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包裝

電視台要做一個關於收藏的欄目，指導的還是王導演。攝影嘛，王導演當然要用大鬍子了，沒有辦法，兩個人既是同學，又是戰友，你說關係鐵不鐵。有好事，王導演當然會想着大鬍子了。於是，電視台的一幫人，先在辦公室里開了一個會，收藏天下的主創人員都在出席之列。

天氣已經很炎熱了，大功率的空調嗡嗡做響，辦公室里已經很涼爽了，但是卻熄不滅王導演心裏的火氣。欄目組到現在已經成立快兩周了，連一個好的創意都拿不出來。沒有好的創意就沒有好的收視率，收視率上不去，那麼就不可能有更多的廣告和贊助。當然要是憑藉王導演在京城的人際關係，收藏天下就是拍的再爛，那也是餓不死劇組的人的。但是電視台的獎金，怕就拿不到了。王導演可丟不起這個人。

用王導演的話說，收藏天下，要是沒有好的創宜意，那寧可不拍，也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牌子。

現在怎麼時候，策劃不敢講話，本來創意就應該是他的事情，現在兩星期沒有一點新的創意，王導演現在看他的眼神就象要把他從電視塔上推下去一樣。他可不會找不自在。嘿嘿，老實點吧。他策劃是這樣，其他的人更是不關己，高高掛起了。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研究手裏的古董，那是從市民那裏徵集來的一件青花，根據青花的主人講，這是康熙年的御用青花。至於是不是真的，整個劇組裏，就沒有一個能看出來的。

而大鬍子更是氣人，乾脆就研究起了了攝象機。主持人劉眉看不下去了，你個大鬍子，攝象機你天天抗着，現在看它幹什麼。當下抬腿就是一腳，踢的大鬍子直咧嘴。沒有辦法，這腳是白挨了，誰讓柳眉是他老婆呢，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大鬍子可是寵的厲害。

眼看老婆大人發話，他當然不敢不聽了。要說屋子裏的人，在這個時候，也就大鬍子敢在王導演面前大聲講話。一個兩人關係鐵，二是大鬍子出了名的臉皮厚。要不然也追不到柳眉這個漂亮的老婆不是。想當年，電視台的入狼似虎的一群年輕人，對柳眉這個美女主持，那可都是垂涎三尺。大鬍子能抱得美人歸，那可不是僥倖。

他站起來，慢慢的走到策劃那裏，小聲說：“請我去海鮮城吃一頓，哥哥我讓你過關，怎麼樣。”策劃拍了拍口袋：“大哥，現在還沒有發工資，去得月樓怎麼樣。”大鬍子拍了拍他肩膀說：“成交”然後他胸有成竹的說：“老王，咱們這個欄目沒有好的創意，我愁的幾宿幾宿都沒有睡好啊。看見沒有，現在還有黑眼圈呢。終於讓我在昨天晚上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可以說，就是外國同行里，都沒有類似的創意。

王導演抬手把本子扔了過去：“你呀廢什麼話啊，有話說，有屁放。”王導演多有文化的一個人啊，祖國千心萬苦培養出來的第一批科班導演人才，輕易的不會講粗話的，現在被逼的罵人，可見他急到了什麼程度了。雖然他嘴上說沒有好的創意就不拍，但是台里的領導可不幹啊，上面放下話來，你拿電視台里的錢，可不能瞎折騰，最遲下周，本子一定要定下來。否則節目分分鐘都有被拿下的危險。

大鬍子看導演真的急了，這才連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喬遷知道嗎？就是那年咱們拍紅樓的時候，借給咱們古董道具那個喬家的小小子。天京古董界的大師喬東風的孫子。咱們把他找來、、、、。”

一旁的美工插話說：“胡哥你就別扯那些沒用的了，喬東風是大師不假，但是老爺子已經沒了多少年了，這個誰不知道啊。再說請專家，中國這個就那麼五六個有學問的，還有四個不在天京。而且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出了問題誰擔啊。是不是，這群老爺子那可是活的古董，去了一個都是國家的損失。你賠是起嗎你。”大鬍子原名胡青，還長了一個圈嘴鬍子，站在王導演一旁，比導演還象導演。當年拍紅樓的時候，好多小姑娘都以為大鬍子是導演，紛紛跑來和他套近乎。柳眉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大鬍子，並最終結成戰鬥友誼的。因為他本人比較隨和，大家都管他叫大鬍子真名反倒沒有幾個人提了。

這美工是一個業餘古董愛好者，但是也是半路出家的水平和大鬍子相當。不過古董圈裏的大小動作，他倒是知道的最全，算是劇組裏在古董方面的專家了。

大鬍子瞪了美工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小子讓我把話講完好不好，然後接着講：“

我知道喬東風已經去世就，但是我說的是他孫子，這小子很不錯。喬遷，就是那個整天粘着滿劇組的人講故事的那小子，現在，他在天京古董界，那可是很有名氣的，今年才十幾歲，卻在古董方面撈了有十幾萬塊。你們說，這能不是一個好題材嗎？咱們在這方面下下功夫。包裝出來一個古董神童，那不就什麼都有了。”

十就萬，屋子裏的人都愣了，在電視台里，一輩子也不就落下十幾萬嗎？真沒有想到，古董這一行，原來賺錢的速度，那可不比直接搶銀行慢多少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美工愣了一下：”就是前幾天，把銅錢倒賣給廣東人的那小孩子嗎？原來是喬老爺子的孫子啊，我就說嘛，這小孩一定不是普通人。大師的孫子。導演，我看這次可以考慮一下，咱們可以先派人摸一下情況。你不知道，外面把這喬遷傳的可神了，據說一件文物，是不是真是，這小孩一眼就能認定。而且從來沒有失手過。”

那個能不神嗎？喬遷到現在為止，還從來沒有給外人古董過一件鼓動文物。都是給自己鑒定的。沒有給別人鑒定過，當然就沒有什麼可失手的了。這就象賭博一樣，只有永遠不賭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敗。至於外面傳的他的神奇的鑒定技能，基本上都的虛構的為多。

現在的喬遷，正在為青銅龍頭的事情傷腦筋呢？秦老爺子已經知道龍頭被喬遷得了。正朝他要呢？

龍頭，喬遷已經搬到姥爺住了軍區大院去了。故宮的人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向一個副司令員要東西啊。

不錯，喬遷的姥爺王長征就是一個副司令，雖然現在退了下來，但是影響卻比以前更大了。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做副司令的時候，有部隊的條例約束着，許多事情做起來就放不開手腳。好了，現在退下來了，但是老爺子在部隊的關係還在，人脈還在，所以，行起事來就方便了多。人走茶涼的事情，在部隊是行不通的。

這樣的人，不要說秦楨惹不起，就是院長見了王長征，都不敢當面要東西。誰不在，王長征，是軍隊出了名的摳門。是一個襪子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主。從他手裏要東西，那簡直就是比讓日本承認有過南京大屠殺還難，比讓美國承認沒有經過聯合國授權就入侵伊拉克，乃是非法的行為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