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孕
三人吃過飯，就聽小丫鬟過來回稟“嬤嬤，嬤嬤，今早給白芍姐姐送飯，誰知道，她剛吃了兩口粥，聞見菜味就開始嘔吐，這會子還沒止住，什麼也不說，就讓奴婢來請您和六小姐。”丫鬟青梅腳步匆匆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趙嬤嬤問。
“奴婢聽人說，白芍姐姐這樣怕不是懷孕了。”青梅怯生生道。
“懷孕？”趙嬤嬤皺着眉頭看向她“你確定嗎？”
“奴婢也不敢肯定……但是她突然吐得那麼厲害。”
趙嬤嬤沉默了一會兒：“走吧，先別驚動六小姐，咱們過去瞧瞧”
丫鬟跟在趙嬤嬤身後，到了柴房外面，只見屋內傳來一陣壓抑而又低微抽泣聲，嬤嬤示意青梅推門進去，便看見一臉蒼白蜷縮在角落的白芍。
“嬤嬤，求您救救我”聞聲白芍連忙膝行到趙嬤嬤跟前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芍，你先別哭，告訴嬤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嬤嬤溫聲勸慰道。
白芍眼神驚慌地四處張望着：“嬤嬤，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趙嬤嬤看着一地的嘔吐物緊皺眉頭“孩子的父親是誰？”
“什麼孩子父親？嬤嬤，我不認識什麼男人，我一直在夫人跟前伺候，除了大夫和幾個小廝之外，從未見過外男。”白芍滿目驚恐地搖着頭。
“這就奇怪了，如果沒有男人，那你這肚子，又該怎麼解釋呢？”老嬤嬤輕嘆一聲。
白芍愣了愣，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跪倒趙嬤嬤腿邊哀求道：“嬤嬤，求您救我。”
趙嬤嬤扶起她，安撫性拍了拍她手背，然後轉頭吩咐站在一旁的青梅，“去，把大夫找來。”
青梅點點頭，立刻跑了出去。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趙嬤嬤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白芍卻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
忽然，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青梅帶着一名年左右的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沖趙嬤嬤拱手行禮，然後朝着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白芍走去：“這位姑娘，麻煩您伸出手腕。”
白芍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將自己的左手腕伸了出去。
大夫搭上脈搏片刻，收回手，轉頭對趙嬤嬤恭敬道：“這位姑娘確實是有喜了。”
“有喜？”趙嬤嬤皺了皺眉頭，看向依舊跪坐在地上的白芍，語氣平淡道，“這孩子是誰的？”
白芍顫抖着抬起頭，看着趙嬤嬤，眼淚瞬間滾落下來：“嬤嬤，這不關我的事，我，我不記得了。”
“不是不記得，是不敢說吧。”姜菀寧掩鼻站在門口，雙眸注視着白芍，語氣冷漠道，"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情若是讓四嬸嬸知道了，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境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白芍哭泣道，"我是無辜的，我不認識什麼男人。"
"哦？那就是說，這孩子是你偷的嘍？“姜菀寧挑眉，笑容譏諷道。
白芍猛地抬頭，看向姜菀寧："不，不是的，我不認識什麼男人，我也沒有懷孕，我真的不知道……."
姜菀寧勾了勾唇角："既然不是你偷的，那你為何不敢承認。"
白芍渾身哆嗦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是你！”
姜菀寧挑眉。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一定是你陷害我！”白芍激烈掙紮起來。
“用得着我陷害你？白芍，你剛剛也說了，你是四嬸嬸跟前伺候的，平日裏接觸不了外男，嬤嬤，這孩子是誰的還用問嗎？這個孩子，是我四叔的吧，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侯府里也不止你一個想要爬上主子床的丫鬟。”
姜菀寧笑盈盈道，"可你偏偏不承認，這我都有些不明白了，畢竟，整個侯府里，除了四叔之外，其餘人都沒機會碰白芍你啊，總不可能這孩子是我二哥哥的吧？"姜菀寧這話說的極快，白芍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徹底明白過來，姜菀寧已經退後幾步。
“你胡說八道！”白芍尖叫一聲撲上去抓扯姜菀寧。
姜菀寧側過身子躲過了她的攻擊，順勢一腳踢在白芍胸口，將白芍踢翻在地。
“你們兩個，給我按住她。”姜菀寧吩咐身後跟着的兩個丫鬟道，然後蹲下身子，看着已經癱軟在地上的白芍，笑得一臉燦爛："白芍，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替你保住這個孩子，回京之後，你替我在侯府打探消息，如何？”
白芍獃滯地看着她，許久之後才緩慢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保住我的孩子……”她頓了頓，抬頭死死盯着姜菀寧“我答應你。”
她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只要能留住這個孩子，哪怕是冒着被夫人發現的風險，她也願意試一次。
姜菀寧嘴角彎了彎，起身道："既然你答應了，以後就安分些吧。”她說完便離開了。..
“你們倆好好照料她，送她回房間吧，另外，去廚房拿些吃食來。”趙嬤嬤交代完之後，也離開了柴房。
白芍躺在地上，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回到房間，趙嬤嬤小心試探道“六小姐當真要留着她？何必為了一個白芍而提前得罪四夫人呢？”
“四嬸嬸最在意四叔，這些年四叔除了兩個已經及笄的庶女，竟再也沒有過孩子降世，白芍的孩子必須要保住，以免她再把念頭打到小唯頭上，這件事不要透露半分，以免節外生枝。“姜菀寧淡淡道。
趙嬤嬤點點頭。
“對了，白芍肚子裏的孩子，我希望你們能幫忙瞞下來，不論如何，她肚子裏的孩子必須生下來。”姜菀寧繼續道。
趙嬤嬤微楞了一瞬：“六小姐這麼做的目的是……”
“我要她活着，活成四嬸嬸心裏的一根刺，我要讓她們互相折磨，讓她們生不如死，太容易死，倒是便宜了她們。”姜菀寧眯了眯眼睛。
趙嬤嬤聽到姜菀寧這麼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嬤嬤放心，我並非狠毒之人，但是，這世上有句話，叫斬草要除根，我不想再重蹈覆轍。”姜菀寧說完，便起身向裏間書桌走去。
只要一想到上輩子姜唯受過的苦，姜菀寧就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殺了她們，可轉念一想，那樣倒是便宜了她們，倒不如讓她們狗咬狗來的痛快。
趙嬤嬤看着姜菀寧的背影良久，直到姜菀寧走遠了，她才喃喃道：“我還真是看走了眼，這孩子頗有幾分老夫人當年殺伐決斷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