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拾章,滕王閣之宴(上)

第叄拾章,滕王閣之宴(上)

契子:滕王閣雲涌,鄱陽湖浪騰,俯瞰神州地,縱觀華夏史,神州上九天,蛟龍下五洋。神女飛天,鯤鵬凌霄,全杖神功巧奪。

進入滕王閣,四周金碧輝煌,五彩遍地,正是時下最為流行的解綠結華裝,滕王閣,主閣高一十七丈三,設有七層,明三暗四,其中第一層東西南北給有一方匾額。

蕭若渝等人自東而入,匾額為「瑰偉絕特」四字,此四字乃是太宗時期,吏部尚書所提,以草書寫就,大氣磅礴,正好符合滕王閣之氣勢。

西方題有「下臨無地」四字,乃是國師所書,用秦碑所書,內斂而又不失大氣。

南北二側各有「襟江」、「帶湖」二字。

層岩疊嶂,瓦當之上有「滕閣秋風」四字,有滴水為「孤鶩」圖案,站於道俯視看去,南北通透的人工湖,以九曲風雨橋同洪都府城相連接。

蕭若渝此番設宴並非是觀賞美景,而是有要事相談,所以便定在了第一層之中,若是觀景,江南風景雖美,但在這滕王閣上還是要等到秋季,那時之景色方稱絕世。

眾人按官職入座,蕭若渝坐在首席,其下東西東西相分,文東武西。

東側分別是暗影、蕭若雲、謝琳、蕭若淺、曾信、慕容臨城、謝書浩、華清風、謝書浩、蘇伏、淮竹子。

東側分別為凌虎、凌風、燕一、燕二、燕三、鍾莫、龐虎、李太白。

蕭若渝點頭之後,站立的丫鬟紛紛上酒。

蕭若淺道:「姑父嘗嘗,這可是江南難得的好酒。」

凌虎點頭,抬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笑道:「果然好酒。」

四周丫鬟斟滿酒,將酒壺按序放在位置上,便退下,開始上菜。每一桌一共七道菜,再加上小食、甜點、瓜果等物共計十二道,這個規制,也是蕭若渝作為儲君,能夠設下的最大宴席。

菜上完之後,無關之人紛紛離開,四周龍衛和暗衛相互鎮守,龍衛在明暗衛在暗,可保證萬無一失,再加上城外的武曲營、貪狼營,還有華清風、李太白等一眾高手坐鎮,無人敢施展秘法偷聽。

蕭若渝起身,抬起酒杯道:「此宴一共有三件事,第一便是為凌國公迎風;其二便是江湖之事;這其三自然就是對於琅琊王氏之事,所以今日除了自己人之外無外人在場,即便是豫章郡公,德高望重,鐵面無私,孤也沒有讓他到來。今日所談之事將關乎天下,諸位滿飲此杯。」

「殿下請。」

「凌國公請。」

「諸位請。」

一杯美酒下肚,眾人坐直身子。

蕭若渝道:「江湖之事,早在四年前便開始了變化,孤遊歷江湖之時「地府」出手,使得孤筋脈受損,這件事雖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但「地府」能夠選擇對孤出手,就說明他們根本不懼於孤。江湖之事,朝中向來很少插手,但此番不同,世家林立,終歸不是什麼好事,今日孤來時遇到了苗疆之人,他們自稱來自九黎,諸位之中有參與過當年那一役的,想必對於九黎這個名字並不會感到陌生吧?」

華清風點頭道:「不錯,九黎這個名字,老夫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苗疆雖然臣服,但中原之人卻無一人敢前往苗疆出任官職,時到如今,苗疆依舊為自治,他們怕的便是苗疆蠱毒。」

凌虎頷首道:「這苗疆蠱毒,昔年我曾見識過,以活人為器皿,養蠱於身,可調動,說他是殺人於無形,也不為過。」

華清風接著說道:「這苗疆之蠱毒,藥王谷曾以全谷之力破之,雖有成效,但始終不能根除,中蠱之人,在蠱毒離開身體,最多三月便一命歸西,老夫曾親至苗疆數次但終究未能尋到九黎族所在,每一次都是成興而去,敗興而歸。不過好在多年尋找,我藥王谷之中有一人可解蠱毒。」

蕭若渝問道:「不知哪位是?」jj.br>

「老夫師弟,藥王谷太上大長老——月高。」

「春秋三十六甲之葯甲——月高?」

「正是。」

蕭若渝點頭道:「這倒是一件好事,苗疆之事暫且擱置,孤已經派人跟蹤,想必無需多少時日便能得到結果。」他看向謝書浩問道:「書浩,你先說說嶺南之事吧!」

「諾。」

謝書浩站起身,經過幾日調養,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五六成。

蕭若渝道:「坐下說吧。」

「謝殿下。」謝書浩坐下說道:「嶺南主要有三事,其一便是謝家將會入朝為官,聽憑殿下吩咐;其二苗家同雪月城死戰,苗家家主同雪月城二城主,相戰身死,苗家退步,入百越稱臣,現在苗家所留多是苗鳳一脈之人;其三,謝家調查到,百越有南上之勢,不過有東方公子坐鎮,倒沒有什麼大礙。」

蕭若渝點頭道:「苗鳳是今科探花,名中三甲,他的選擇不錯,至於苗家剩餘之人,便由他們去吧,有東方明宇在,他們也翻不起什麼花來,百越若是得知李宣重傷,他們這南上之夢,可能會就此瓦解。」

華清風道:「李宣那廝,倒是一塊硬骨頭,死活不言,直到現在也沒有多說一字。」

「同楚合一樣,畢竟是百越聖人,有些傲骨也理所應當。」

「什麼傲骨?依老夫看來,那分明就是傲骨。」

聽到華清風此言,眾人哈哈大笑,這天下能夠說出這話的也只有他華清風一人了。

蕭若渝道:「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琅琊之事。」說著他看了一眼凌虎和凌風,兩人都同時握拳。蕭若渝飲了一口茶說道:「但最不要緊的也是琅琊之事。我知道姑父想要為姑姑報仇,姑父也有這個能力,若是孤不攔着您,您現在已經兵臨城下了,這確實能夠為姑姑報仇,但卻不是長久之計。其一姑父未得聖名私自離開襄陽城,這已然犯了重罪,若是姑父在兵臨城下,即便琅琊王氏作惡多端,在陛下沒有下旨之前,他依舊是我朝異姓王,即便姑父勝了,這官位也難以保全,甚至還可能有所牽連。這朝堂局勢爾虞我詐,誰能夠保證萬無一失呢?若是換做安穩之時,最多只是多一些流言蜚語,但是現在朝中不能亂,五胡虎視眈眈,若是得知您離開,自然會舉兵而至,孤想,這個場面沒有誰願意看到。」

凌虎又怎會不知其中干係,他握住酒厥一飲而盡,隨後道:「說吧,你的計謀。」

蕭若渝笑道:「有趙先生在此,孤該是先聽一聽趙先生的計謀吧!」

趙信聞言,站起身只見他身穿了件暗水綠彩條斜紋經錦袍子,腰間繫着暗海蘭色渦紋錦帶,一頭白髮飄飄,眉下是桃花眼也多了些皺紋,身軀頎長,倒是有幾分鴻儒之像,不過他卻是出自陰陽家。

而這趙信也正是當日,於凌府之中算就凌府有難之人,他出身寒門,為軍師,同陳平合稱雙雄,一老一少,使的韃靼不敢進犯。

趙信說道:「殿下,老夫確實有一計。」

「先生請講。」

趙信走上前說道:「現在之天下,內外皆憂,朝中想必也是如此,雖然朝中官員表面上沒有什麼,但實際上,同江湖皆有牽扯,朝中六部尚書,皆出自世家大族,殿下此番重遊江湖為的不正是這些世家大族嗎?殿下可兵分三路,鎮壓世家,再三路匯聚,直攻琅琊。」

「先生說說這三路當如何分?」

「這第一路便是將,大帥領兵在外,長居襄陽,對於五胡局勢最為了解,而這江南富饒,文人眾多,不適合大帥,若是殿下覺得可行,還讓大帥行苗疆之域,沿途打探。」

蕭若渝笑道:「先生此計雖然狡猾了些,但也不失為妙計,苗疆之事,孤若是言不在意,那自然是假的,但若是讓姑父行苗疆之域,並不是什麼好事,孤有意讓姑父行齊魯,震懾九大家族,使其分而居之,讓朝堂能夠更好的掌控齊魯。」

趙信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蕭若渝會如此算計,不過隨後他點頭笑道:「殿下此計當真是高,老夫自嘆不如。」

蕭若渝道:「齊魯九大家族,孤本想只留下孔、孫二族,但仔細想來,孔府行儒道,奠定基礎,再來有學宮,留此二者便可。孫家乃兵聖之後,沙場之時最是清楚,若是讓其舉族搬遷之襄陽,先生覺得如何?」

趙信心中一驚,他雖然想到了蕭若渝的計謀,也大膽猜想,但此時聽到還是不由得一驚,孫家乃是兵聖之後,若是讓他們前往襄陽,那猶如虎之雙翼,上天下地稱王稱霸。

凌虎雖猛,但終歸少了一些謀略,若是真的能夠得到孫家相助,平定草原指日可待,但仔細想來,天子會同意嗎?孫家會同意嗎?

蕭若渝似是看出了他的顧慮,笑道:「朝中哪一位孤自然會想辦法,至於孫家能不能同意,就要看姑父的了。孫家是兵聖之後,只要姑父能夠在用兵一道勝之,孤想他們不會不同意。」

聽到蕭若渝的話,眾人將目光投向了凌虎。

凌虎笑道:「我可以一試。」

蕭若渝道:「恩威並施,想必即便是孫家也不會不知其中干係,只要孫家同意,那接下來幾大家族孤自然有辦法將他們制服,這天下大局,想要長治久安,第一步便是世家,次之為官,最後方是兵。自古用兵者,皆不在多,而在於猛,統一調度而行,方能成就事業。孤與軒轅家為姑父尋了三百人,現有凌風和皇兄訓練,姑父也以到場指教一番。」

「這是自然,能夠從世家之中調兵,除了國柱爺也只有你了,軒轅家在江湖負有盛名,我想軒轅家出來的,不會是酒囊飯袋。」凌虎飲了一口酒說道。

蕭若渝笑道:「姑父放心,這三百人乃是由皇兄和凌風親自挑選,不會有差。」

「如此最好。」

蕭若渝看向蕭若雲道:「皇兄和皇嫂也要做些準備了,青州之行,便在學宮之後,江南道美,青州之富,青州謝家可不似這江湖這般簡單,世家之爭,便是縮小版的江湖風雨。」

蕭若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蕭若渝點了點頭,看向暗影道:「你來同諸位說說,青州謝家吧!皇嫂數年未曾回家,先了解一番也算是好事。」

安隱站起身說道:「青州六大家族,以景家為尊,次之為謝家和沐家,接着便是昭家、屈家以及太史家。其中沐家分為兩部分,現任青州沐家家主——沐子恩,乃是雪月城沐家現任家主的胞弟,而青州沐家也是雪月城沐家的分支。自青州沐家創建以來,每一任家主皆有雪月城沐家家主擔任,直到現任家主才分出。而近來暗衛所得到的情報沐家有意爭奪謝家之位,於此在江湖上,散發江湖令,凡助沐家勝者,可得五百兩為謝禮,並且可稱為沐家供奉。」

謝琳有些着急的問道:「那謝家呢?」

雖然數年未曾回家,但哪裏畢竟是她從下生活的地方,若是說不挂念那是假的,大大婚之時,謝家雖然有人祝賀,但只有幾位長老而已,當時他心痛,但對於這個想要將他拋棄的家,還是有幾分不舍。

暗影道:「回稟王妃,謝家現任家主謝棠,並沒有什麼安排。」

「謝棠?」謝琳有些吃驚,謝家有家主了?但為什麼會是謝棠呢?一系列的問題在腦中縈繞。

蕭若雲一把將他摟入懷中問道:「這謝棠怎麼了?」

謝琳搖了搖頭說道:「謝家族規同外不同,想要繼承家主之位,需要得到家中所有長老的支持,並且最主要的還需要主脈血脈承認,兵獲得謝家金庫的鑰匙。金庫的鑰匙一共有兩把,一把在父親手中,後來交給了四叔,四叔在前往西涼之時,將它藏在西涼,還有一把便是在老祖宗的手中,現在交給了我,而此時暗統領說,謝棠接任了家主之位,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蕭若渝看了一眼暗影道:「着暗衛調查一下。」

「諾。」

蕭若渝看向慕容臨城說道:「師兄,我要借《千金榜》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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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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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嘯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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