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文家主‘卒’
張安平暗暗催動虛無界,悄無聲息的把文婷捲入當中。
氣運被虛無界隔斷後無法及時發揮效用,下方傳來的生命氣息也突然消失了一縷。
文劉氏已是哭成了淚人了,張安平才從天穹高處快速降落。
蠻荒古林一株古樹上文宛掛在樹梢,下方是不成人形的文家主。
飛舟平穩落地,文劉氏踉蹌跳出去,哭喊着奔向文家主的屍身。
張安平遠遠打量了一眼,骨頭全碎人都成餅了,拼成原貌都難何談復活?
“張前輩……我姐姐,還活着嗎?”
文婷小臉上掛着淚痕,意外的是她並不關心文家主的死活。
想來也對,文婷是個聰慧敏銳的小丫頭,哪裏不懂文宛的苦楚和悲涼。
文家主對姐妹二人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他死了反而解脫了文宛。
張安平在心裏滿意的笑了笑,抬手揮過靈氣化手抓過樹杈間的文宛,輕柔擱置在地面上。
文婷馬上撲到文宛身邊,檢查傷勢和骨折的地方,小臉上既有擔憂也有欣喜。
她發現文宛沒有傷到要害,只要靜養和妥善的治療定能復原。
“文婷你讓開,娘親要親手殺了這個不孝女!”
文劉氏抽出把匕首,冷漠走過來要結果了文宛的性命。
文婷大叫:“娘親,你還要怎麼樣!一切都是爹的錯,姐姐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你何必要為了那個自私的瘋子,害死我們姐妹!”
“不孝女,你也去死吧。”文劉氏幾乎變了個人,紅着眼睛舉刀要刺。
但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動作了,宛如被定身般僵在原地。
“文宛已是本座的婢女了,文家主臨死前曾說交由我處置,文夫人還是省點力氣吧。”張安平悠然拿出一個玉瓶。
取出一枚玉皇丹,放入了文宛口中。
文劉氏怔怔盯着張安平,她先是憤恨憤怒,接着瞧出文婷恐懼的神態,剎那間許多事明晰了過來。
她哪裏還不明白,這位張前輩從未放棄過對文婷的掌控。
此前不過是偽裝而已,至於自家夫君的死,他分明有能力救助卻偏偏不出手,顯然別有用心。
她苦澀一嘆,匕首掉落在地上。
恰好文宛張開雙眸,正瞧見張安平收回丹藥瓶。
“姐姐,你醒了,你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嗎?嗚嗚……下次別再丟下婷婷了,婷婷要被姐姐嚇死掉了。”文婷依戀抱緊文宛的手臂,又哭又笑的樣子引人憐愛。
張安平再度為自己早早布下後手感到滿意。
姐妹二人同氣連枝,缺一不可,歷經文家主之事,想來二女也更信賴他了。
“我……我居然沒有死?”文宛皺眉起身,努力回憶方才發生的事。
她記得父親喊完救命后,便把她墊在身下,本該是她先着地而死的,卻在半空有道黑蛇虛影閃過,接下來的一切便是黑暗了。
是那條黑蛇,救了我!
文宛下意識向周圍張望,若此前發生的不是幻象,那條黑蛇足有丈許長獨眼豎瞳,定是在附近不遠處了。
“文宛,你父親臨終前,把你許給本座為婢女,你可願意。”張安平溫和說道。
文宛想到此前發生的事,心知是張安平相助,否則她怎麼可能撞破靈氣盾,殺死那自私卑劣之人。
加上那黑蛇與丹藥,這條命都是對方救得,哪有拒絕的理由。
當下,文宛行禮,從心答到:“文宛願為前輩驅使。”
張安平哈哈一笑,撤去了困住文劉氏的禁制。
文劉氏失望又無助的盯着姐妹二人,無力的癱倒在地。
“既如此那便跟在我身邊吧,文婷扶你姐姐上飛舟,我去處理一下文家主的屍骸。”
張安平來到文家主身邊,調動天魔神通煉魄碎魂,再以天火焚其軀體,哪怕武帝親至,也別想復活此人。
做完這一切,他帶上文家姐妹,文劉氏,駕馭飛舟衝天而起。
不過時,一位枯瘦老者趕到林中。
他身上鬼氣森森,是位少見的鬼修。
兜兜轉轉,圍着地上骨灰好一陣,黯然嘆息聲:“真是好狠毒的手段呀,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而已,怎地一絲殘魂都不曾剩下了。”
幸好張安平把文家主煉魄碎魂,用天火燒的屍骨無存了。
否則憑此位鬼修的手段,似乎能尋回魂魄,使對方借體重生。
鬼修在原地徘徊了片刻,懷着與機緣錯失交臂的無奈,迅速遠去了。
……
穿雲梭化為一道瑞彩似的條紋,縱意撕開高天飛往靈州城。
張安平立在雲舟船頭,俯瞰腳下的浩大沃土,臉上多有感慨。
“不愧是大周王朝最後的底蘊之地,不管國內如何亂成一團,靈州永遠像是鎮世基石般不可動搖。”
早在靈氣復蘇前,靈州就有着鎮世基石的美名。
平南王也是趙氏王族裏,唯一一位對並肩王投出過橄欖枝的實權王爺。
平南王深入簡出,三十多年來韜光養晦,從未邁出過靈州半步。
據聞他有謀反之心,手握重兵靜待時機。
但平南王心機深沉,並未反駁謠言。
他固守靈州諸地使蠻夷寸步難進,對大周忠心耿耿不犯大的過錯,一副充耳不聞置之不理的態度。
久而久之人們相信了平南王是本分老實的人,但也有人認為他隱藏了真實實力。
許多人都在暗地裏盤算,認為當今的平南王比起大周皇族還要難以對付。
“老爺,文劉氏在靈州城有旁支親屬,她想前去投靠。”
文宛斂衽行禮,微低頭稟告道。
張安平半轉過身,見她穿着青衣長裙,身上的陰鬱氣質消散的無影無蹤,很滿意的點頭說道。
“文宛,你是否也和你娘親一樣,埋怨本座見死不救?”
文宛搖頭脆聲說:“文宛只會感激老爺讓奴婢得報大仇,讓妹妹文婷脫離了那邪魔的掌控。”
張安平仔細打量文宛的表情,見她毫無異色眼神澄凈才是放下心來。
“你倒是看得開,這樣本座也就釋懷了。就依你之言,前去文劉氏的親屬旁支所在吧。”
“是,老爺。”文宛再度行禮,回身走向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