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以為你會心軟
清晨,溫和的晨光從窗戶照射了進來,散落在病床上。
病床上,躺着一道纖瘦的身影,女子面色蒼白如紙,眼睛上纏着一圈厚厚的紗布,臉上沒有一絲血絲,要不是一旁的監護儀傳來的聲響,會讓人以為床上的人早已失去了氣息。
“花舞……”
霽天晴醒了過來,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她沒有死。
“小姐!”
花舞上前,將霽天晴扶了起來。
觸到眼睛上的紗布,霽天晴猛地一愣。
“我眼睛……”
“你眼睛因為長時間處於黑暗,目前還不能見強光,紗布得過幾天才能拆!”
一道熟悉的男生在耳畔響起,霽天晴微微一愣。
白逸辰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病床前,低眸靜靜看着床上的女子,要不是確認身份的dna是他親自做的,別說是夜北冥,就是他也會認為,床上這位滄集團的天晴小姐就是五年霽天晴。
“謝謝!”
霽天晴開口道了聲謝。
白逸辰抿了抿唇,似是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對着一旁站着的花舞點了下頭,抬腳朝着病房外走去。
聽到身邊的男人離開,不等霽天晴鬆一口氣,白逸成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我不管你是五年前的霽天晴也好,還是五年後的天晴也罷,離開吧!離開這裏,永遠也不要回來,你應該知道,你和北冥之間隔着一條人命,與其彼此糾纏,互相折磨,不如相忘於歲月。”
與其彼此糾纏,互相折磨,不如相忘於歲月!
霽天晴將頭轉向了病房門口,倏地,笑了。
“先生的言論未免有些太過於搞笑,我自問我和夜北冥先生從不相識,就因為我和他那位殺人犯的前妻長得相似,所以從此就要離開這裏,永不踏足?”
白逸辰沒有回答,深深看了眼霽天晴,轉身走出了出去。
等到病房門從外面被關上,霽天晴這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整個人如同打了一場硬仗,全身鬆懈了下來。
白逸成,夜北冥最好的兄弟。
就連白逸成都不曾相信過,她並非不是霽天晴,她又如何能祈禱着欺騙過夜北冥,又如何憑藉著自己一己之力,整垮鼎龍集團,給夜北冥致命的一擊,彼此糾纏,互相折磨。
霽天晴覺得,白逸辰說錯了,糾纏有,但是折磨的終究只有她一人罷了!
“幾天了?”
霽天晴開口問道,她知道花舞守在在一旁。
“十二天!”
花舞站在一旁答道。
“十二天……”
霽天晴唇.瓣輕啟,低聲呢喃着這三個字。
她不知道是自己命大,還是夜北冥根本沒有想着就這麼輕易的讓她死,她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關押了十二天,滴米未進,竟還能奇迹般地活了下來。
“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我?“
霽天晴自嘲着開口問了聲,嘴角噙着一抹淺淡的笑容。
花舞站着一旁,緊抿着唇角,靜靜看着面前的女子,看了許久后,才緩緩開口道。
“夜先生三天前就帶着自己的未婚妻去了佛羅倫薩,我找了你很久,你出事後,酒店的所有監控都被人篡改過,沒有證據,警方也無計可施,我只能帶着人去強闖了夜先生的別墅!”
還有一句話,花舞沒有說。
那就是她們找到霽天晴的時候,霽天晴已經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從暗室抬出來的時候,幾次心臟驟停,脈搏盡失,一路來醫院的路上,搶救從未間斷過,來到了醫院就被直接送進了搶救室。
夜北冥帶着恨意的折磨,確實沒有讓她死,可卻也沒有想着讓她活。
佛羅倫薩,極為著名的世界藝術之都!
曾經有一個少女,抱着畫板賴在男子身旁,嘟着紅.唇,撒嬌道:“夜北冥,如果我這次贏了,你帶我去佛羅倫薩好不好,那裏是世界藝術之都,藏着所有女孩心中的夢。”
霽天晴將頭轉向了窗戶,雖然看不見,但她還是能感受到窗外的溫和的陽光。
她贏了,他卻並未帶她去!
下午,夜北冥的人沒有找上門,倒是警察局的人先一步找上了霽天晴。
“天小姐,因為你和五年前的殺人犯霽天晴長相極為相似,我們需要對你的身份進行核實!”
幾個身着警服的男子帶着法醫,站在霽天晴面前陰冷着聲音開口。
霽天晴輕笑了聲,將頭轉向了幾人站着位置。
“就因為我和那位霽小姐長相相似,就要被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身份核實?我想在我踏入了海城的第一天,你們應該對我的身份進行過核實,可曾有什麼疑點,或者和五年前的那位霽天晴任何相似之處?”
幾人一時面面相覷,都沒有回答。
確實如此,面前的女子出現在大眾視線的那一天,就被引發了各界關注,而後滄集團就出面澄清了其身份。仟韆仦哾
所有的成長足跡,教育背景,上學期間獲得的獎項,就連上學期間談的男朋友都有,一切都完美得無懈可擊,沒有一絲疑點,可太過巧合了,一字之差的名字,相似的容貌。
“天小姐,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如果核實你和殺人犯霽天晴毫無關係,警方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一個男子上前,沉聲道。
霽天晴抬頭,對着男子站着的方向,看了半響,唇角未歸,冷笑道。
“好,我等着你們的交代!”
男子轉身帶着一旁的一男一女兩個法醫點了下頭。
兩人提着醫療箱上前。
“我們需要採取你的毛囊,血液,與殺人犯霽天晴小姐進行比對。”
花舞立即上前,陰冷着面容看着幾人。
“配合警方抓捕罪犯,我們責無旁貸,但是我們的配合程度只限於回答問題,和提供成長資料,教育背景……”
“花舞!”
花舞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霽天晴打斷。
“我想比起那些所謂的教育背景,成長資料,血液,毛囊是最有說服力的!”
霽天晴的聲音冷幽幽地病房中響起。
花舞抿了抿唇,最終站在了一旁。
一男一女兩個法醫上前,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取了霽天晴的三根頭髮裝進了透明的密封袋,而後又抽了三管血液。
“謝謝天小姐配合。”
霽天晴沒有搭理。
男子準備離開,而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再次看向了坐在床上不耐煩的女子。
“天小姐,十天前,你的助理曾報警,說你被夜北冥先生所囚禁,不知對於這件事,天小姐可曾有什麼需要說的?”
霽天晴再次轉頭看向了男子,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
“沒錯,十二天前,我去參加夜北冥先生的訂婚典禮,不想因為長相的緣故,被其認錯,帶走囚禁十二天之久,對此,滄集團也會追究到底,並且保留對夜北冥先生的起訴權。”
“我們會和夜北冥先生核實!”
男子說完,便關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看到眾人都離開,花舞這才看向了霽天晴,猶豫了下,沉聲道。
“我以為你會心軟!”
霽天晴輕笑了聲,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