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留在府城

想來當天聊得並不盡興，第二日，代晉愷又邀請李泉笙和劉子君幾人上門相談。李泉笙和劉子君主要目的本就是為了來府城參加鄉試，自然是不會回去的。有了代大家的邀請，情況自然是更好的。

柴六想着家裏的老老小小，倒是想要早一點回家照顧。代夫人卻是主動邀請常玉琢留下來，說是二人投緣，還捨不得他。如此一來，如何安置常玉琢，倒是成了一個難題。

“琢兒，柴爹爹有兩個提議，你看你更喜歡哪一個？”柴六嘗試着給予常玉琢充分的自主選擇權。

雖說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些尚早。但是，常玉琢如果要走求學這條路，就免不了與家人分離，也免不了自己照顧自己。做出適合自己的選擇，不過是最基礎的一步。

“我……我都可以。”常玉琢不傻，他自然知道柴六讓他選擇的是什麼。一邊是與母親和妹妹更多機會待在一起，一邊是千載難逢的學術精進的機會。

“琢兒，柴爹爹希望，你可以自己做一個決定。”是的，常玉琢總是需要自己做決定的。

“好吧。”常玉琢知道自己這下是躲不過了，只得低着頭，有些喪氣地選擇，“那我留在這裏吧。師父和師兄會經常來拜訪代大家，代夫人又對我極好，我會被照顧好的。”

“琢兒，柴爹爹知道，你是長大了。不過，有些委屈早一點受，就可以晚一點不受，這個道理，你應當知道。”柴六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畢竟，自己就是受不了被說教，才會有如此一番際遇。

“知道了，柴爹爹。”常玉琢點點頭，似乎多了一些勇氣。

因着李泉笙和劉子君還需要多與其他學子交流，定然不好過多打擾代晉愷一群人，因此二人短暫地租賃了一間小院子，算作是歇腳之處。常玉琢則是住到了代大家院子裏。李泉笙和劉子君也與常玉琢約定了時間，這樣可以定期考察常玉琢，也算是盡到了師父師兄的義務。

第三日，柴六考察完新店鋪的事情之後，就與一眾人道別。只是眾人都不知道，柴六在離開眾人視線之後，轉去了一個很大的府邸。

“爺，就是這裏。”阿大被留下來保護常玉琢，這會兒自然也沒離開鳳和府。

“那邊有消息了嗎？”柴六少有面色沉重。

“回了。那位爺同意了，只是讓你別忘了賭注。”阿大有些緊張。畢竟，爺和那位爺的關係可並不好。夫人現在又是爺的命根子。

“呵呵……”柴六一聲冷笑，有些不屑，“賭注不賭注的，他管不到我。”

柴六在院子裏逛了幾圈，轉過身對阿大說道：“你自己看着辦吧，早日準備好。想來，不過三個月，我們就得搬到府城來。”

阿大彎腰作揖道：“知道了，爺。”

柴六這才真的駕着馬車離開。其他的不必多說，阿大會處理好的，柴六並不擔憂。

那頭，常玉琢則是被代晉愷和代夫人兩頭搶。

“玉琢，來，嘗嘗這個點心。”代夫人笑眯眯地端着一盤淺綠色的點心，“夏天吃點綠豆糕，也是清熱解暑。”

代晉愷則在一旁吹鬍子瞪眼：“夫人，都不叫上我？”

代夫人沒好氣地懟道：“你一把年紀，還吃什麼甜食。自己去畫你的畫，一天也見不着人的人，這會兒來我跟前瞅什麼瞅。”

代晉愷突得起了逗弄代夫人的心情：“那玉琢也不吃了，我帶玉琢去看書。”

常玉琢站在一旁，手拿着綠豆糕停在了半空中，頗有些不知道做什麼好的尷尬。

“你這老頭子，你天天來搗什麼亂。”代夫人有些生氣了，臉望到了另一邊。

常玉琢終於有個反應，連忙扶着代晉愷讓他坐下，又倒了兩杯茶水，分別遞給代夫人和代晉愷：“夫人和先生都別置氣，要不然我們一起品茶吃點心。我妹妹說了，甜的東西吃了讓人高興，我們應該和在乎的人一起吃。”

常玉琢心裏默念，妹妹，你一定要保佑我！

代夫人聽了這話，氣消了不說，還有些喜悅地看着代晉愷。代晉愷倒也不逗趣兒了，反而拿了一塊糕點，遞給代夫人，輕輕地說道：“玉琢說得對。夫人，來，請用點心。”

代夫人接過點心，居然有了些少女的嬌羞，有些尷尬。只得轉過身，對着常玉琢說道：“玉琢，這都是你妹妹說的？”

常玉琢點點頭：“嗯，妹妹可喜歡甜的東西了，而且每次，我倆都爭着搶着給娘親吃呢。”

代夫人聽到這裏，眼裏含着淚，笑着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這偏僻衚衕小院，此時自然多了些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