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酒
“你……養我？”
吳懷玉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俏臉忽然漲得通紅。
李墨也同樣察覺到這句話的歧義，摸着鼻子說：“呃，其實我的意思是……”
“我、我又困了，先去睡了！”還沒等李墨把話說完，吳懷玉已經站起身，如同受驚的小鹿般，快步走進了卧室，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看着緊閉的房門，李墨無奈的眨了眨眼睛。
似乎自己又說錯話了，這個世界沒有《喜劇之王》這部電影，而“我養你”這句話，也就失去了調侃的味道，令人產生誤會。
想起《喜劇之王》這部電影，李墨忽然又笑了笑。
他忽然覺得，他自己和電影中的那個小人物尹天仇，很像。
又或許，這世上原本就有成千上萬的尹天仇，明明只是卑微的小人物，卻做着絢麗多彩的夢。
不管這些了！
李墨長長吐出一口氣，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他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夢想的高樓大廈，也需要一磚一瓦的慢慢搭建。
……
傍晚，李墨終於摘下耳機，從繁瑣的歌曲製作中抽離了出來。
緊接着，他便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吳懷玉那丫頭睡醒了？李墨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推門走出來看向廚房。
廚房裏，吳懷玉已經做好了四個菜，還有一大碗湯，香氣撲鼻，甚至桌上還擺了幾瓶啤酒和兩個杯子。
抬頭看到李墨，吳懷玉嫣然一笑：“你還真是吃貨，還沒等我去叫你，你就自己聞着味出來了！快坐下吧，準備吃飯！”
看着桌上的紅燒排骨，蝦仁百合，清蒸桂魚，蚝油杏鮑菇，以及那碗紅蘑雞湯，李墨摩挲着下巴問：“今天……過年了？”
“是我想通了！”吳懷玉擺好碗筷，解下圍裙坐在餐桌了另一端，笑着說：“我覺得你說的對，如果連對自己都沒有信心，那還談什麼夢想？”
“所以？”李墨也坐下，看着吳懷玉倒了兩杯啤酒。
吳懷玉端起酒杯說：“李墨，謝謝你！我決定按照你說的做，就算編輯不給我簽約，我也要把這本書發表上去！因為我相信，這本書一定會受到歡迎，讓讀者來決定一切！”
李墨笑了。
雖然他知道事情，並沒有吳懷玉想像的那麼簡單，但卻什麼都沒說。
有些事一旦想得太複雜，就會畏首畏尾，不邁出第一步，永遠都走不到第二步。
碰杯之後，兩人都把杯中酒幹了。
吳懷玉的酒量不好，只一杯俏臉就染上了紅暈。
但她立即又倒滿了第二杯，對李墨說：“第二杯，我依舊還是要謝謝你。”
李墨沒有端酒杯，而是搖頭說：“酒不要喝的那麼急，先吃些東西，不然容易醉。”
可吳懷玉卻十分執拗，使勁搖了搖頭，眼圈忽然有些發紅：“這杯酒必須要喝！除了感謝之外，我還要向你道歉。”
“道歉？”
“對，我回到房間之後，想了好久，忽然想看看你的直播。可卻沒想到，你的直播間和你的賬號，竟然都被封了。”
說到這，吳懷玉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我的稿子被斃了，還可以重寫，相比之下，你遭到的打擊比我大多了……在這種情況下，你還來安慰我，給我鼓勵，我真的很感動！是我太不懂事了，謝謝你，李墨！”
沒等李墨有所回應，吳懷玉直接又仰頭，把這杯酒也幹了。
李墨也陪着喝了一杯，這才搖頭笑道：“你也不用想太多，在寬慰別人的同時，也一樣是寬慰自己。路上有挫折是難免的，我曾經也遇到過更大的挫折，我知道受傷的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兩杯酒下肚，吳懷玉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
好在她還有些理智，倒了第三杯，卻不再喝的那麼猛了。
“你的直播間，為什麼被封？你是唱歌主播，而且還是男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吳懷玉喝着熱湯問道。
李墨自己喝了半杯酒，笑道：“有些事，不需要理由，就好像你的編輯為什麼連看都不看你稿子一樣，不是嗎？”
吳懷玉若有所思的點頭，忽然又舉起酒杯，說：“不管怎樣，你對我這個小作者有信心，我也對你這個小主播有信心！我們一定都會成功的！乾杯！”
“乾杯！”李墨也笑着舉起了酒杯。
夕陽灑滿了客廳，便如同這暖暖的出租屋。
打開心結的吳懷玉很興奮，最初的眩暈感之後，便開始主動找酒喝了。
她說其實她的酒量還不錯，上學的時候，是整個寢室里最能喝的，能喝好幾瓶呢！
事實證明她沒有說謊，只不過和李墨比起來，她的酒量還是差了許多。
她現在能喝，是因為她年輕，即便頂不住酒精的麻醉，也能夠憑着朝氣蓬勃的身體硬抗。
但真正能喝酒的人，從來不動聲色，就如同李墨。
月亮高高升起的時候，吳懷玉喝了三瓶半，再也喝不下去了。
李墨喝了六瓶，依舊慢條斯理的喝着。
吳懷玉醉了，身子軟得如同一攤泥，李墨拿下她手裏死死攥着的酒瓶，扶着她回房間休息。
這是李墨第一次進她的卧室。
卧室里香噴噴的，到處都散發著屬於青春少女的幽香。
沒有想像中那麼亂，床鋪都很整齊，簡易寫字枱上，擺着一部筆記本電腦，電腦上插着外接鍵盤和鼠標。
“我怎麼躺在床上了？我、我還能喝，李墨你是不是想把我做的菜都獨吞了？我做的菜好吃吧？嘿嘿……”吳懷玉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吃吃的笑着，兩條修長的腿，不斷的踢騰，翻滾之間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勾勒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曲線。
李墨是男人，正常的，血氣方剛的，很長時間沒有過人間煙火，亦喝得微醺的男人。
眼前這一幕，再加上昨天晚上那驚鴻一瞥，已經讓他的血脈開始噴張，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他輕輕的俯下身，盯着吳懷玉年輕姣好，酡紅一片的臉頰，緩緩的靠近。
他或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許不知道，但有些事無法控制，有時候會情不自禁。
他的唇在緩慢而堅定的向著她那嬌艷欲滴的唇緩緩靠近，甚至他能夠感覺到，她呼吸中的芬芳。
吧嗒！
就在李墨即將重重的吻下去之際，吳懷玉卻忽然把頭抬起，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口！
李墨一愣，隨後就看到吳懷玉張開一雙大眼睛，看着他痴痴的笑了起來：“嘻嘻，你果然是個壞人！”
難道這丫頭，一直都是在裝醉？
這個念頭在李墨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但隨後他就發現，吳懷玉是真的醉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眼中，沒有迷離沒有欲，只有清澈純真的調皮，而且很快，她就又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的平緩了起來。
她竟然在一個男人近在咫尺的注視下，睡著了！
看着眼前這個，對自己毫不設防的，單純的女孩，李墨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李墨是男人，但還算不上禽獸。
或許情到濃時，他會無所顧忌，可現在這種情況，卻讓他清醒了一些。
看着餐廳桌上的杯盤狼藉，李墨輕撫着自己的嘴唇笑了笑，隨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同樣也喝了不少酒，應該可以睡個好覺。
……
第二天，李墨起的很早。
今天是他，去視線直播營城工作室面試的日子。
南卧室的吳懷玉依舊還在酣睡，她兩天一夜幾乎沒怎麼睡覺，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讓她睡的很深沉。
天氣不錯，昨天那場雨，讓空氣都變得清涼起來。
到了面試的地點，李墨才發現視線傳媒，這次玩的有多大，面試的場面有多火爆。
即便是營城這個四線小城市，視線傳媒亦直接買下了一座五層的小樓，樓外還有好幾千平方米的院子。
五層小樓已經被裝飾一新，“視線傳媒”四個亞克力大字格外醒目，院門口和樓門口都分別掛着“視線傳媒”以及“視線直播營城基地”的匾額，甚至還有“市政府重點扶持項目”等等與官方掛鈎的字樣。
直到這時，李墨也才知道，在此之前視線傳媒已經在地方各媒體，都做了宣傳。以至於今天來面試的人，足足有好幾百！
“看起來一直宅在家裏還是不行，與社會都脫節了啊！”李墨輕輕搖頭嘆息了一聲，加入了嗚嗚泱泱的面試大軍之中。
雖然是省城分公司王經理對他發出的邀請，但李墨卻並沒有被特殊對待。
同樣他也沒說，更沒奢望過被特殊對待，畢竟他和王經理，以及視線傳媒的人都不熟。
可李墨不知道的是，此時就在五層小樓第二層的一個窗口中，站着兩個人，他們的目光已經鎖定了李墨！
“朱先生，那個小子，就是你說的李墨？”衣着筆挺的中年男人，慢悠悠抽着煙，問道。
另外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橫肉的男人，正是朱飛！
朱飛盯着面試人群中的李墨，點了點頭：“就是他！我猜這小子在被泛亞直播封號之後，就一定會來這裏面試！這次就拜託馬主任了！我要讓他窮途末路！”
馬主任輕蔑一笑，說：“朱先生放心，你是泛亞朱總的堂弟，朱總已經親自給我打過電話了。一個小主播而已，在我眼裏，和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