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義王來了
第二天,楊崇德便讓楊天晴開始在楊崇德書房外學規矩,知道楊崇德就算是個老古板,她也只能認真學,不然說不定要挨打。
楊繼帶着傷在書房內趴着背文章,楊崇德給家裏的先生放了假,親自監督兩人,他倆誰都不敢偷懶。
下人們聽說楊天晴不傻了,都覺得稀奇,礙於楊崇德在家,誰也不敢放肆,只敢偷偷瞄一下已正常了的二小姐。
不多時管家來報,“老爺,義王來了。”
楊崇德看了楊天晴一眼,便去了前院接客。
楊天晴有些怕了,覺得是不是自己得罪了那義王,他來報仇了。於是便示意四季偷偷跟去,看看那個睚眥必報的王爺是不是來找事的。
一見面洛南川便開門見山,“安國公,昨日本王說得可對?”
“如王爺所說,小女確已恢復神智,只是剛恢復不久有些失憶。”楊崇德有些納悶,這王爺為何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上心。
洛南川顯然是不信的,剛恢復也就只有六歲的智商吧,那幾句話可不像孩子說的。
“本王今年已二十有四,與二小姐年齡相當,欲娶二小姐為義王妃,安國公意下如何?”
楊崇德沒想到洛南川會看上自己的傻女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王爺抬愛,臣感激不盡,只是小女尚有些痴傻,不懂規矩,怕有損皇家顏面。”
“無妨!”
楊崇德納悶了,盯着洛南川也不說話了,想從他眼神中看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四季聽到這裏撒腿便跑了,她要告訴小姐這個消息,好讓自家小姐有個心理準備。
等四季跑遠,楊崇德才明白他是發現了有人在偷聽他們談話。
此時洛南川才壓低了聲音,“安國公,本王發現最近國公府附近有南國人在活動,像是衝著二小姐來的。”
楊崇德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他平時很少關心兒女們的事,當然也沒注意。
“王爺的意思是?”
“安國公可還記得蠱人?”
楊崇德吃了一驚,他當然記得,南國皇室用蠱蟲控制的制毒人,這種人百毒不侵,多為痴傻之人。更重要的是南國民間的崇拜,認為這種人就是神靈,擁有者可順利登王位。
“王爺懷疑我女兒已被”楊崇德有些慌了。
洛南川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昨日見二小姐,覺得她身上有淡淡的毒藥味,才想起蠱人之事,二小姐應還未中蠱。”
“王爺有何打算?”
“如今怕已打草驚蛇,只能等待時機成熟。”
“謝王爺為小女安全考慮!”楊崇德趕緊向洛南川行了一禮。他知道,洛南川寧願打草驚蛇也不願拿自己的女兒做誘餌,他應當謝!
洛南川趕緊虛扶了一把,“安國公不必客氣。”
此刻,楊天晴已經從四季口中得知義王想要娶她的消息,煩悶不已,
“爹爹可有答應?”
“我還未聽見。”四季一臉懊惱,暗自怪自己太心急。
楊天晴也急了,心想不會要被逼着嫁人了吧,不行自己要趕緊逃。這王爺肯定不能嫁,估計三妻四妾都是少的,有權有勢的人家要延綿子嗣肯定女人多得都數不過來了。皇上都是三千佳麗,這王爺沒有三千也有三百吧!
四季開始絮叨了,
“小姐,據說這位王爺因毀了容,脾氣古怪,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殺人不眨眼,人送外號閻王爺。”
楊天晴一聽,心裏更慌了,臉都白了,身體也忍不住地發抖。她開始幻想洛南川是位變態殺人狂,面具下的一張臉醜陋無比,自己嫁給他說不定睡到半夜被他分屍,喂野狗。
旁邊教楊天晴規矩的嬤嬤看兩人急成那樣,開始勸楊天晴。
“二小姐,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不用操心了,您是國公爺的親生女兒,他定不會把您往火坑裏面推。”
聽嬤嬤說完,楊天晴總算拉回了點理智。她決定這幾天好好表現,爭取到出門的機會,然後趁機逃跑。
楊崇德和洛南川聊完,將人送走,趕緊去看楊天晴。
盯着在認真學規矩的楊天晴看了一會兒,“天晴可有覺的身體不適?”
楊天晴不明白什麼意思,還以為楊崇德怕她累着,“爹,我沒事,學學規矩不累。”
嬤嬤直誇楊天晴聰明又肯吃苦,不像別的小姐那樣嬌氣。楊崇德臉上也難得的見了笑,內心還是有些擔心。
過了幾日,見楊崇德也沒提自己的婚事,楊天晴心裏才不那麼緊張,她的逃跑計劃在悄悄進行着。
她開始看輿圖,還讓四季出門買一些首飾,衣物。讓四季最不能理解的是她家小姐買了好幾件男裝,還買了耗子葯,匕首,還偷偷準備了一些乾糧。她也沒多想,只當她剛恢復神智,有時候腦子不太清楚。
那日,楊崇德正在書房練字,楊繼坐在一邊認真看書,楊天晴邁着小碎步,端着蘭花指,讓四季端了茶水、點心來到書房。
行了個標準的女兒禮,“爹爹,女兒親手泡了上好的茶,讓廚房做了些點心,您嘗嘗。”
一旁的楊繼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還是他那個傻二姐嗎?差別也太大了。
四季一臉得意,她家小姐真是聰明,規矩學了兩天便做得有模有樣了。
楊崇德也滿意地笑了笑,放下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塊點心。“天晴近日可有感到身體不適?”
楊天晴心裏一暖,“爹爹放心,女兒一切都好,自從恢復神智,從未有身體不適。”
楊崇德聽了,點了點頭,心頭的陰霾仍不願散去。那南國人想把她做成蠱人,恐怕她在神志不清時已經吃過很多毒藥的苦頭了,只是她那時痴傻不記得罷了。
楊天晴又給楊繼倒了杯茶,拿給他一塊點心,楊繼看着父親點了頭才敢享用。
看着他們吃完,楊天晴不但沒離去,還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楊崇德還以為楊天晴身體不舒服,“天晴,可是身體不適?”
楊天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爹爹,女兒自從恢復神智,便記起了外祖父、外祖母和兩位舅舅,兒時承他們對孩兒的厚愛,未曾報答半分,如今外祖父已年過古稀,女兒實在擔心今生無緣再見,望爹爹讓女兒去邊疆看望他們。”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聲淚俱下,楊崇德聽了也不免動容。四季已經哭得稀里嘩啦,楊繼看着自己的二姐姐哭得梨花帶雨,也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