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幻境
艾雅感覺自己眼前一暗，身形便穩穩落地。
她眨了眨眼，下意識看向身邊，發現楚牧和玄心都不見了。
艾雅又看向四周，四周是一片樹林，昏暗不見日月。
艾雅觀察了一會兒，不禁眉頭微微皺起，因為她發現她所在的地方，很像暗淵的某處地方。
“暗淵……這就是公子說的幻境嗎？”
艾雅一臉好奇，走到旁邊的一棵大樹，用手指戳了戳，發現樹木堅硬有質感，似乎是真的存在。
艾雅聽楚牧提過，大部分進入秘境的，第一個考驗就是進入一個似真似假的幻境。
只有通過了幻境的考驗，才能進入真正的秘境，去尋找寶物。
艾雅帶着好奇和警惕，邁步走在這樹林間，逐漸的，她發現這裏的環境很熟悉。
艾雅邁着步子，很快來到一處，那裏有着木屋掩映，正是艾雅記憶中自己的族人們所居住的地方。
艾雅見了一喜，便走了過去。
然而她還沒有臨近，就隱約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
艾雅面色微變，警惕地走了過去，發現在地上有着血流的痕迹，一些族人的屍體躺在各處，有的屍體甚至殘破不堪，慘不忍睹。
艾雅目光一掃，還看到了渾身是血的露薇靠在一間木屋前。
艾雅心頭一顫，跑過去探查，發現露薇已經身死。
“假的，這是假的……”艾雅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
然而即便知曉這處場景是幻境，艾雅還是有種莫名的心傷。
她皺了皺鼻子，直接轉身就離開，不想在這裏多待。
等她走入一片迷霧，穿過迷霧之後，又是回到了自己族人們身死的地方。
艾雅目光呆了呆，換了個方向，繼續逃離這裏。
然而三番五次之後，艾雅依舊沒有離開。
她看着自己族人們的屍體，眉頭緊皺。
艾雅拍了拍臉蛋，穩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動手挖出一個大坑，將這些屍體都埋了下去。
艾雅埋好屍體，坐在一旁，看着自己髒兮兮又帶着血跡的雙手，目光有些呆愣。
“怎麼我還在這裏？”艾雅喃喃道。
艾雅心中有些慌亂，她努力回想楚牧的話。
“幻境的場景，與自身內心深處的念頭有關……要遵從自己的本心，然後做出改變……”
艾雅喃喃自語，她眼中帶着一絲茫然，還是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這是什麼鬼地方……”
徐長生手拿兵器，看着面前白茫茫的一片，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進入秘境之後，眼前便是一片白。
他所處的整個空間，都是一片白色，就連他腳踩的下方，也是亮白一片。
徐長生本想離開這處詭異的地方，可他一直走動，根本離不開。
他感覺自己身在一處純白的空間，沒有任何方向可言，就連他父王給他的一些靈器，都使用不了。
他甚至使用過破陣符，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徐長生走了一陣，深深吸氣，然後直接盤坐在那裏，開始靜心修鍊，試圖換個方法離開這處詭異的空間。
楚牧進到秘境入口之後，便感覺手一松，玄心和艾雅離他而去。
下一息，他便站立到另一處空間。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一座小山立於前。
楚牧微微抬頭，見一道道長石階梯直通山頂，而在那山頂處，有着一座輝煌宏偉、流光溢彩的巨大宮殿。
楚牧眼眸眨動，他以為自己會直接進入秘境，結果還是和其他人一樣，要經歷這幻境的試煉。
能不通過幻境試煉，直接進入秘境的人很少，那樣的人要麼道心極穩，要麼內心純粹，根本不用這最開始的考驗。
楚牧摩挲了一下手指，看來重生之後，他的內心並不是他自己想的那樣，沒有任何破綻。
楚牧邁步走上石梯，一階階慢慢往上。
直到踏了千層階梯之後，他來到大殿的門口。
楚牧看向大殿，裏面朦朧一片，不見真實景象。
楚牧繼續邁步，徑直走入大殿。
殿中雲霧散去，在那中央的華麗寶座上，一個威嚴的中年人正坐在那裏，俯視着楚牧。
楚牧眼眸微眯，看着坐在那裏的田烈。
田烈看着楚牧，面帶笑容，道：“師尊，您回來了！”
楚牧盯着田烈，卻並沒有說話。
田烈也看着楚牧，坐在那裏微微一動，緩緩起身。
田烈表情悠然，道：“如今已經不是屬於你的時代了，師尊您又回來幹什麼呢？”
楚牧目光平靜，淡淡開口道：“我回來，是為了那些回不來的人，為了那些期待我回來的人……”
楚牧微微搖頭，道：“本來美好的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真的讓我很失望……”
田烈聞言呵呵一笑，道：“世間本就如此，是師尊你做的不對，為生民立命，為萬世太平……身為強者，豈能與天下那些凡人螻蟻為伍？”
田烈一揮袖袍，不屑道：“那些螻蟻，只配受我們奴役……”
田烈目光變冷，一股恐怖的威壓籠罩整個大殿。
田烈咧嘴輕笑，道：“這世間，沒有那麼多人期待你回來，因為世間的人，都快把你遺忘了……師尊，你還是不要回來了！”
田烈大手一拍，頓時天地色變，大殿崩碎，一股恐怖的力量壓向楚牧，好似要將楚牧從這個世界徹底抹除乾淨。
楚牧神色平靜，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下一瞬，畫面崩碎，楚牧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
眼前，一片花草繽紛，遠處高空一輪白日高掛。
微風吹動，淡淡的芳香飄蕩而來。
楚牧眼眸眨動，確定自己來到了秘境之中。
楚牧輕輕搖頭，剛才的幻境的確很真實，真實到他都以為真在這裏遇到了田烈。
然而這秘境所造出的幻境，終究是有缺陷。
楚牧能夠確信，即便他現在身為凡人，遇到那些聖人，他們也沒有那個膽量，敢直接動手抹殺自己。
聖人不死，餘威猶在，哪怕楚牧不再是巔峰實力，他自信自己面對那些聖人，也能震懾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