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螭蠱
涼師爺剛看見泰叔的慘樣的時候還頗為感嘆,下一刻就幫着老癢把他背包翻了個底兒掉,把手電筒什麼多少有點兒用的東西都裝了起來。
幾人又往上爬了一段,石壁周圍逐漸出現了非常多的大大小小的溶洞。
蔣時一邊往上爬一邊四處打量,這裏差不多就是螭蠱開會的地兒了,他得瞅仔細點兒,可不能直接爬到那玩意兒身上。
雖然那種東西應該對他造不成什麼傷害,但看三叔寫出來的,屍鱉海猴子的那些德行,這螭蠱估計長的也不會很如人意。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頭頂的樹杈上出現了一團團黑影,蔣時鬆了口氣,爬了這麼久才看見,他都怕中途出現什麼岔子,萬一劇情改了他就麻爪了。
“停一下。”
吳協跟在後面也停下來,“怎麼了?”
蔣時拿出強光手電,往上面一照,上面的樹杈上橫七豎八的架着幾十具猴子的屍體,都已經風乾了,身體變形的特別嚴重,只有那面具好端端的戴在臉上。
這東西活着的時候要躲着,這會兒變成一具具乾屍,雖然也怪嚇人的,但眼前這幾人都是干這個的,倒是沒一個怕的,老癢看着上面的猴子屍體道:“咱們這怕不,不是闖了那群猴子的墓葬地,怪不得它們剛才那,那麼不要命的追我們。”
吳協說:“你不是說你之前來過嗎?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他們倆說話的功夫,涼師爺小心翼翼的爬近最近的一具乾屍,將那乾屍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然後疑惑的哎了一聲,轉頭道:“兩位,這……好像不是猴子,這是……人臉啊。”
這張面具下的臉已經完全乾癟下去了,嘴巴不可思議的大張着,相當猙獰,幾乎已經看不出個人形了,但是根據乾屍的牙齒還有面部的骨骼輪廓,還是能夠跟猴子區分開的。
老癢轉頭來看吳協,說:“老吳,你不是說這些是猴子嗎?這……這可擺明了是人啊?”
吳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我之前在下面看見的肯定是猴子,那長着一臉的黃毛,我不可能認錯!柿子,你在下面的時候看清了嗎?”
蔣時點了點頭道:“底下攻擊我們的確實是猴子,但是上面這些……”
蔣時突然停頓了一下,低頭向下面黑暗處看過去。
吳協等着他往下說呢,見他突然往下面看,立刻緊張起來,說:“怎麼了,是不是下面的那些猴子又跟上來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着我。”蔣時有些不確定,那種被盯住的感覺只出現了幾秒鐘,在他察覺到低頭看的時候一下就消失了。
“是不是那些猴子上來了?”吳協說。
蔣時搖搖頭,“不知道。”
老癢和涼師爺還在一旁研究那個面具,那個面具背面,嘴巴附近的位置有一個蝸牛殼一樣的螺旋狀的突起,涼師爺從口袋裏拿出了只鋼筆插入到那個洞口裏,用力一撬,然後從裏面扯出了一條沒見過的蟲子,看起來像是都已經石化了。
吳協看着涼師爺手裏的蟲子,問:“柿子,這是條什麼蟲子?”
蔣時歪了下腦袋,奇怪道:“你是怎麼覺得我會認識這東西的?”
可能是有涼師爺在場,吳協小聲道:“你不是連人面臁跟禁婆那種東西都認識?這條是么蟲子,我看着怎麼長的這麼奇怪?”
“你怎麼這麼好奇呢,其實你下墓也不用知道墓裏面的東西到底都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只要知道看見不認識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趕緊跑就完了。”
蔣時剛說完,還沒等吳協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見涼師爺突然大叫一聲,一把將老癢手裏的面具拍了下去。
老癢差點兒被那股力道直接帶下去,罵道:“你他娘的發什麼神經?”
“活的,這面具……這面具是活的!”涼師爺揉着腦袋,一副非常懊惱的樣子,說:“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唉,真是……真是慚愧,怎麼就這麼笨呢,真是人老了,眼力反倒是不如年輕了……這麼明顯的東西竟然都沒看出來……”
老癢聽的不耐煩,打斷他道:“什麼亂起八糟的,這到,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玩意兒面具是活的,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把,把你從這兒踹下去!”
“莫急莫急,”涼師爺擺擺手,清了清嗓子,說:“你耐心點兒聽在下說,這東西主要是在我們中原地區不常見,應該從哪兒說起呢……”
別說老癢了,蔣時這不想破壞情節走向的人都忍不了了,他本來打算按照原著,等涼師爺說,但是這涼師爺實在是有點兒太能墨跡了。
蔣時打斷涼師爺的話,道:“是螭蠱。”
涼師爺一臉吃驚的回頭看着蔣時,說:“你這後生竟然認識這東西?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老癢這人一點兒也不知道尊老像就有意識的躲避我們,不過這些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盡量別沾上的好,萬一要開膛破肚才能弄出來,那可就傻眼了。”
蔣時這麼一說,吳協就想起來之前潘子肚子裏進的那個屍鱉,小哥那麼兩個指頭伸進去,把屍鱉拽出來,看着都覺得疼。
老癢道:“那咱們離這些屍體遠點往上爬。”.
蔣時突然說:“不能往上爬了。”
吳協問:“怎麼了?”
蔣時只能是吳協腰間的信號槍,道:“上面好像有東西,打發照明彈看一看。”
吳協聽他這麼一說,利落的朝着上面開了一槍。
信號彈飛到最高,沒有也沒有撞到頂端,然後等到信號彈再落到吳協他十米遠的高度時,眾人就看見那一段青銅樹的表面,有着一個人密密麻麻的突起,再仔細一看,那些圖其實是一個個面具。
蔣時看着那些東西也覺得頭皮發麻,他真是何德何能,能見識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啊!
信號彈落下來的時候,那些臉紛紛動了起來躲避這股高溫,臉附在樹上被流動的光照射,露出各種各樣或猙獰或恐懼或嬉笑的表情,非常詭異。
吳協看着那些面具,咽了口唾沫說:“那些臉是……活的。”
涼師爺一下就慌了,說:“樹上有這麼多,那我們怎麼過去?”
老癢說:“看剛才信號,它落下來,他們就躲開,他們肯定是怕光怕火,咱們就把火把點起來,慢慢走下去,他們肯定不敢碰我們。”
吳協搖搖頭,“不能那麼絕對,火把的溫度跟信號彈的溫度差的太遠,他們怕信號彈,但不一定會怕火,萬一點着火把過去,直接被那蟲子給圍了,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癢說:“那你說怎麼辦?”
吳協想了一會兒,說:“我確實是有一個想法,你們看啊,這書上有這麼多面具,我們直接上去肯定是行不通,我看着視頻上有這麼多溶洞,不如我們越到對面的石壁上,上面這麼多窟窿,也不難爬,還能讓我們好好歇一歇,然後再想辦法繞到上面去。”
“你這個辦法倒是可行,但是現在有個問題,”老癢指着對面的石壁,說:“這麼遠的距離,我們怎麼過去?”
吳協拿出繩子,說:“咱們就用繩子盪過去,這個繩子我在資料上看見過,強度非常大,而且這個是兩股繩,我們可以把它拆成一股,肯定夠長。”
老癢看着那條繩子,有些欲言又止。
吳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一股的繩子看起來確實有點太細了,他自個兒都有點不確定。
吳協看了看蔣時,問:“柿子,你覺得這個辦法可以嗎?”
蔣時點點頭,接過繩子扯了一下,說:“決定你自己做,不用問我。”
蔣時確實不想太過干擾吳協,雖然心疼吳協成長為小佛爺的這條路,但是想要成長就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不能讓吳協太過依賴他。
吳協倒是沒想這麼多,點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蔣時把繩子纏在一個水壺上,用力甩向對面,準確無誤地套住了一個石筍,然後向後一拉將繩子固定住。
蔣時說:“我先來。”
“不用,”看得出來吳協也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將蔣時推到一邊,爬上了那條繩子,“我先來。”