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來自“獸”的污染
“我的錯,我的錯!”
“抱歉,是我沒有操控好自己家的天然氣”
“才導致爆炸的發生”
“給您和周圍的鄰居添麻煩了……”
“我會在兩天內,將您的房子修好的”
一身校服的羅粟,正畢恭畢敬地對一個戴着老花鏡的老婆婆房東解釋着。
說著就要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一疊疊鈔票,然而老婆婆卻壓了壓他的手,帶着一種慈祥的態度,由於上了年紀,口齒不清的她一字一句地說話。
“賠償……就不用了”
“大家……都是……鄰居”
“人沒事就好……房子沒了可以再修”
“你也不容易,自從你家老爺子去世后”
“就一個人打工混社會……賺錢”
“就算這樣……你也在好好學習”
“聽說你的學習成績還不錯……”
老婆婆笑眯眯地抬起顫顫巍巍地手,輕輕拍了拍羅粟的頭,只留下一句話后便轉身離開。
“你啊……要好好學習”
“這樣才有出路……才能走出這片貧民窟”
“額~”
呆在原地的羅粟,傻乎乎地將手放在腦門后,那裏還殘存淡淡的溫暖。
自從老爺子去世后,再也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老爺子臨走前,也是拍着自己的頭,告誡自己要好好學習。
微微怔神的羅粟,低頭打量自己白皙的雙手,它也不再乾淨,沾滿了罪惡的血液與詭異的詛咒。
好像……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忘記了初心,走上了一條前途無亮的黑暗道路。
在沒有見識到世界的真面目,沒有得到眼之主的眷屬之前,羅粟只是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着,考上好大學,找到穩定的工作,找個心地善良的女孩,結婚生孩子,然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可惜……
羅粟握了握拳頭,雙手垂在衣袖兩側,看着房門后的廢墟,眼中的溫良下一秒就化作徹骨的寒意。
“張潘。”
隨着羅粟的輕聲呼喚,鐵柱般高大的魁梧身影便從房門后的廢墟中走出,低頭看着面色冰冷的羅粟,有些疑惑。
“知道是誰幹的嗎?”.
面對羅粟的詢問,張潘沉默地思索片刻,隨即搖頭。
“這樣啊……”
“先找人把我居住的房子修好吧”
“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是!”
看着聽從命令遠去的張潘背影,羅粟突兀地苦笑一聲,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片刻后,羅粟走到一家修理廠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上前敲了敲捲簾門后,只見修理廠捲簾門的中間部位,有什麼東西被抽開。
驗證身份后,頭戴貓狗頭套的【羅生眾】成員,便迎着羅粟向修理廠的深處走去。
走過一列列堆滿汽車零部件的貨架,推開一扇扇房門,不知道走了多久。
羅粟眼前的黑暗被光亮取代,一間塗滿白色顏料的房間映入眼帘。
房間頂部是一盞無影燈,一個高背椅被擺放在房間中央,高背椅上是一個低頭不動的獸首人身的獸化人。
它原本的鋼鐵枷鎖已經被取下來,只是取下后,它就變成了一幅死機的模樣。
這個極為形象的比喻,還是一個頭戴豬頭套的小弟提出來了的。
兩旁是擺放有審問器具的陳列架。
見羅粟到來,正準備好好問候問候獸化人的小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上下掃了一下沒有動彈的獸化人,羅粟便揮了揮手,示意小弟們先離開。
感受到從眼前獸化人身上傳來的死氣沉沉的情感波動,羅粟有些奇怪。
到底經歷了什麼,它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不再多想的羅粟,決定自己來看。
隨着羅粟微微張開雙手,下一秒,密密麻麻的眼珠子便從他身體中湧出,齊齊盯向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動靜的獸化人。
淡淡的灰霧裹挾羅粟的一縷意識,沒入到獸化人的身體中。
剎那間,天旋地轉。
羅粟眼前的場景便瞬間發生了變化,破舊的牆體,狹小的小門。
“?”
很快羅粟看出了這是什麼地方,正因為是看出來了,他的心裏才十分的震驚。
這裏是一處狗窩!
而他感應錯的話,這個獸化人竟然窩在狗窩裏?
羅粟緩緩拉動自己的視角,緩緩抬升后,眼前的場景不斷變幻。
最終保持在一個恰當的位置靜止不動。
俯瞰而下的羅粟,看着下面的場景若有所思。
因為,這個獸化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自己的家,一棟普通的房子林立在眾多房屋中,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
不遠處的一棟地標性建築引起羅粟的注意,那是望海市的樓王之一,科貝集團的科貝大廈。
據說當初耗費了幾十億盧恩才修建起這座望海市的地標性建築。
大廈頂部呈十字架狀,十分的有特色。
扭頭繼續俯瞰,試圖獲取更多訊息的羅粟,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滴答滴答~”
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而降,而在羅粟觀察者的視角中,他發現這雨水,竟然是猩紅色。
漫天的猩紅雨幕將羅粟能看見的所有事物統統籠罩。
就在羅粟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沒看到這鋪天蓋地的奇怪雨景,甚至作出是獸化人自己臆想的判斷時,意外便發生了。
巨大的飽含痛苦的嘶吼聲,從羅粟之前看到的那處狗舍中傳出。
片刻后,那處狗舍便在羅粟驚訝地目光中化作廢墟。
一個具有部分獸化特徵的人,從廢墟中爬起,他的眼睛通紅,臉上佈滿了猙獰,似乎在渴望着什麼。
濃濃的貪婪與饑渴,從它身上湧出,進而被羅粟感知到。
將一切目睹的羅粟,心中隱隱約約間有一絲明悟。
原來這就是“獸化症”發病的全過程。
那麼,幾個月前望海市突然爆發的大範圍“獸化病”,似乎就有解釋了。
而這一切,都與天空中從天而降的猩紅雨水有着密切的關聯。
就在羅粟轉換視角試圖獲取更多訊息時,意外發生了。
“那……是什麼?”
在這種奇異的視角中,本該保持絕對冷靜狀態的羅粟。
當他抬升視角窺探天空時,突然間被無盡的恐怖心悸與驚悚感包圍。
一抹蒼白映入他的視角。
但就是這抹蒼白,卻帶着一種浩蕩煌煌天威般的森然壓迫,將羅粟的這縷意識不斷壓迫。
被無情碾碎的羅粟,在無窮的痛苦中驀然醒來,回歸現實后,便在白色房間的地板上翻滾起來。
與此同時,震耳欲聾的獸吼聲回蕩在羅粟的耳邊久久不能停息,並且羅粟感覺自己的背部隱隱發燙,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銘刻。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羅粟的脊背上,一幅詭異的畫面從無形中緩緩誕生。
這是一幅八面四首石像圖。
似狼似犬,似蛇似蟲,似狐似羊,似鳥似鹿。
古老蠻荒,神威如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