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喜歡他
說不出驚喜還是感動。
燈光是時空隧道帶着她穿越到過去，每一年，每一次，程璨都會風塵僕僕，不管路途多遠，他總會敲門，高興地說，“大小姐，新年快樂。”
這就好像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從小到大沒有變過。
後來為霜想，程璨是個很浪漫的人，他喜歡看書，喜歡一些冷門書，喜歡那上面冷淡的句子。
可偏偏那些句子動人又優雅。
他是浪漫主義的人，是會準備無數個驚喜的人。
三年裏他們不再見面。
卻在重逢后依舊有這樣的驚喜。
“睡呀？為霜。”江秋月撈好了餃子，叫她來吃。
為霜忽然放下心來，“是程璨。”
是程璨啊。
那個新年他們一起在為霜家裏吃了一頓餃子。
春節的鐘聲敲響，新的一天到來，窗外的煙花漸漸小聲，萬家燈火，他們也算溫馨的一家。
吃完飯後江秋月便要去睡覺，叫為霜收拾碗筷。
兩個人現在洗碗池的左右兩邊，一個洗，一個淘。
“你怎麼回來了？”明明你該在京都，你該和他們一起度過愉快的春節。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昏黃的燈，光暈四射，令小小的廚房曖昧橫生。
程璨想了很久，從小時候遇見江為霜，再到後來被收為小弟，他一直在江為霜身邊。
她離開的那天，程璨生病了，他氣江為霜不告而別。
氣她臨陣逃脫。
天塌下來，有程璨頂着，為什麼要離開。
可是再次遇見她，少女明媚，深夜寂靜，令他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好像是由內而外的開心，什麼生氣，什麼討厭，統統拋之腦後。
每一次的靠近，每一次的曖昧，每一次讓他的不由自主都會令他無所適從。
這樣的情況只有他會有嗎？
“因為你在這裏。”
因為你在哪裏，我才會在哪裏。你走後我竟然沒有了歸屬。
為霜洗完最後一個扔給他，側着身子昂着頭。
一時間相顧無言。
可偏偏他看着她，深情又專註，距離似乎越來越近，呼吸也越來越近。
程璨的鼻樑都要貼在江為霜的側臉上。
“嘭！”
煙花炸裂，不知道哪一家的小孩起了玩鬧的心思，令兩個人回歸了現實中。
為霜着急要出去，這裏真是熱。
程璨但是厚臉皮地淡定，“江為霜，我們都是成年人。”
言外之意，我們可以下一步。
為霜趴着廚房門口，認真道：“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而不是空口無憑。
程璨瞭然，“我明白了。”
洗完碗筷后，程璨帶着為霜去了巷子裏，遞給她煙火棒，讓她玩兒個夠。
為霜拿過來嘴上嫌棄，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幼稚。”
煙火在空氣中蹦射，新的一年就此開始。
———
高三的學習永遠不會是輕鬆的，從早到晚，早起背書，晚上刷題。
一路走來不會有人輕輕鬆鬆度過。
新的座位調換夠，程璨又和為霜坐在了一起。
兩個人每天同步上學，做題，練習，背書。
就連於垚也開始努力，於市長高興地誇獎於垚真的長大了。
徐瑞寧看着這一幕格外高興，他們幾乎取消了所有的活動，唯獨體育課還留着。
在沒有辦法改變命運的時候，學習就是最好的辦法。
高三的時光轉瞬即逝，從冬到夏，安靜的樹上慢慢出現了蟬鳴，盛夏以最燦爛的姿態回歸。
青春是朗朗上口的讀書聲，是籃球場上的揮汗如雨，是學生課後的歡聲下午，也是徐瑞寧大聲呵斥，“睡什麼睡？趕緊學習。”
也不是趕鴨子上架，而是一起趕着向著前方走去。
好看前一天學校組織拍畢業照，藍天白雲下是學生們笑臉。
於垚舉着相機走了個過場，“看鏡頭。”
盛夏和畢業生最搭配。
高考整整維持了兩天之久，緊張的氛圍再次刷過蘇市。
為霜想起來那個下午的雨，她看到了程璨的視頻，看到了肆意的少年。
高考結束后的蘇市陽光明媚，晚霞通紅，像是水墨畫飄過天邊，卷着雲彩，一副美好景象。
校門外已經擁擠了不少家長，記者也迫不及待。
他們像是有雷達一樣掃描到了程璨，衝過來問他。
“同學，你感覺你考得怎麼樣？”
程璨回頭看了一眼，“挺好的，自我感覺良好。”
記者又問，“高考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招手，喊着，“江為霜，這裏。”
為霜出來的比較遲，此刻看到記者有些迷茫，終於輪到她了嗎？
“好看以後的打算，嗯有的。”程璨看着鏡頭，微微一笑，鏡頭都晃了一下。
他道：“肯定是談個戀愛啊。”
記者哈哈哈直樂，“和你身邊的美女嗎？”
為霜忽然被q到，看了一眼程璨，又看了看鏡頭維持端莊。
“當然。”
聞野在後面掏出腦袋，鼓掌，“又走在我們前面了。”
幾個學生打打鬧鬧，歡聲笑語，附中門口如此，一中門口也是如此。
每個人學生臉上都放鬆下來。
“江為霜，你等等我。”蘇年年從一中回來看到為霜喊住她。
為霜被叫到一邊，程璨在旁邊等着。
於垚趕晚上的飛機先行離開，聞野和龐若約着要打通宵的遊戲。
楊秉還記得程璨，打了好幾個電話關機，終於開機了，躺在床上問候，“這次考好了嗎？”
“廢話。”
“其實你去年也考好了吧，故意的是不是？”
程璨，“還真不是，就是不夠格。”
他的人生一直都有目標，也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放棄長久的東西。
江為霜眼前的，但是不足夠讓他停下。
如果他因為這樣停下，那麼江為霜會瞧不上他。
———
“我喜歡你。”蘇年年眼睛一閉一睜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為霜:……
這孩子是怎麼了？
蘇年年回憶上次幫了她就很喜歡了。
為霜拒絕後，道：“我幫助的人太多了，難道都會喜歡我嗎？”
她本就是拒絕的話，偏偏蘇年年不放過。
“是啊。”
江為霜有一種氣質，她面相清冷，但是她為人熱情張揚，她也有用不完的活力。
她這樣肆意的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即使討厭她，也是因為不了解她，不夠了解她。
比如曾經的她。
總是與她為敵，以為她是水性楊花的人。
可是後來發現不是。
為霜嘆氣，指了指後面的程璨，“看到了吧。”
“嗯。”
“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