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陸太太,巧!
過了兩秒,她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陸霽淵是打算在這個高架橋上,把她趕下車!
“陸霽淵,你才主動吻了我就趕我下車?”
這男人有精神分裂嗎?
“下車。”
陸霽淵一個冷眼掃過來,彷彿盛晚棠再不下車,他就能把她踹下去。
盛晚棠相信這個男人絕對幹得出來這樣毫不紳士的事情!
“陸霽淵你簡直不可理喻!”
神經病!
她剛才就該扇他一巴掌!
盛晚棠憤恨的下了車,也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裏!
算了,他剛才吻她,算是和她之前那一車扯平了。一秒記住:m.jhssd.com
都是成年人,又不是玩不起。
盛晚棠當然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陸霽淵是因為好感而親她。
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做,鬼知道!
車內,死一般的寂靜。
陸霽淵揉着額角,打開車窗,讓外面的風灌進來,吹在臉上,拂去那一陣異樣的燥熱和口乾舌燥。
他一向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親她前的一瞬間,腦子裏出現她親他時的觸感,想再清晰一下。
如此想,也就如此做了。
他以為那一瞬間令人沉淪的美好是錯覺。
但,不是。
大概是因為她披着乖巧皮囊卻滿身反骨的模樣,鬼迷了心竅。
陸霽淵討厭情緒失控,也不想看到那個令他失控始作俑者。
於是毫不猶豫的將人趕下了車。
易九通過後視鏡看後排面色陰沉的男人,看到第三次的時候,被陸霽淵抓了個正着。
“有話就說。”
易九斟酌了一下,“四爺,您就這樣把盛小姐放在路邊,是不是有些……不安全?”
他並不知道隔板升起后的事情,只以為老闆是突然把盛晚棠給丟下去了。
陸霽淵冷漠的眼風掃過來,問易九:“你想下車陪她?”
易九渾身一凜,立刻搖頭:“爺,是我多嘴了!”
可是爺,人家親您的時候您也沒抗拒啊!
以為是鐵樹開花了,結果是錯覺。
回銀月莊園的路上,盛晚棠接到了盛母林芝的電話。
“盛晚棠,我們盛家辛辛苦苦養你二十年,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一回來就欺負我的女兒!”林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不用想也知道,盛夢月添油加醋的向林芝告了狀。
“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從我嫁給陸霽淵開始就兩清了。”盛晚棠的表情很淡,“而且,是她先攪黃我的工作。”
“夢月心地善良,如果你沒讓她不生氣,她會攪你工作?”林芝譏諷,“盛晚棠,你給我記住,這輩子都虧欠夢月!”
盛晚棠慶幸自己對他們已經失望透頂,才不會被這些言語和行為所傷到。
“盛晚棠,再有下次,我就讓老太太替你這個假孫女買單!”
心口像是破了一個洞,不停的有刺骨的寒風往裏面吹,盛晚棠狠狠的閉了閉眼。
-
轉眼到了月底。
夜幕降臨,盛晚棠換了身低調衣服前往rh酒吧。
rh是帝都數一數二的會員制酒吧,日進斗金,在圈內二代們夜生活的首選地之一,更有人把成為rh會員作為一種身份地位的肯定。
進入酒吧,盛晚棠直接上二樓的包廂,沒注意遠處拐角的兩道身影——
“四爺,怎麼了?”
易九發現陸霽淵突然停了腳步,疑惑詢問。
陸霽淵沒說話,目光停在幾米外的一個女人上。
那人穿着一身低調白t牛仔褲,一頂棒球帽擋住了大半邊臉,只露出一截白皙小巧的下巴和嫣紅飽滿的唇。
身形纖瘦,身姿卓麗,僅僅是一個身影,就足夠吸引人的注意力。
即使看不到對方的臉,但陸霽淵不會認錯人。
那是……盛晚棠!
眾人口中規矩乖巧的盛小姐,不僅偷偷見前未婚夫,還來rh這種銷金窟。
看起來還非常的輕車熟路。
嘖,表裏不一的女人!
陸霽淵將輪椅停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準備守株待兔。
不對,是守株待妻。
陸霽淵垂眸掩蓋住眼底的玩味,像是發現了一個新鮮有趣的玩具。
盛晚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輸了私人包廂的門鎖密碼,開門進去。
偌大的包廂里只坐在一個人。
女精緻嬌美,膚如凝脂,手裏正拿着一雪糕在吃,眉眼透着一股嬌俏的味道。
唯有唇色的蒼白看得出,身體有幾分羸弱。
沐如依是沐家獨女,從小被如珠似寶的寵大,是圈內出了名的金嬌貴女,身邊還有一頭極為護主的狼犬,鮮少有人敢招惹她。
——不過,那是沐家出事之前。
“新婚快樂呀寶貝!”沐如依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盛晚棠坐。
盛晚棠提着陸霽淵就生氣,端起茶几上的奶茶一邊喝一邊狠狠道:“快樂什麼?姐妹局不提狗男人!”
沐如依才不安慰她,“還不是你自討苦吃。盛家對你又不好,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報恩把自己的婚姻賠進去。況且——”
她頓了頓,“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盛家親生女兒。”
盛晚棠早前就知道她不是盛家親女。
——那年,盛晚棠無意中發現,按照遺傳學原理,盛昆和林芝根本不可能生出她這個血型的孩子。她偷偷取了盛昆和林芝的頭髮去做親子鑒定,結果顯示,毫無血緣關係。
在那以後,她坦然的接受了盛家夫婦對她的各種責難,也收斂了鋒芒,披上了這麼一層乖巧好拿捏的假皮囊。
只是這些年,她嘗試尋找親生父母,卻毫無線索。
“你要報恩,直接給錢多好,錢貨兩訖。咱們也不差錢。”沐如依看完rh上個月的賬目,凈利潤過了百萬,還算滿意,調侃盛晚棠,“外界一直在猜rh的幕後老闆是誰,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到咱們溫柔端莊的盛小姐身上吧?”
“那也想不到rh的合伙人是以紈絝驕縱出名的沐小姐。”盛晚棠嗔怪的看她一眼。
她隨即打開桌面上的密封牛皮紙袋,拿出裏面的實驗室新葯實驗數據,看完后不滿意的嘟囔:“這次的實驗效果不理想,細菌和催化酶都要換。”
沐如依一個文科生聽着這些就頭疼:“姐妹,饒了我!你去和你實驗室的人說這些,感恩!”
沐如依嘖嘖兩聲,“真搞不懂,你的理想是做頂尖的造型師,還做什麼科研。”
“造型師是夢想,科研是責任,不衝突。”盛晚棠知道她對此不感興趣,換回之前的話題,“盛家夫婦貪婪,給他們錢只會讓他們扒着我不放,我就算把整個rh送給他們都喂不飽。”
她想要脫身,最好的辦法是讓盛家夫婦認為她沒有了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