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新身份
“為什麼是你帶她?我們不可以嗎?我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都比你一個商人強。”
周志遠疑惑的問,為什麼澤稟曦要親自上?
要論實力,他們幾個才是最厲害,也是最適合的人吧?
“不,你們不合適。”
澤稟曦直接拒絕了。
“只有我可以,你們都做不到。”
周志遠:……
故弄玄虛。
“你們要留在這裏就留在這裏吧,我說過會帶她回來,就會帶她回來。”
他說著,也不強行趕走他們。
自己坐進了遊戲倉里,頭上戴上了各種器具。
“我總覺得這傢伙沒有說實話,他是不是瞞着我們什麼?”
周志遠總覺得有問題,對澤稟曦不怎麼信任。
“不管如何,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明沐看着昏睡的青衣,沉重的說。
“一定要醒來啊,老婆。”
肖曼看着青衣,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
“放心吧,她這個禍害才沒有那麼容易就醒不來呢,畢竟她還要氣死我們。”
趙菲語打氣的說。
一行人默默的守在實驗室里,祈禱着。
劉月儀看在眼裏,走出實驗室,去到休息室里倒了杯水喝。
“老頑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墨羽莉跟了出來,站在劉月儀身後。
“甜甜啊,你跟那丫頭久了,變得更加敏銳了啊,都說胸大無腦,在你這裏似乎並不有用。”
劉月儀說著,喝了喝水。
“他的主意,我確實是知道,但是我不能說。”
墨羽莉握緊了拳頭。
“可是,青衣是我們的朋友啊,難道我們經歷的那些,死裏逃生的情誼,都不值得讓你救她一命?”
劉月儀手一頓,嘴裏微微發苦。
“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沒辦法,那小子性子倔得很,只要自己做得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想到澤稟曦的計劃,她嘆了口氣。
“不過我相信那丫頭,她會醒過來的,不管有什麼陰謀,都不能抹滅她,我相信她,你也要相信她。”
劉月儀看了看窗外,然後轉身對墨羽莉說,
“正是因為我知道,青衣她不會被這世界任何困難打倒,所以我才沒有插手,我想讓阿澤迷途知返,但是不撞南牆他是不會收手,所以這一課,必須由青衣來教會他。”
就當她自私好了,澤稟曦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青衣是她好不容易交來的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
權衡之下,她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青衣的強大,她願意相信她無所不能,她可以創造奇迹。
“對不起,你怨我是應該的,但是事到如今,我們只能等一個奇迹,把希望交予青衣。”
可這樣的等待,真的是對的嗎?
劉月儀不知道,墨羽莉更不知道。
沒人知道青衣昏迷的時候,經歷了什麼,只有青衣自己,不,她已經不是她自己。
青衣睜眼開,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隨着第一聲啼哭,她叫出了聲,佝僂的男人抱着她,臉上皆是欣喜。
“孩子,我們的孩子。”
然而男人的喜悅停在了嘴邊,因為女人已死亡。男人哭泣的聲音,和青衣控制不住嬰兒的啼哭混雜在一起。
這一天,是青衣的誕日,也是自己母親的忌日。
“真是家門不幸,這小女孩是掃把星,一出生母親就死了,造孽哦,以後怕不是要剋死自己父親吧。”
隔壁來接生的老太婆說著風涼話,全然不顧嬰兒的呼喊,說著這世間最惡毒的詛咒,從出生開始,就烙上了印子。
青衣五歲,父親因為連日勞累,不小心從工地上摔下來,摔斷了腿,下半身癱瘓,從此失去了勞動能力。
工地的包工頭躲債,欺負她一個小丫頭,不賠她一毛錢,大家知道青衣被坑,都不願意伸出援手,只因為怕沾染上她身上的煞氣。
怕被她傳染,變得倒霉起來。
她父親的受傷,所有人都說,是被青衣克的,因為她一出生,母親就死了,這不到五歲呢,父親也差點喪命。
誰還敢跟這種人來往呢?
萬一好心,被他們賴上了怎麼辦?畢竟有些人走投無路,什麼都幹得出來。
青衣從小就沒有朋友,就連自己的父親,對她也是極為冷淡,不願意同她有過多的溫情。
青衣一出門,就會被別人嘲笑,小孩子都編了童謠圍着她唱,譏諷她的不幸。
按理說這樣,青衣應該唯唯諾諾,自卑敏感。
可青衣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裏就是憋着一口氣,那些侮辱她的,她默默記在心裏,卻從不認同。
唯一的父親不愛她,她也不覺得心痛,真是好生奇怪。
每當有人說都是她的錯的時候,她心底就會有一個聲音冒出來,反駁那些人。
她說,放屁!
嗯,雖然大人說放屁是髒話,說不得,但是青衣很喜歡心底的這個聲音,尤其是她說放屁,讓她覺得心裏非常的爽快。
父親癱瘓了,家裏還有一點餘糧,可以勉強度日。
青衣因為父親不管,所以從小就會自己動手做飯。
眼見食物越來越少,青衣決定想辦法賺錢。
小孩子沒有別的出路可以走,於是她選擇了坑蒙拐騙。她彷彿天生手腳就比一般人利索,所以偷東西非常的厲害。
“父親,這是今日的晚飯。”
又是忙碌了一天,今天運氣真好,青衣偷了不少的錢,加上今日是她的生日,所以心情還好。
雖然從小到大所有人都不祝福她出生,可她卻對這一天,懷着莫名的敬意。
自己母親犧牲了性命換來的生命,她不該好好珍惜嗎?
那些人腦子真是有病呢,說她克母。
把人家母親用生命換來的珍貴的她,說成那樣,有病的是那群傻逼才是。
“嗯,你過來下。”
很奇怪,她父親竟然主動開口跟她說話了?這讓青衣覺得好生疑惑。
畢竟這些年,她父親跟她開口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她是知道自己父親對她,懷着某些恨的,就算他不說,也表現得足夠明顯。
但是因為父親生了她,作為法律和道德上,她只能選擇繼續贍養。
“怎麼了,父親。”
青衣蹦躂過去,卻見父親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
他的頭髮如同枯槁的樹葉,乾燥得很,他的身子乾瘦得只剩下一層皮,就像是一具有呼吸的乾屍。
加上他本身,長得也就一般般,活脫脫像青衣偷看別人家電視裏放的一種叫做恐怖片里惡鬼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