

他來到印象中關押着張花的房間。

發現在屋中蠟燭的照耀下，對方正一身狼狽的縮在床上，沒穿衣服。

正蜷縮着身體抱成一團，其腳上的鐐銬鐵鏈子依舊沒解開。.

看來這胖子和光頭一樣，都沒打算放過張花。

不過胖子至少沒有把張大綁，以及貼上膠布讓她閉嘴。

「唉~」

這個房間外有道鐵門，還換了新鎖，所以張磊只能在門外輕聲喊張花。

床上正在哭泣的張花一愣，抬眼一瞧，竟是那個向自己承諾的少年。

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不由得激動起來。

「啊，啊啊……」

她啊啊啊啊的叫着，嗓子好像有些啞了，張磊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他只是做出一個噓聲的手手勢，道：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進來救你。」

鐵門上是把新鎖，但看上去並不牢固。

張磊拿起路上撿到的鐵棍，試圖直接把鎖撬開。

只聽得咔嚓一聲響，鎖被撬開了。

而後他迅速衝進屋去。

把外套脫下披在張花身上，又拿出在光頭身上得到的鑰匙。

一邊祈禱着那胖子沒來得及換鎖，一邊用鑰匙解開張花身上的鐵鏈。

好在老天有眼，那胖子並沒有換鎖。

或許是壓根沒打算解下鐵鏈。

又或者是打算在未來直接把張花的腳給砍了，懶得開鎖。

總之，只聽得咔嚓一聲響。

束縛女人的鐵鏈被徹底打開了。

重新恢復自由的張花很激動。

「啊，啊啊謝……」

她啊啊個不停，似乎要表達什麼感謝的話語。

而也是在這一過程中，張磊看到了張花的口腔。

發現張花的舌頭已經沒了。

而且明顯是剛割不久。

這一刻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胖子不用像光頭那大綁堵住女人的嘴，防止其大叫了。

這個新來的畜生直接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式剝奪了女人的呼救功能。

——

看見女人如此，張磊心裏很不是滋味。

女人的遭遇越是凄慘，他便越會下意識的聯想自己女友生前所經歷的折磨。

當然，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所以即便心裏十分苦悶難受，但他還是衝著女人露出微笑，並溫柔的說道：

「走，我救你出去。」

女人披着張磊的外套和散發著異味的床單。

和張磊快步離開了地下室。

好在這個時候的胖子還在洗澡，所以兩人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逃出狼窩。

張磊帶着女人從密道逃了出去，把女人安置在密道旁邊的別墅里。

他有仔細檢查過這附近，並沒有喪屍。

但別墅四周沒有庇護所那般強悍的圍牆，所以喪屍一旦入侵，也的確夠喝一壺的。

所以張磊不止一次的向女人強調。

一定要安靜。

一是為了不引來喪屍，二是為了不讓旁邊的庇護所發現這邊有人。

黃金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張喪屍皮和一些食物。

張磊見女人太過消瘦，便把喪屍服取了出來，食物則全都給了對方。

女人接過食物便開始狼吞虎咽，彷彿生怕被別人搶走一般。

而張磊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像是一個長輩。

「啊……你……你不……吃……嗎？」

沒了舌頭的女人必須得很努力才能發出幾個像樣的音節。

聞聲的張磊則只是笑笑，道：

「我吃過了。」

這話其實是謊言，不過是下意識的安慰。

張磊其實想說的是：

〔我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