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為了慶祝安如意突破到武師,安家直接大擺宴席,邀請了好些清河鎮的百姓參加宴會。
安家主又以楚牧和安如意的名義捐出去不少的錢財。
傍晚,安府上下一片熱鬧歡騰,楚牧不怎麼喜歡這樣的場合,他陪着安如意一家人吃了點東西,便獨自回到住處。
楚牧回到住處,便拿出那從水潭裏得來的一節蓮藕,將蓮藕切成小片。
這是一種不錯的煉體靈藥,剛好是他所需要的。
楚牧服用一片蓮藕,然後開始運轉功法煉化,等煉化完畢,又繼續服用蓮藕。
直到用了大半個晚上,楚牧才將整節蓮藕煉化完,沒有浪費一點。
現在的他依舊是武者中期境界,身形跟之前相比沒有多少變化,但他的身體強度增加了不少,看似瘦弱的身體裏蘊含爆炸性的力量。..
這時,天色已經微亮,楚牧並沒有覺得睏乏,開始吸收日月精華之氣修鍊。
體魄的增強,讓楚牧的修鍊速度提升了不少,一天也能夠多煉化幾縷日月精華。
當然,想要重回巔峰,楚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修鍊完畢,楚牧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收拾東西出門。
安家的一些人已經在安府門口等着了。
安如意雖然已經成為了武師,但安家主不放心自己女兒的安全,還是派了一名武師初期和一名武者後期的護衛跟隨。
而安如意的貼身侍女安小月也會跟着去。
安家主親自帶人將要出遠門的楚牧他們送出了清河鎮。
安如意有些不舍地揮手告別自己的親人,此次她不僅是去考核丹師,還可能長時間待在外面修行,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
安如意看向旁邊表情淡然的楚牧,問道:“就要離開居住多年的地方了,你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楚牧想了想,那早已亡故的父母,其實對他並不好,感情算不得多深,除此之外,這裏沒有什麼讓他留戀的,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楚牧淡淡開口,然後策馬踏上道路,往北而去。
安如意聞言心中泛起波瀾,也策馬揚鞭,不再過多留戀。
翻過一座山頭之後,楚牧勒馬停下。
他嘴唇微啟,發出一道尖銳的聲音。
“吼……”
不一會兒,一聲虎嘯回應。
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奔來,正是那頭黑虎。
黑虎的到來讓幾人座下的馬匹受到驚嚇,一陣安撫之後才冷靜下來。
黑虎見到楚牧,又是發出一聲低吼,聲音中帶着一絲親昵,溫順得像只黑貓。
楚牧見到黑虎,笑了笑,道:“走吧!”
幾人再次趕路,楚牧依舊騎着馬匹,而沒有騎上黑虎。
他要是騎虎的話,估計安如意等人怎麼也追趕不上他。
眾人騎着馬一路北上,而黑虎則輕快地邁着步子跟在一邊。
安如意準備去玉陵城,那是方圓兩千里之內最大的一座城池,人口數百萬,裏面生活着不少武修。
安如意曾經去過兩次,那裏的繁華讓她感到自卑。
不過她現在成了武師,又有機會考核成為丹師,等她成了丹師,也能在玉陵城成為受人尊敬的存在。
楚牧聽說過玉陵城,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事,也不知道安如意口中的玉陵城和他記憶中的玉陵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安如意騎馬靠在楚牧的旁邊,笑吟吟道:“玉陵城很大,裏面武修多得很,普通武者跟尋常百姓沒什麼差別……”
“哦,聖人多如狗嗎?”
楚牧想起前世某位聖人的玩笑話,當年聖國建立,都城之內強者聚集。
某位聖人便說了一句,帝君遍地走,聖人多如狗的玩笑話。
安如意聽到楚牧的話,臉上表情微微一僵,把聖人和狗相比,這也太大逆不道了些。
安如意連忙道:“這話你可別亂說,玉陵城的武修幾乎都是大齊王朝幾位聖人的追隨者,你要是去了玉陵還這麼說,恐怕會被人當街打死的……”
楚牧道:“哦?那些人這麼崇敬聖人?”
安如意點頭道:“當然,玉陵城進城的幾個城門邊就有廣場,那裏立着聖人雕像,那些雕像足有幾十丈高。在城南立着的聖像便是大齊王朝的第一位聖人,號烈炎聖君,每天都有很多人去跪拜祈福,有人還得到過聖人賜福的呢!”
烈炎……楚牧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道:“那個聖人是不是叫田烈?”
“嗯?”安如意搖了搖頭,“不知曉,聖人的名諱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號。”
“是嗎?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楚牧喃喃道,他感覺安如意所說之人,恐怕就是他想到的那人。
安如意道:“我家裏還供奉着他的畫像,不過你沒看見,等去了玉陵城,你就知道聖人長什麼樣子了。”
楚牧看向安如意,道:“這聖人對你們很好?讓你家也供奉着他?”
安如意愣了愣,搖頭道:“那可是聖人,怎麼可能關注我們這些小人物,不過他可是大齊王朝的聖人,我們供奉一下,也能沾沾好運嘛!”
楚牧輕笑一聲,道:“你怎麼知道自己供奉的不是壞人?會沾上霉運呢?”
安如意臉色大變,這等詆毀聖人的話也敢說出來?
安如意驚道:“哎呀,這些話也是能說的嗎?你怎麼好像對聖人很不滿?”
安如意不懂為何楚牧對聖人這麼敵意,難不成是因為他以前的生活太慘,才心生埋怨?
楚牧道:“為聖者,當福澤天下,而不只是建造聖像供人膜拜,唯有沽名釣譽之輩,才喜歡這套……況且聖境強者也分好壞,不是什麼人都能稱為聖人的。”
安如意一時間竟無法反駁,她的確只聽聖人之名,卻未曾聽過大齊王朝的聖人們做過什麼福澤天下百姓的事。
不過那樣的世間強者,還需要做什麼嗎?安如意有些不能理解。
就像她作為安家大小姐,沒有在意石場那些工人的死活一樣。
有些事,沒有經歷過,便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