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樂
錢氏把衣服找出來遞給小安：「小安，你幫忙拿下衣服。」
小安伸手抱過乾淨的衣服：「好的，娘。」
錢氏彎腰小心地抱起她，小人兒還好奇地睜着眼睛四處看着。
李氏看她抱着孩子出來，在一旁幫忙給她端了一個小板凳：「老大媳婦，你坐。」
「謝謝娘。」錢氏坐下，把包在外面的布給取了下來丟在一邊。
「看這小傢伙瘦的。」錢氏看着孩子瘦得看得見骨頭。
「可不是。」說著先抱着她洗了頭，然後小心的放入盆里，讓她適應了下水溫。
小傢伙進到水裏，就滑動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張着小嘴，眼睛還在四處看。
「娘，妹妹真好看。」
「可不是，這小人兒長得真漂亮。」李氏看着洗乾淨后的小人兒，臉上都是喜了衣服：「娘，你先抱着她，我去把盆洗乾淨，然後處理這兩隻大雁。」
李氏伸手接過孩子：「去吧。」
小安蹲在一旁看着李氏懷裏的小人兒：「奶奶，我們叫她小樂吧。」
「小樂，倒是挺好聽的，等你爺爺和你爹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問問。」
「好。」
錢氏燒了開水，給兩隻大雁褪毛：「娘，這天氣太熱了，這兩隻大雁怕沒有辦法留。」
李氏看着頭頂的日頭：「這鬼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都做了吧，明天還能熱熱吃。」
「成，我一會都做了。」
「老大媳婦，你給自己熬個湯，好下奶。」
「唉！」錢氏把兩隻大雁都褪了毛，內臟也沒浪費。
「娘，開門，我們回來了。」平大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來了。」李氏抱着孩子，起身去開門。
平家的父子三人，每個人挑着兩桶水，滿頭大汗地進了院子，家裏的水缸也被填滿了。
平川看着倒滿的水缸：「現在不用擔心水了。」
「是啊，這樣我們也能再找找其他的東西。」平大湖坐在陰涼的地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老頭子，剛剛小安說，給這小人兒起名叫小樂。」
「小樂還挺好聽的，要不我們先當個小名叫，等以後要是碰到個秀才老爺，我們請他重新給起個大名。」
「我看成，就先叫她小樂。」
「小樂好聽。」平大海看着已經睡着的小樂，小傢伙嘴角還動了動，可做。」
「好嘞。」平大海拿起大雁就砍了起來：「小安娘，要砍小一點不？」
「砍小點，容易入味。」
「成。」
廚房裏傳來「哐哐哐」的聲音，李氏皺了皺眉頭，看了下小樂依舊睡得挺舒服：「老頭子，我抱小樂去房間裏睡。」
「嗯。」平川喝了一口水。
小安也跟着進去了：「奶奶，我可以照看妹妹。」
「小安，你照看妹妹，奶奶去幫忙做飯。」
「好。」
李氏來到廚房，看到已經砍好的一隻大雁：「老大媳婦，這大雁準備咋做？」
「娘，我們煮一隻，炒一隻，只是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調料，只有油鹽，也不知道會不會好吃。」
「現在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管它好不好吃。」說著去生火。
錢氏等平大海砍好了大雁，煮了一隻，放少量的油炒了另外一隻。
這廚房裏滿滿都瀰漫出了肉香，一個個都咽起了口水。.
「好香。」平大海咽了咽口水，眼睛都快把鍋蓋給盯出一個窟窿來了。
平川和平大湖也湊到了廚房門口，看着鍋里熱氣騰騰的肉，他們都有三天沒怎麼吃過東西了，聞見肉味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老婆子，還有多久能吃飯。」
「急啥，這湯剛剛漲，再等等。」李氏嘴上說著，不過還是不自覺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等待是一種煎熬的過程，等到鍋里的大雁都熟了，一個個都趕緊拿碗筷，擺放在了院子裏的桌子上。
李氏和平大海一人端着一盆大雁肉出來，一盆炒的，一盆煮的。
小安也看着盆里的大雁肉，口水都流出來：「娘，好香。」
錢氏給他盛了一碗湯：「小安，你先喝一碗湯暖暖胃。」
「謝謝娘。」小安有些迫不及待地端起來喝了一口：「嘶！」
錢氏連忙轉頭看他：「燙到了沒？要吹一下等它冷一些再喝。」
「娘，沒事，我會小心的。」小安捧着小碗，鼓起腮幫子，一口一口對着碗裏吹氣。
李氏也給錢氏盛了一碗湯：「老大媳婦，你多喝點，你還要奶小樂。」
「謝謝娘。」
平川這才動了筷子：「都快吃吧。」
平大湖看着大雁肉：「爹，我們現在吃這些，會不會拉肚子。」
「拉肚子我也認了。」平川夾起一塊炒大雁肉，塞進了嘴裏，還真是太好吃了。
其他人也開始往盆里的肉下手，現在有得吃就吃，下一頓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這一不小心，幾人都把自己給吃撐了，還留下一些煮的，這些是要給錢氏吃的，其他人都不能動了。
「要是河裏還有水就好了，還能去抓些魚，這魚湯下奶是最好得了。」李氏把剩着的大雁端進了廚房。
「現在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魚你還是不要想了。」平川起身把屋子周圍又檢查了一遍。
平大海兄弟兩人，去幫忙洗了碗筷，還燒了些熱水沒給家裏人洗漱，他們也很久沒有洗漱了，現在有水了，他們也難得給自己洗乾淨了。
晚上，錢氏帶着小安和小樂兩個孩子睡一個屋，把平大海趕去和平大湖擠一個屋。
小樂晚上醒了幾次，一會拉了一會餓了，也好在家裏還有些油，能點個油燈，不然還真拿這個小傢伙沒轍。
小安倒是沒被影響，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一醒起來，先看了看身旁的小樂，看她還在睡覺，也躺在她身邊陪着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