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鈔票雨
蕭瑟看着面前一堆人民幣,這男人倒是有些本事,這麼點時間居然能弄到一百萬現金,伸手取出一疊,摸了摸質感,嘖嘖,那叫一個爽啊!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愛人民幣,那就是個獃子!
沈凡白見她全副心神都盯着錢上面,面上不禁有些得意,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看着着實有些欠扁,優雅的翹着二郎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好整以暇的看着對面的女人,目光慢慢變冷,女人果然都是唯利是圖的,只要有錢,讓她們幹什麼都行!
“怎麼樣?對這些還滿意嗎?”輕輕抿了一口酒,像是開慶功宴一般,他像是料定蕭瑟會拜倒在人民幣下。
蕭瑟將手中的錢放回箱子,然後合上箱子,卻不扣上,抬頭對上沈凡白得意的模樣,點頭道:“滿意,非常滿意!”沈凡白臉上的笑意加深,剛想說一通奚落的話,下一秒就感覺到腦門一痛。
張大眼睛一看,原本安安靜靜坐在對面的蕭瑟不知何時跳到了茶几上,手裏拿着裝着一百萬的箱子,此時那黑皮箱子就像是一隻鱷魚一般,正對着他的腦袋張大嘴巴。嘩啦啦的紅色老人頭砸了下來,一打一打的砸向他的腦袋,其中有些百元大鈔在砸落的過程中鬆散開,漫天紅雨落下,下面坐着一個呆若木雞的男人,那場景當真是驚悚,驚奇,精彩啊!
好戲一出接着一出,看着眾人目不暇接,就連沈凡白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今日居然會被女人用自己的錢砸腦袋!
看着鈔票如落雨,蕭瑟心裏是肉疼的,身為資深愛錢人士,她對自己這種有錢不拿的行為感到可恥,可是一看到沈凡白憋屈的臉,蕭瑟心裏甭提多開心,這痛快的感覺就算是一千萬也買不到的!
周圍變得出奇的安靜,蕭瑟踩在茶几上,居高臨下的鄙視了一眼某人,隨後彎下身子,伸手拾起一張落在沈凡白頭頂的百元大鈔,放在手中彈了彈,紙鈔立即發出悅耳的聲音,蕭瑟盯着嶄新的人民幣念叨起臨時編出來的詩歌:“人民幣啊人民幣,你知道嗎?我從未像此刻這麼愛你,愛你的出淤泥而不染,愛你的懲惡揚善,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的光,你是生命的四分之三……”
聽着她嘴裏亂七八糟的詩歌,眾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蕭瑟喋喋不休念叨完之後,對着手中的百元大鈔送上一個香吻,依依不捨的告別。
嘶啦……嘶啦……
眾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剛剛高聲歌頌人民幣的蕭瑟居然當眾撕錢,將一張百元大鈔當成廢紙一樣撕成一片片拇指大小的碎片。
蕭瑟看着掌心裏的碎片,唇角冷冷一勾,身子緩緩蹲了下來,讓自己與沈凡白平視,而後對着沈凡白的臉用力一吹,紙片翻飛,吹的沈凡白渾身都是。
沈凡白的臉一點點被寒冰浸染,握着酒杯手青筋暴突,目光死死的盯着蕭瑟,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她居然敢……胸臆間的怒火就要爆開,如火山噴發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雷梟等人見此,面色一凝,看好戲的神情不在。雷梟對着白逸航使了個眼色,而後與陸煜城慢慢朝沈凡白靠近,一左一右,必要時牽制住他。
白逸航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幹嘛非要攙和進來,讓他們夫妻倆自生自滅不是很好嗎?可惜天下沒有後悔的葯,白逸航也沒有想到蕭瑟這廝居然膽大到這種地步。為了避免她被沈凡白大卸八塊,白逸航趕緊走到蕭瑟身邊,故意看了看手錶,臉上的笑容比哭還慘啊!
“哎呀,下班了,下班了!色兒走吧,我送你回去!”事實上現在才十一點多,正是城市夜生活最high的時間段,白逸航上前拉着蕭瑟就往門外跑,彷彿後面有惡狼在追似的。
蕭瑟也是個聰明人,見好就收,拎着包包和西裝,跟着白逸航出了包廂,門外的保鏢見是白逸航,也不敢阻攔,乖乖放行。
白逸航腳下的步子跟要飛起來似的,一路上遇到美人搭訕也不理睬,拉着蕭瑟就朝外跑,一直出了藍調的大門,他才鬆開蕭瑟的手,扶着牆壁重重喘息着,他剛剛差點嚇的連心臟都停止了,阿凡那副恐怖的模樣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一次見到,他都有一種被掐着脖子的感覺。
想到這裏他就毛骨悚然,目光不禁幽怨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蕭瑟,後者一副老神在在,絲毫未將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白少爺心裏哀怨,太恐怖,他只想玩些小樂子,這些人卻個個喜歡玩命!
穩定了心緒,白逸航走到蕭瑟身邊,問道:“我這裏走不開,我讓小林開車送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才十一點多,還有兩個多小時才下班,我這樣早退影響不好吧,老闆!”蕭瑟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而後不急不慢的說著,有意無意的加重老闆二字,聽的白逸航心裏發顫,白少爺化成白姑娘,忍不住在心裏淚流成河。
“沒事沒事,色兒你今天勞苦功高,又受了傷,這是應該的!”白老闆點頭哈腰,現在他就怕她不走,再來一回拿錢砸人的把戲,他和整個藍調都會被人道毀滅的,“再說了,我是老闆我說了算,您是咱們藍調的招牌,您的平安就是咱們最大的福祉!所以您還是乖乖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小的照看了!”
蕭女王挑眉,非常滿意小航子拍的馬屁,伸了伸懶腰,灌了兩瓶外加額頭受傷,接着又鬧了這麼一出,剛剛神經繃緊一時沒感覺出來,這會兒鬆懈下來,涼風一出,還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格外懷念自家的大床啊!
“說到這傷啊,應該算工傷吧?”蕭女王伸手摸了摸額頭,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算算,一定得算!”此時能把這尊大佛請走,當孫子他都願意。
“那既然算工傷的話,從明兒個起到月底,我就回去養傷了,這藍調的大小事就勞煩老闆你了!”
白逸航面色一僵,今兒個才是一號,到月底都不來上班?而且還把大小事交給他!!!怎麼可以這樣,他要抗議!!!
可一抬頭對上蕭瑟那副得意洋洋的目光,那目光中明顯在說,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不走!白逸航立馬蔫了!咬牙切齒的點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將自己未來一個月的自由賣了出去。
“真乖!”蕭瑟覺得這貨憋屈的模樣忒像二白養的菊瓜,一得意忍不住伸出爪,像是摸菊瓜狗頭一樣摸了白老闆,在白老闆瞬間石化之後揚長而去!
白逸航回過神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報復他之前用老闆的身份壓人,他當個老闆容易嗎他!白逸航心中哀怨,死命的扯着門口的盆栽,沒一會兒一株綠油油的盆栽就未老先衰,禿頂了!
門童見他站在外面又是跳腳,又是嘟嚷,以為出了什麼事,關切的上前詢問:“白少,您沒事吧!”
白逸航臀一縮,整了整西裝,掉頭,陰沉着臉反問道:“你看我這樣像是有事嗎?”語氣有些沖,目光冷颼颼的,大有你敢點頭,我就吵了你的意思。
門童哀怨的搖頭。
“那就是了!”白逸航冷哼一聲,越過門童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夠機靈,獎金加倍!”說完,拽拽的走了進去。
門童看了一點地上一層樹葉,為了人民幣,良心這玩意偶爾給狗啃幾口也沒事!
白逸航回到包廂的時候,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兒。視線在四周掃了一眼,看到地面上一堆碎片,白逸航肉疼了,他的私人珍藏啊,這些個敗家的東西,敢情不是他們的,就隨意砸!
白少憤怒,手裏拿着一個碎瓷片怒氣騰騰衝到三人面前:“誰幹的?誰幹的?告訴爺誰幹的,老子要劈了他!”
“你想劈了誰啊?”雷梟漫不經心的抬起頭,聲音和目光一樣冷。
白逸航嚇得哆嗦了一下,盯着他肌肉噴張的手臂,果斷閉上嘴。視線又掃了掃其他兩人,一個面無表情裝深沉,一個眯着狐狸眼笑得狡黠,白逸航幽幽一聲嘆息,他還是挖個坑將寶貝們的屍體埋了吧!
見他不問罪,陸煜城倒不樂意了,趕緊上前攔住他:“老白,別走啊!惹了禍事想溜,兄弟們可不是專門給你善後的。咱們沈公子這次可算是被惹火了,瞧瞧我手臂上的淤青,你得認我工傷!”剛剛白逸航拉着蕭瑟一走,沈凡白就爆、發了,二話沒說出了拳頭,他可比不上梟爺,果斷的能閃就閃,窩在一邊看他們兩人纏鬥,手上這傷也因為池魚之禍,當然他是不會告訴白逸航的。
抬頭看畫了彩妝的沈凡白和雷梟,陸煜城心中搖頭,一個拳頭硬,一個骨頭硬,兩個不要命的打在一起,都不知道手下留些情!
白逸航一聽工傷就不樂意,憑毛受傷都得找他報,他也受傷了,他的心靈受創,柔體受驚,剛剛揪葉子的時候還把手指劃破,瞧瞧這口氣,可比芝麻大多了,他那個肉疼啊!
“老白,坐下!”雷梟冷冷的抬起頭,他發話,白逸航自然不能不理睬。
懨懨的找了個乾淨地兒坐下,白逸航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問道:“什麼事兒?快說!爺還得找人來收拾這破地方呢?”
雷梟也不拐彎抹角,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沈凡白,問道:“那個色兒什麼來路?”
白逸航抓頭的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很快被他遮擋過去了:“什麼什麼來路?就刁民一個!”白逸航頓了頓,“還是個災星!”說這話時,白逸航忍不住看了沈凡白一眼,目光那叫個恨啊!
雷梟眼尖的捕捉到白逸航的小動作,心裏有了衡量。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咱們沈公子,這次榮歸故里有何感想?”陸煜城見情況不對勁,趕緊轉開話題,嬉皮笑臉的湊到沈凡白身邊,化成主持人採訪起來。
沈凡白冷眼一掃,露出五顆森森的大白牙:“想殺人算不算?”說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起身,拍拍屁股閃人,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