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石中劍

「為什麼會這樣……」

阿爾托莉雅的眼中有着淚水。

曾經小鎮上和睦的居民都已經死去，那些街坊鄰居，那些和她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人們。

這個小鎮上有着她太多的回憶。

現在，它卻毀於一旦！

「我們走吧，saber。」

衛宮士郎嘆道。

「士郎，你明明也看到了這一切，為什麼無動於衷，難道，你不會傷心的嗎？還是說你的心一直都是這麼的鐵石心腸！」

阿爾托莉雅不明白為什麼士郎是這種態度，只覺得這種模樣的士郎充滿了陌生感。

明明他也看到了這一切，但卻看不到他的任何悲傷，任何痛苦。

看不到憤怒，有的，只是死水一般可怕的平靜。

「因為我們無能為力，我們無法復活死去的人，也無法改變眼前的已經發生的事實，不列顛已經陷入了戰亂，我們走吧，離開不列顛。」

衛宮士郎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但他的內心卻傳來陣陣的刺痛感。

他不是沒有感情，他不是感受不到痛苦。

而是他已經麻木了。

絕望到讓他麻木，這一幕幕，他已經見慣了。

他失去了太多，拚命的想要挽救一切，拯救一切，卻什麼都沒能做到。

最終跳下深淵，卻來到了這個世界。

只要有莉雅在，他就可以不再去想過去的那些。

只要莉雅能夠快樂的活下去，僅此而已，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不會離開不列顛！」

阿爾托莉雅的語氣是如此的斬釘截鐵。

在這一刻，她在衛宮士郎的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彷彿吞噬一切的黑暗。

這是隱藏在他心中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阿爾托莉雅從沒有見過士郎這種眼神。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沉默了片刻，她又開口道：「抱歉......我不應該那麼說你。」

自幼便和衛宮士郎生活在一起，她太明白士郎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他有着屬於自己的善良，對待他人的善良。

他之所以如此的平靜，並非他感覺不到痛苦，而是因為經歷的痛苦與絕望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他已經麻木了。

衛宮士郎一直保持着沉默，沒有再開口，只是看着阿爾托莉雅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溫柔。

「我是尤瑟潘德拉貢之子，體內有着王的血液......逃避了這麼多年，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之中，我一直都不清楚不列顛的子民究竟是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阿爾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氣，在這一刻她做出了決定，於是她道：「我決定繼承王位，去肩負那一切！」

「哪怕你最終無法改變這一切，哪怕你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你也要堅持嗎？」

衛宮士郎難以言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因為他的內心已經是複雜到了極點。

最終，莉雅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嗎？jj.br>

這一切又好像回歸到了零點。

他似乎又看到了站在卡姆蘭山丘上，充滿絕望的她......

「如果明知道應該由我來肩負那些，由我來拯救不列顛，而我不去做的話，這樣的我，是你想要看到的模樣嗎？」

阿爾托莉雅反問道。

衛宮士郎在這一刻似乎看到了阿爾托莉雅身上那無形的光芒。

她是如此的善良，吸引自己的，讓自己喜歡上她的，不就是她身上的這種善良嗎？

「去吧，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幫助你！」

衛宮士郎露出了笑容。

他那顆沉靜已久，原以為早已冰冷的心開始跳動了。

他不要再逃避了，這一次，他要選擇對抗命運，幫助阿爾托莉雅！

「謝謝你，士郎......」

阿爾托莉雅抱住了士郎，淚水卻止不住的在她臉上洶湧。

似乎無論怎麼樣，世界上總是有這麼一個人會不求回報的幫助她，會永遠的理解她。

所以，哪怕是沒有父母，她也不是孤獨的。

因為衛宮士郎一直陪伴着她，給了她太多的溫暖。

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選擇，而讓他們就此分道揚鑣，那麼阿爾托莉雅將會是痛苦的，因為她是如此的在乎士郎。

他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

根據梅林的預言，騎士們希望在國家教堂墓園中以拔取石中劍的形式來選任新國王。

阿爾托莉雅和衛宮士郎已經來到了這裏。

這一次，阿爾托莉雅將會去拔出石中劍。

「我出去一下。」

衛宮士郎對阿爾托莉雅開口道。

隨後，他便獨自一人站在了一片空地上。

「梅林，我知道你一直在，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衛宮士郎的聲音充滿了冷漠。

「衛宮士郎，你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

梅林的聲音出現在了衛宮士郎的腦海中。

「你知道我從哪來的？知道我的身份？」

衛宮士郎問道。

「你是，反抗命運之人。」

梅林的回答有些模糊。

「那麼，這一次我會贏還是輸？」

衛宮士郎再次問道。

「我......我不知道，但，反抗命運的人沒有好下場。」

「好下場？難道我不反抗命運就會有好下場了嗎？」

衛宮士郎的話讓梅林陷入了沉默。

「看着吧，梅林，我會成功的，絕對會！」

第二日。

這裏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騎士，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夠拔起石中劍，或許自己就是命中注定要拯救不列顛的新王。

阿爾托莉雅和衛宮士郎向著石中劍走去。

「又有新人以為自己有成王的資格了嗎？」

「那傢伙是誰？也是騎士嗎，怎麼從沒有見過他？」

「哼！不自量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衛宮士郎和阿爾托莉雅的身上。

但每天來這裏試圖拔起石中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拔起這把劍。

甚至他們都已經開始懷疑起了梅林的語言是否真實。

或許，沒有人能夠拔起這把劍。

衛宮士郎和阿爾托莉雅都站在了石中劍前。

也就在這一刻，梅林的聲音出現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腦海中。

「拿起那東西前，還是先仔細想想比較好。一旦拿起那把劍，直到最後你都將不再是人類，你會被所有的人類憎恨，並最終迎接悲慘的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