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轉世
冉天空是李子祺的轉世。
他第一次有了前世記憶,是在賭場見到沈寧,等到第二天中午他睡下時,夢裏有了古怪的片段,好像他在彈古琴,沈寧愁眉不展地坐在身邊聽琴。
醒來記憶猶存,但夢境總是荒誕不經的,因此他也沒放在心上。
第二次在會所再見沈寧,他的腦海中竟然無所控制地閃現許多景象,感覺他以前熟悉這個人,莫名其妙地想接近她,看她與好友離去上床竟有絲嫉妒。那一晚后,他的前世記憶頻繁的衝擊進入腦海,然後當他發現從未學過書法的自己可以寫上一手好毛筆字后,他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前世的一切。
他曾為李子祺,是景朝富商之子,懷有滿腹才學,但因胎中中毒,身子羸弱不久於世。他遇到了自現世穿越到景朝的沈寧,在可憐她幫助她的日子裏,對她用了情,最終他與她結為了夫妻,但是好景不長,他因病離世。
他曾不容易才找到了心儀的女人,他甚至為了她甘願入贅,看得出來他對她是上了心的。
無論如何,他也不該去挖他的牆角。
她為什麼偏偏成了阿衡的未婚妻……
冉天空矛盾掙扎了許久,直到甘厲打電話來,說沈寧勾引他。他一開始感到很憤怒,心想他難道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但聽到後頭他又冷靜下來,並且產生了一絲陰暗的心理。
他想試探紀聿衡,如果紀聿衡的感情沒有那麼深,輕易就被朋友欺騙不信任沈寧,那他也沒有資格擁有她。同時地,他們分手,就意味着他終於有了一線機會。
但是這一線機會很快地被扯斷,他們之間的信任程度,或許比他與阿衡之間的還要深。
沈寧與阿衡認識不過短短几個月,為什麼他們能那麼信任對方?是因為二字,直到溫馨自殺,他才終於有了理由找上了門。
看她好似沒有想像中削瘦,他才鬆了口氣,但最後見到紀聿衡為她孕吐的時候驚住了,他表面雖在嘲笑他,但內心卻不得不承認,他心地低頭找手機道:“咦?是我的電話嗎?”
冉天空這才猛地回神,看也不看屏幕就接起了電話,嗯嗯說了兩句,說了一句“我馬上就到”就掛了電話。
出了電梯,他才不好意思地道:“老爺子,餐廳突然有些急事,要馬上去處理,我等處理完了再過來!”
紀興運點點頭,“有事你就先去忙。”
“那這些玩具,就勞煩您先給我拿過去,我也懶得再放車上了。”
“好,好。”紀興運讓秘書接過來,“謝謝你了,買這麼多玩具。”
“哪裏,您太客氣了。”
說完冉天空再次進了電梯離去。
看電梯門閉上,紀興運才與喬秘書走向病房。
這時兩個寶都醒着,哇哇地哭着,跟唱歌一樣,紀興運一進去就忘了其他,一心一意哄起小寶貝。
沈寧笑道:“爸,這是在給他們做運動呢,容姐說小娃兒動也不能動,就只能哭一哭做做運動了。”
“還有這麼著的?娃娃哭得多讓人疼。”
“沒事兒,他們哭一哭,吃得更多,長得更快。”沈寧道,“您過來坐會吧。”
紀聿衡正睡在沙發上,見他老子來就睜開了眼,也沒起身的打算。
團隊中的一個護理人員給沈寧端了一碗催乳湯,這兩個小傢伙開始越吃越多,沈寧希望儘可能地給他們提供母乳,實在不成了才摻點奶粉。
紀興運在椅上坐下,秘書將箱子放到床邊,笑道:“七夫人,這是冉先生送來的禮物,他說都是些玩具。”
沈寧道了聲謝,但往後張望也沒見冉天空的影子,剛要開口卻被紀聿衡懶懶搶了先,“他人呢?”
“天空本來跟咱們一塊進了電梯,可是又有工作上的事找他,他又匆匆走了,說一會再來。”紀興運道。
聽紀興運這麼說,兩人便不作他想。
沈寧與公公聊了一會寶寶的趣事,喬秘書陪坐在一邊,拿着手機不知道找些什麼,忽而喃喃出聲:“秋風一語沉萬花?”
聲音雖輕,沈寧卻聽清了,她猛地一驚,手中還未喝完的湯碗竟然滑落到了被子上。
一旁的護理立刻發現了,她一邊說著沒事,一邊麻利地拿走碗,將被子卷了起來,讓人拿另一床被子過來,還關心問道:“紀夫人,你沒燙着吧?”
沈寧訥訥地搖搖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喬秘書。
紀聿衡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眯了眯眼坐了起來。
“喬秘書……你剛剛,說什麼?”沈寧的心撲通撲通的,難道喬秘書是子祺的轉世?
紀氏父子的目光也齊齊看了過來,喬秘書有些壓力,還是笑道:“哦,我說的是“秋風一語沉萬花”。”
這喬秘書是個學霸,自認沒有不知道的詩詞歌賦,但剛剛在電梯裏耳尖地叫到冉天空喃喃低語,條件反射地在腦海中尋找出處,可是竟然沒有答案。他不死心地上網查查,居然也沒有,還想着冉天空還能脫口成詩,不禁有趣,一時不覺也說出了口。
沈寧的心重重一跳,脫口而出地道:“你怎麼知道這句詩?”
喬秘書見沈寧表情有點古怪,忙明哲保身地道:“不是我,是冉先生剛剛在電梯裏念的。”
沈寧頓時瞪大了眼睛。冉天空?
“怎麼了,這句詩有什麼不對?”紀興運道,“我倒覺得挺好,你這一語是不是從這裏面取的?”他小兒媳婦還挺有文采啊。
紀聿衡一聽,神情也變得古怪之極。
沈寧看看紀聿衡,打了哈哈就過了。
紀興運記起正事來,找了個借口讓紀聿衡出去,紀聿衡卻面無表情地道:“我還有點事跟沈寧說,爸您先出去。”
紀興運雖然知道剛剛肯定是有什麼事,但也不解一句詩究竟有什麼玄機,只得看看兒子,與喬秘書一起出去了。
紀聿衡也讓護理人員離開了房間,他們一關門,他劈頭就俯身壓在床頭問:“怎麼回事?”
沈寧這會兒也心亂如麻,看看他,抿了抿唇,還是十地招了,“那句詩……是子祺興起作的。”
神經過敏的沈寧只覺背後的鐵床欄杆好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