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孩子
景南國西面連續兩年的乾旱,天不下雨,百姓的莊稼顆粒無收,現在連河道也都已經乾渴,當地的百姓為了能活下去,只能背井離鄉走上逃荒的路。..
福臨村。
一對骨瘦如柴的夫妻,懷裏抱着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走到了福臨村。
「你把孩子給我吧。」男子看着她懷裏的孩子。
女子低頭看着懷裏瘦弱的孩子,她正睡得正香:「孩子他爹,我們再等等吧。」
「等?我們現在已經沒吃了,她跟着我們只會餓死。」
女子低着頭看着懷裏的孩子,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我捨不得啊,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男子猶豫再三一把搶過了她懷裏的孩子:「現在我們自己都快活不了,你自己也沒有奶水了,怎麼養她?」
女子抱着男人的腿:「孩子他爹,你讓我再喂她一次行不?」
男子也是滿臉悲傷地看着懷裏的孩子:「孩子娘,我們走了這麼多地方,只有這個村的一戶人家沒有離開,我想他們有吃的,一定會給孩子口吃的。」
女子淚眼婆娑,看着他懷裏的孩子,要不是自己已經沒有奶了,她一定不會丟下她的:「孩子爹,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能騙你不成?」
「要不,我去和她們要口吃的。」
「孩子娘,你別傻了,現在這是災荒,他們能給我們吃的嗎?我們死了沒事,讓孩子活着吧。」男人眼眶也紅了,不管女孩還是男孩,都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
女子最後哭得點頭,陪着他去到一戶人家門外,把孩子小心地放在了門口。
女子跪在地上,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男人拉起女子:「走吧,一會他們出來了,孩子就留不下了。」
女子跌跌撞撞地被男子拉走了,一步三回頭地看着孩子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
平家是福臨村唯一沒有逃荒的人家了,並不是他們家有多殷實,而是他們在等外出的兩個兒子回來。
這平家在福臨村也算是貧困戶了,家裏四個孩子還都是兒子,這娶媳婦都成了困難,前兩年好不容易給老大娶了媳婦,誰知道又碰到大旱。
平家老三和老四也一咬牙去外面跟人去跑船,這一去就是一年,了無音訊,家裏只留下了老大一家和老二。
平大海看着已經沒有水的水缸,一臉愁容:「娘,我們已經沒有水了,後山溪水也已經乾枯了。」
李氏也是滿面愁容:「大海,大湖,明天你們到山林再找找,我們要是走了,你兩個弟弟回來找不到我們咋整。」
平家的當家平川也是眉頭緊鎖:「老婆子,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
「不行,這離開了,大河和大江要是回來,找不到我們咋辦。」李氏現在一直堅持着不願意離開,是因為兩個外出跑船的兒子一直都沒回來。
大兒媳錢氏看着身旁已經面黃肌瘦的兒子:「娘,兩個小叔子一年前說跟人去跑船討生活,可這一去就是一年,音訊全無,再等下去,我們都要餓死了。」
小安這個時候拉了拉錢氏的衣角:「娘,我好像聽到門外有聲音。」
平大湖看着自己的侄子:「小安,你沒聽錯?」
「二叔,我就聽到外面有動靜。」
平大海和平川立馬拿起了旁邊的木棍,現在可是荒年,有不少人打他們家的主意,也還好他們都有防備,倒是沒讓這些人佔到什麼便宜。
現在路過的人越來越少了,他們也放鬆了下來,現在聽到小安說門外有動靜,幾人又緊張起來了。
平大海和平大湖拿着木棍,悄悄地靠近了門口,貼着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平川也拿着棍子,把李氏和錢氏還有小安都拉到了自己身後,盯着門外的動靜。
平大海聽了半天門外的動靜,轉頭看向平大湖:「大湖,我怎麼聽得外面像是孩子的哭聲?」
「我聽的也像。」說著轉頭看向身後的幾人。
「爹,咋辦?」
平川也拿不定主意,轉頭看向身後的李氏:「老婆子,你看咋辦?」
「娘,會不會有人故意把孩子放在門口,想騙我們開門?」錢氏還是多了一個心眼。
李氏也不排除這種情況:「大海,大湖,你們開門,小心點。」
平大海和平大湖點點頭:「嗯。」
兄弟兩人拿着棍子的手都握緊了一些,拉開了一點點院門,朝外面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人影。
兩人才大着膽子把院門給拉開了,門外並沒有看到大人,只看到門口躺着一個孩子,正發出微弱的哭聲。
平大海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有人:「娘,是個孩子。」
「沒其他人?」李氏也走到了院門口,看着躺在地上的孩子。
小孩子正閉着眼睛哭着,聲音小得和小奶貓似的。
平大湖出了院門,四周查看了一遍:「娘,沒有人。」
李氏皺着眉頭把孩子抱起來:「真是作孽哦,怎麼把孩子丟在這裏。」
「娘,現在咋辦?」平大海看着這個孩子,也不過三個來月,看着瘦瘦小小的,感覺隨時都會斷氣。
「進去再說。」李氏把孩子抱進了院子。
平大海又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人,才把門給關上。
李氏看着骨瘦如柴,聲音小得和小奶貓似的孩子,有些犯難了:「老頭子,你看這要咋整?」
平川也犯起了難,這要是個豐收年,一個孩子他們也能養養,可現在他們自己吃的都是草根樹皮,拿什麼喂孩子。
錢氏看見也是心裏難受:「這孩子也太小了,這怕是活不了了。」
小安仰着頭想要看看他奶奶手裏的孩子:「娘親,你救救她。」
錢氏低頭摸摸平小安的腦袋:「小安,不是娘不救,是娘也沒辦法。」
現在一家子為了一個小娃娃犯愁了,這可咋整。
讓他們放着一個孩子不管,他們又做不出來,可這要救如何救哦!
「要是老大媳婦還有奶,倒是可以救上一救,可這小安都斷奶一段時間了,哪裏還有奶哦。」李氏也是無奈地搖頭。
錢氏在李氏說完之後,感覺自己的***慢慢有些脹,這個感覺怎麼那麼像是脹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