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芝靈液
身着白袍的藥王老頭飄然落下,身形飄逸而洒脫,大有仙風道骨之姿態。
“藥王前輩!”絕處逢生,趙雪怡當即是一臉的興奮與激動。
飛落到趙雪怡旁側的藥王老頭點了點頭,看了看地上露着淺淺笑意的方浩林,嘴角弧度一閃,隨即轉向了那名獸人隊長的方向。
“巫師!”獸人隊長怒視着藥王,眼神中帶着極強的恨意。不過,愣是誰都看得出,他對眼前這個人族巫師很是忌諱。在藥王谷的時候,他雖然差一點就成功斬殺了眼前這名強大的人族巫師,但那個時候他卻是倚仗着己方人多。在暴走少年,也就是方浩林強勢殺出,強力虐殺了自己的兩名部下之後,成為光桿司令的獸人隊長曾與藥王進行了一V一的較量。在那次較量中,他親身體會到了一個五階巫師的可怕。當時,若不是自己的那名被虎獸咬斷了手臂的部下替自己擋住了那炙熱的巫師之火,並拚死纏住了強大的巫師,自己早已魂斷當場。
早在藥王谷,他就應該戰死。當時,他被強大的巫師以遠程之姿暴虐,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眼見着就要被巫師用巫師之火燒死。正值生死之際,那名被巨虎咬下了胳膊的部下奮力殺出,拼出最後一絲力氣撲向了藥王。
“隊長,快去叫援兵!快走!”部下隨即被巫師之火兇猛燒灼,場面壯烈無比。
昔rì悲壯場景重現於獸人隊長的腦海,讓這名獸人隊長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今天,他要報仇,他要一洗數天前的恥辱。
“獸人小魔,那rì讓你逃了去,算你命大。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落跑獸人又要用何種逃離開去!”藥王老頭面帶微笑,話語中帶着譏諷。
“可惡,我獸人勇士豈會懼怕於你這個卑賤的人類?獸族的勇士們,出擊!”獸人隊長直指藥王,憤怒地大吼。
當即,包括獸人隊長在內的三名獸人呈左中右三路齊齊攻向藥王。
嗖~藥王身形一轉,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小心,他在你身後!”覺察到右路那名戰士身後出現了波動,獸人隊長當即驚慌大呼。
不過,卻是為時已晚。
藥王突然出現在右路戰士的身後,一股強勁的巫師之火強勢地轟擊在了獸人隊長左側的獸人武士後背脊樑。
炙熱的烈火突生而起,該名獸人武士直接在哀嚎中燃燒了起來。
“可惡,給我殺!”主攻主路的獸人隊長被瞬間激怒,根本不敢再有所保留,當即揮動長刀向著藥王老頭衝殺了過來。
“找死!”藥王眼sè一冷,巫師之火迅一收,隨即再度猛然轟而出。
拂~當即,兇殘的巫師之火迎向了獸人隊長。
獸人隊長橫立長刀,竟然直接憑藉著強有力的魔元能量擋住了巫師之火的侵襲。
這名獸人隊長,竟然是要重現藥王谷的一幕,他想繼續用這種純能量上的較量牽制住這個強大巫師,然後由己方最後這名強力戰士直接上前斬殺對手。
他的戰鬥策略是對的。左路那名獸人戰士也已經有所行動,正在快靠向藥王。
不過,在這密林之中,獸人一方的戰力畢竟只有兩個了。而人族一方,卻是有着三人。
趙雪怡雖然手臂受創,但終究不是戰力全無。牙根一咬,趙雪怡強勢殺出,直接襲向那名企圖攻向藥王的強力獸人。
趙雪怡只需要纏住這名戰士片刻,巫師便能夠擊敗那名獸人隊長。
趙雪怡與那名強力獸人纏鬥在了一起。藥王則是與那名獸人隊長再次進行了純能量上的對拼。
這個時候,不遠處一根粗壯的枯木卻是已然懸浮而起,緊接着,這根重達百斤的枯木開始以一種加的姿態橫衝而來。
粗壯枯木攻擊的對象,是那名正在與藥王進行能量對抗的獸人隊長。
嗖,嘣!枯木衝勁十足,強勢地砸在了獸人的隊長的身上,破碎了開來。
被百斤枯木一砸,獸人隊長當即有些吃力不住,周身的氣息變得有些混亂,眼看着就要在與藥王的純能量對拼中落入下風。
獸人隊長咬緊牙根,終究還是挺住了。
不過緊接着,隨着更多的乾枯枝條懸浮而起,獸人隊長的臉sè當即變得煞是難看。
憑藉著能量感知,他已然知曉是那個詭異的少年在暗中cao控着這些樹榦枝條。若是在平時,自己自然是無需理會這些無關痛癢的襲擾,但眼下自己正在與一名強力巫師進行純能量上的對抗。在如此關鍵之後,這些細小的枝幹木條足以讓自己送命。
枝條在方浩林的上空打着轉,被不斷地加。
“阿達,快去殺了那個少年!”獸人隊長心中大駭,當即大聲呼喊那名正在強攻趙雪怡的獸人部下。此時此刻,這名部下已經在與趙雪怡的戰鬥中佔據着上風。不過,在趙雪怡的有意牽引下,這名傻傻的獸人已經是身處百米之外。
隊長的命令,這名名叫阿達的獸人武士不得不聽從。強力獸人猛力擊退纏鬥而上的趙雪怡,隨即快步奔向方浩林所在。
不過,保護者又豈會讓他輕易接近新的拯救者?趙雪怡再度全力殺出,獸人戰士的前行的腳步當即被阻。
部下的不給力,讓獸人隊長的臉sè開始變得有些蒼白。此時此刻,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rì。
嗖嗖嗖~數根已被加完成的樹榦,6續向著獸人隊長那暫時無法動蕩的身體撞擊而去。
嘣~被第一根樹榦撞擊,獸人隊長的周身的護體氣勁當即被打亂。
而隨着隨後的枝條繼續撞擊,獸人隊長便已然是氣血翻滾,周身能量大亂。
藥王看準時機,當即加大了巫師之火的輸送力度。
呼哧~當即,兇殘的巫師之火侵上了獸人隊長的身體。
“不!”被烈焰侵體,不甘心的獸人隊長驚慌大喊。
這名襲擾方浩林一行數rì的獸人隊長,開始在烈焰中劇烈地燃燒了起來。
“獸魂永存,獸族萬歲,啊~”周身皮肉被迅燒融,這名勇敢的獸人隊長出了死亡前的華麗高呼。
霸氣一笑,收回巫師之火的藥王當即將注意力轉向最後那名獸人武士。剛才隊長遇難,他強力出擊,已然強勢地將趙雪怡震飛開去。
他奮力狂奔,企圖在隊長被燒死之前從烈火中救出自己的頭領。不過,迎接他的,卻是巫師那犀利而霸氣的眼神。
領和同伴皆已戰死,這名看上去也就二十齣頭的獸人戰士臉上卻是毫無畏懼的表情。
他直視着藥王,雙腳開步跨立,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刀。
“跪下!”藥王冷哼一聲,掌心的巫師之火已然是呼之yù出。
“你休想!”無畏的獸人戰士被瞬間激怒,長刀之上已然出了鬥氣黃光。
藥王臉上狠sè一現,殺氣凜然。
“留下活口!”意識到藥王的巫師之火即將再次出襲,再度從地上翻爬而起的趙雪怡當即大聲呼喊。
“戰死吧!”獸人戰士雙臂一震,周身氣息暴漲,隨後竟是主動向著藥王衝殺而來。
藥王眉頭一皺,右手掌心巫火撤去,隨即左手猛然向著來犯戰士揮擊而出。
當即,一股強大的巫元之力強勢地轟擊在正在衝殺而上的獸人武士身上。
一聲清脆的拍擊聲響,該名獸人武士當即被重重撞飛,隨即便是摔在了一顆巨樹樹榦上,手中長刀已然墜落。
緊接着,藥王身形一轉,兩股巫力再度強勢出擊,直接把這名獸人巫師扣在了樹榦之上。
趙雪怡眼疾手快,強忍着身上的劇痛,迅撲上前去,一隻手已然扣在了獸人武士的脖子上。
“懺悔吧!”
懺悔之力迅輸出,趙雪怡的雙眼閃過亮光!
“主人~”獸人武士雙眼墨sè一現,那看向趙雪怡的神情瞬間變得極其溫順。
再度懺悔了一名獸人武士,趙雪怡變得極其虛弱,身形搖搖yù墜。
“主人,您太累了,讓我來扶住您。”那名已然被懺悔的獸人武士當即出手扶住了趙雪怡。
剛剛還是勇猛無畏悍不畏死的獸人戰士,此時此刻卻是變成了一個溫順的奴僕。
如此情形,讓藥王瞪大了雙眼。此番,他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懺悔之力的逆天。巫師之巫術雖也堪稱神奇,但懺悔者的懺悔術法卻是一種逆天之術,遠不是巫術所能與之比肩。
搖了搖頭,藥王走向了依舊還在仰躺在地上的方浩林。
“小子,你剛才是在一邊睡覺一邊cao控着那些樹枝爛葉嗎?你是什麼時候領悟到這種神奇術法的?”見方浩林正閉着雙眼,藥王輕哼着笑問。
不過,方浩林卻是繼續閉着雙眼。而隱隱中,藥王竟然聽到了方浩林鼻息中的隱隱鼾聲。
如此景象,讓藥王冷不由翻起了白眼。
“前輩。”被獸人武士攙扶着的趙雪怡走到了藥王的旁側,臉sè很是慘白。
“老頭,我主人手臂上有傷,趕緊想辦法給我主人治傷!”獸人武士語氣蠻橫地對藥王老頭說道。
“不得對藥王前輩無禮。”趙雪怡當即呵止。
“是,主人。”獸人武士當即老實地低下頭,隨即用一種近乎僕人的姿態對葯老頭繼續開口說道,“藥王前輩,求求你快些給主人治療吧。”
藥王看了看這個溫順的獸人,繼而又看了看趙雪怡的手臂上的傷口,隨即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罐子:“這是止血散,均勻地散在傷口上。”
獸人武士迅從藥王手中接過小罐子,隨即粗手粗腳地將藥粉灑在趙雪怡的傷口。
踱步到方浩林旁側,藥王把方浩林攙扶了起來,並初略地將方浩林的身體探查了一番。
“浩林弟弟怎麼樣了?”心憂方浩林的趙雪怡靠了上來。
“沒什麼大礙,我已取得五葉靈芝,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配置出芝靈液給他服下,應該是能夠痊癒的。小兔崽子,他現在竟然真的睡著了。”藥王示意一放心眼神,而隨即疑惑卻是在其臉上閃過。
“有什麼問題嗎?”趙雪怡問道。
“他的jīng神力突然變得很是強大,甚至已經強過了我這個五階巫師。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他突然懂得控制周圍的樹枝。”藥王不解地說道。
趙雪怡全然是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藥王笑了笑,看了看趙雪怡身後那個溫順的獸人武士,“你懺悔他,應該不是單純地想要一個聽話的奴隸吧?”
“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能夠懺悔四階,有這麼一個四階高段武力護在身旁,安全xìng應該可以提高數分。而我懺悔他,更多程度上是想從中獲取一些對我們有利的訊息。”
“主人,您想知道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對您有絲毫的保留。”獸人武士當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趙雪怡看了看只能眨着眼睛的方浩林,思索了須臾,隨即正sè地問道:“你們剛才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懺悔武士阿達指向被巫師燒死的第一個獸人戰士,道:“他是一個狗頭人,鼻子很靈,擅長追蹤。我們執行的是追殺的任務,所以每一個小隊中都會有一兩名擅長追蹤的狗頭人戰士。”
如此答案讓趙雪怡和藥王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周圍一帶有多少獸人戰士?”趙雪怡繼續問道。
“本次追殺任務共計派出了三十個獸人小隊,這是魔尊親自給大薩滿下的命令,目的是要殺死主人和拯救者。”
“魔尊親自下命令?為什麼?”趙雪怡很是吃驚。千年來,魔族一直都在致力於絞殺人族強者。但身為大6之主的魔尊,卻是早已不再關注拯救者之事。自大的魔尊,根本不在乎那個拯救者傳說。不過今時今rì,卻是出現了這麼一道魔尊詔令。
魔尊,竟然也開始在意拯救者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魔尊為何會突然如此重視此事。不過有傳言說,說是魔尊近rì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被人族的拯救者殺死,這才對拯救者的存在相當忌諱。”獸人武士如實回答着。
“看來傳說是真的。”趙雪怡顯得有些激動,“拯救者果然能夠殺死魔尊,引領人族走向繁榮。”
“我們接到的任務,是要殺死保護者和拯救者。拯救者李察雖然已經死了,但主人還活着。所以,肯定還會有更多的獸人武士前來追殺主人。”獸人武士繼續說道。
趙雪怡看了看藥王,隨即又看了看方浩林。心中對方浩林這名新拯救者的身份已然堅信不疑。人族大興有望!
“趙丫頭,看來我們只能順着西南森林行進了。我們得儘快找個偏僻的地方,儘快把我徒弟的僵硬症消除。”
趙雪怡點了點頭,隨即對獸人武士說道:“你背着浩林弟弟,跟上我們。”
“是,主人。”
有着被懺悔的獸人武士的存在,方浩林一行人巧妙地避過了獸人搜查隊的搜捕,潛入了西南森林較深處。
藥王找了一處清幽的山谷,開始為方浩林配置芝靈液。
“臭小子,這一小瓶就是用五葉靈芝配置出來的芝靈液,你能否痊癒就全靠它了。”黃昏將近,藥王拿着一小瓶液體在周身不能動彈的方浩林眼前晃了晃。
“老頭,苦、不苦,啊~”方浩林半張着嘴,一臉苦相。
“我又沒喝過,我怎麼知道?”藥王老頭翻了翻白眼,一手叩開方浩林的嘴巴,相當蠻橫地將那小瓶液體往方浩林嘴裏灌。
被藥王老頭扣開上下顎,方浩林乾脆連舌頭也不動,任由那些芝靈液順着咽喉流近自己的體內。
在整瓶芝靈液盡數灌入方浩林體內之後,藥王姑且鬆開了方浩林,並將其平放在一青石板上,並讓方浩林的身體自然地呈現出一個大字。
轟隆隆~而芝靈液一入體,當即在方浩林體內引起了強烈的反應。芝靈液入體即散,濃郁的靈氣順着每一個可以鑽入的孔,迅湧入方浩林周身的經脈當中。芝靈液匯聚起來的一股靈氣,浩浩蕩蕩,開始肆無忌憚地在方浩林體內橫行。
靈氣如同洪水猛獸,以席捲天下之姿,直接打了個方浩林潰不成軍。
劇痛開始襲來。靈氣大軍吞沒着方浩林體內的木系術元,並開始一點點地脹大着方浩林的經脈,甚至,一些經脈開始被脹破。
該死的老頭,給我喝了什麼?jīng神力沉浸於經脈之中的方浩林自然很清楚自己體內的情況,當即暗罵了老頭一句。不過,此時的他根本無暇去謾罵那個無良的藥王,體內那不太好的狀況讓他不得分神半點。
心神沉浸體內,方浩林分出一部分意念控制着體內正在四處逃竄的術元之氣,在將一定數量的術元之氣匯聚在一起之後,方浩林控制着自己的術元之氣潛藏在了靈氣大軍的後方,開始對那些破損的經脈進行修補。而另一部分意念,則是在靈氣大軍的前方,開始組織一些象徵xìng的抵抗,降低靈氣在體內的破壞力,同時,有意識地牽引着那一股股靈氣沿着木行訣的運行功法在體內遊走。
不過,在那股浩瀚的靈氣面前,方浩林的抵抗幾乎是無效的。在一股股靈氣洪流的強勢衝擊下,力量弱小的木系術元被直接吞沒了下去。不過,在方浩林犧牲了無數術元之後,那一股股融入了方浩林本我術元的靈氣的遊走路線,倒也是基本上是木行訣的運行路線。而被方浩林安置在敵後的術元游擊小隊,倒也成功地將一些破損嚴重的經脈修復了過來。
一股股靈氣開始在方浩林的丹田之中形成大會師,而在彼此交融一番之後,便又繼續向著經脈之中撲竄而去。無意識的靈氣繼續破壞着經脈,方浩林的術元游擊隊則是繼續修復着經脈。不過隨着靈氣大軍的全方位蔓延,散兵游勇開始被吞沒,方浩林的術元游擊小隊開始被掃蕩。方浩林體內的術元很快遍被靈氣吞噬乾淨。
正當方浩林因沒有術元可用而心中驚恐無比的時候,方浩林卻是驚喜地現經脈被完全破壞的結果卻並沒有生。一些莽撞的靈氣依舊還在破壞着經脈,不過卻是有另外一些較為柔和的靈氣將破損的經脈進行着修復。經脈,就在這種反覆被破壞和修復中,變得粗大,變得寬闊,變得更具韌xìng。隨着靈氣被一遍遍運轉,莽撞並只會製造破壞的靈氣越來越少,而那些柔和的靈氣則是越來越多。緊接着,靈氣在丹田交匯的時候,開始凝聚成一些更加jīng純的術元。每被運轉一周,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靈氣轉變成術元。
在體內靈氣運轉了不知多少周天之後,方浩林體內充盈的靈氣便盡數轉化成為了術元。術元每被運轉一次,便會變得更加jīng純,方浩林對這些由靈氣轉變而來的術元之氣的掌控力也在逐步增強。
在將體內術元運轉幾十個周天加以鞏固之後,方浩林從修鍊狀態中蘇醒了過來,帶着一臉滿意的笑意。
“二階八段,葯老頭,你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